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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邊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嫣紅的唇淺淺勾起,他朝男人露出一個微笑,說話聲壓得低低的。 說完才轉身離開,步伐比剛才快了不是一星半點。 周麟樞呆怔半晌,忽然低低笑出聲來。 小妹,哥哥好像遇到那個人了。 喜歡陳笑,特別喜歡。 可以連命都不要。 可到了那個人跟前,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好,要是小妹還在,會不會調笑他。 周麟樞霍然沉下臉。 深夜,村西頭墓地。 野草長滿了墓地,不時傳來幾聲犬吠,周麟樞提著燈越過一個個墳頭,最后在一個土包前停下。 粗糙石碑上寫的正李家先人的名字。 是李家祖墳。 他拿著鐵楸掘開墓地,適時星月隱沒,只剩下一盞微弱的油燈亮著,燈火照著他冷峻的眉宇,周麟樞終于掘到棺材。 “李家先人,你們后輩子孫不孝,我只能叨擾你們了?!?/br> 沿著棺材縫,他一口氣釘下六顆鎮魂釘,只剩下最后一顆,周麟樞卻突然罷手。 七星釘是絕殺陣,要是以前他早就毫不猶豫地用了,可現在他有了牽掛,他想和那個人,長長久久的過下去,一輩子。 周麟樞眼里閃過一道暗芒,他突然改了主意,給李家留下一線生機也無妨,就這么利落死了,太便宜他們了,他要的李家一輩子翻不了身!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 處理完李家的事,周麟樞換了一身衣服,他皺著眉頭看著碎鏡子里面的男人,一身衣服補丁套補丁,窮酸得不成樣子。 他以前渾渾噩噩的活著,現在醒悟過來,卻猛然發現自己什么都沒有,他拿什么養活陳笑? 這想法在真正見到陳笑后越發堅定。 以至于之后半輩子,男人都在為此耿耿于懷,他固執認為,陳笑喜歡他,是委屈了他一輩子,他比父母還寵溺他,愛了他一輩子,也把他捧在心尖尖上一輩子。 陳笑屋子里。 他趴在桌子上默寫書本,幾乎一口氣將自己看過的道法書籍都默寫個遍,眼看著后半夜就要到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他坐在椅子上直嘆氣,兩只腳剝得光溜溜的,有一搭沒一搭晃悠著,白嫩嫩的直晃眼。 周麟樞推開窗子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小腳輕慢的滑動這,弧度優美又動人,是他此生難忘的記憶。 他看得口干舌燥,木楞的盯了會兒才戀戀不舍的別開眼,壓下發狠的心思。 腦子里亂糟糟的,想的全是那雙腳,渴-望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心臟,想親-吻那只腳,從腳尖到腳背,叼著它的軟rou,細細-啜-吸,舔-舐。 留下他全部的痕-跡。 思及此,他不再遲疑,翻窗進來。 他突然出現,陳笑被他嚇了一跳,放下筆,嗔怪他一眼。 “你怎么沒聲沒息的?!?/br> 男人沒吱聲,陳笑以為他生氣了,心一急忘了腳上的傷,他低低驚呼一聲,一下子撲了上去。 不知怎么的,陳笑就被他抱在懷里,還是公主抱,萬幸的是他那只腳保住了,不用經歷二次挫傷。 可這樣真的很那啥啊。 他抓著男人衣領,不知道是被他的氣息熏得還是他羞赧的面色緋紅,“謝謝你啊,把我放在-床-上就好?!?/br> “嗯?!?/br> 陳笑枕著他yingying的胸膛,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連帶著胸口都被牽動了,震得他耳尖酥-麻。 陳笑眼神癡愣,直到被人放下,才驀地回神。 “周麟樞?!?/br> 他仰頭看著男人。 房間里很暗,卻一點遮不住男人冷峻英武的輪廓,他的俊朗是透過皮相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的,天生帶給人一種安全感。 當他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的時候,陳笑甚至產生了一股他深愛自己的錯覺。 怎么可能。 可真實是,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們離得很近,咫尺而已。 呼出的呼吸糾-纏起來,像細細密密的情絲。 他的心很亂。 以前的糾纏一幕幕浮現在腦子里,各種姿勢,各種情景,紅暈慢慢爬上他的臉頰。 他在期待什么? 男人侵略性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從軟如春水的眸子到嫣紅唇瓣,流連忘返。 他突然向前移動,迫得陳笑往后仰,露出一截溫潤細白的脖頸。 “笑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陳笑慢慢闔上眼,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臉,越來越紅。像春日里的爛漫云霞,薄粉瀲滟。 腳踝傳來一陣劇痛,陳笑期待落了空。 他氣鼓鼓地盯著男人。 看他垂眉斂目為自己細細涂藥,生著薄繭的手順著皮膚輕柔摩挲,傷處涌起一股涼意,緩解了刺痛,驀地他就消了氣。 “周麟樞,你有心上人嗎?” 陳笑被他不解的視線噎了一下,頓了一下才說道:“就是喜歡的人。水中月是天上月?!毖矍叭耸切纳先?。 陳笑難得文藝一把,就被男人給勸退了。 因為他發現,男人是個半文盲。 陳笑煩惱的扒拉下頭發,心里五味雜陳,總之就是很不舒服。 想到他這么多年一個人生活,二十好幾連字都認不全,陳笑第一反應不是嫌棄,而是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