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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回家就看見了陳笑。 他眸光一閃,心里說不出的喜悅。 沒等他說話, 陳笑先開口了, “周麟樞, 我餓了!” 他說得理直氣壯,等男人轉過腰,才咬住下唇, 艷色唇瓣留下一道淡粉齒音,晦澀不明的視線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周麟樞……” 這一聲他喊得軟軟的,帶著一股哭腔。 男人一下子慌了陣腳,手里一瓢水嘩啦全撒在腳底,小破屋更是沒了下腳的地方。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兵荒馬亂。 而陳笑,更是哭笑不得,心頭醞釀的憐意一下子驅散。 “周麟樞,你真笨啊?!?/br> 陳笑語調輕快道:“行了,你也別做了,我們上山吃烤魚?!?/br> 陳笑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著他,一臉慎重:“這次不會再有那東西了吧?” 周麟樞認真搖頭,“外圍已經沒有了。我,我會護著你?!?/br> 他頭上戴著兜帽,卻遮掩不住底下緋紅的耳根,陳笑啞聲笑了。 看來這一世的男人,倒是意外的純情。 后來他才知道,都是偽裝,個大騙子!大色狼! 倆人上山飽餐一頓,陳笑坐在石頭上有點兒犯困。 細細碎碎的光斑從樹葉間隙落下來,曬的人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陳笑喟嘆一聲,裝作不經意問起周麟樞。 其實他心里門清,差不多大半天都被他用來打探消息,哪不清楚周家的事。 他知道他現在是孤家寡人,住在一間破瓦房里,從不與外人交流,也難怪最后死了好久也沒人發現。 陳笑想著蹙緊眉頭,他太沉默了。 男人正在收拾東西,聽見他的話,動作一頓又恢復平靜,眼睫低垂下來,顯出一點兒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的家人,他們都死了?!?/br> 直接冷場。 到最后陳笑才從他嘴里得出一點兒模糊的大概,才知道周家原來是遷徙過來的,是世代相傳的相師。 到男人父親那一代,因為某種原因,只剩下幾本古籍,男人一身道術,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琢磨出來的。 陳笑聽了直冒冷汗。 后來事情不知道怎么就發展成了他教男人捉鬼。 下山了陳笑還在感慨:“周麟樞,你活這么大真不容易?!?/br> 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不過你找了我可算是找對了人,以后我教你修習道術!” 他說著笑了起來,然后樂極生悲。 一下子崴了腳。 周麟樞比他這個受傷的人還要擔心,陳笑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扶著坐在路邊,鞋襪都脫掉了。 周麟樞視線落在他嫩生生的腳踝上,眨眼功夫,那里已經腫得老高,又紅又腫,他應該注意受傷的腳踝,可視線總是忍不住落在他整只腳上。 男生的腳很白很漂亮,足尖泛著潮-紅,指甲齊整又光潔,漂亮的好像玉脂精雕細琢一般,上面浮著淺灰色的脈絡,神秘又瑰麗。 周麟樞看著喉結上下滑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卻又一動不動,像是看癡了似得。 陳笑忍不住踹他,都什么時候了,還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這樣想著,臉色越來越紅,宛如桃花敷面,冷清的容貌呈現出墮仙一般的靡麗。 又因為牽動傷口,倒吸一口冷氣,眼里又浮出一層水霧,薄薄的,閃著細碎的水光,盈盈然。 周麟樞才像個機器僵硬的動了起來,他盡量放輕放緩了動作,粗糙的掌心握住陳笑一直腳,細致的摸了摸,手下軟玉溫香。 他垂下眼瞼,說道:“傷的不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路?!?/br> 陳笑望了望天,心里一點兒不信男人的鬼話,臉上卻裝出一副驚慌表情,嘴上順著男人的話說下去:“那怎么辦?天馬上就暗了,我總不能在山里過夜?!?/br> 這話正中男人下懷,他心臟怦怦直跳,提議道:“我可以背你下山?!?/br> 他第一次說謊,臉色很平靜,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陳笑沉吟片刻。 期間周麟樞就一直捧著他的腳,視線落在他的足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陳笑回過神來,他的腳已經涼了,自己也快涼了,瞬時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陳笑咬著牙,羞赧得不行:“周麟樞,你先放手?!?/br> 男人戀戀不舍的放開,穿好鞋襪。 陳笑把手搭上他肩膀,抿緊嘴唇,“那就辛苦你了?!?/br> 他的臉貼著男人寬厚安穩的背,雙手圈著男人脖頸,倆人皮-rou緊貼,同時產生了一股過電般的酥-麻。 陳笑深呼一口氣,滿鼻腔凈是男人的氣息,臉皮有點兒熱。 愛死了! 他搭上去才知道男人身材其實很有料,肌rou緊致,線條流暢,看著消瘦欣長,其實很有爆發力,像獵豹一樣。 他一口氣背著自己走下山,呼吸節奏特別穩,一下都沒有亂。 陳笑趴在他背上,聽著男人的心跳聲,晃悠悠的竟然睡著了。 等他醒來,已經到了知青點。 “再見?!标愋χ糁照日f。 周麟樞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對著他點點頭,陳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跨過門檻時突然回了頭,正撞上男人癡癡傻傻的視線。 怎么還沒走,但不可承認的是,他心里甜津津的,像抹了蜜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