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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寢殿必要路過御花園,遠遠的陳笑便聽見聲音。 “放高點!再高點兒!” 聲音很好聽,沒有其他女人拿腔做調的感覺,很有質感。 陳笑抬頭望天上看,一直彩蝶紙鳶低低飛著,這樣的把戲,是不是太拙漏了,好歹他也是個皇帝。 陳笑想拿個鏡子照照自己,自己就長著一張傻白甜臉嗎? “劉九?!标愋Σ[了瞇眼,說道。 “你去看看是哪個人?” 烈日炎炎。御花園又多是花花草草,沒個涼陰。 水玉兒跑的滿頭是汗,還要時不時喊兩聲,嗓子都快啞了。 她有些氣餒,不是說皇上早早離開茶會嗎,怎么現在還不到。為了見皇帝一面,她不惜得罪淑貴妃來這里蹲守,可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呸!水玉兒你想什么呢,誰是雞誰是米??! 她熱得抹了把汗,穿著透氣的薄紗裙也覺得實在太熱,身體吃不消,微微晃了晃,配著她清麗脫俗的面容,像是神妃仙子似得。 劉九過來便見她如此模樣,不禁失神。 水玉兒見到他猛地一震,往前一跨才乖巧道:“見過劉公公?!?/br> 這人她認得,是皇上的貼身總管,她等到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皇上就出現了。 水玉兒調整好表情,她知道皇上就是喜歡她一副高潔脫俗的樣子,這下打定主意要好好表現。 哪知道陳笑絲毫不按套路出牌,在她行禮之后,茫然道:“你是哪里的?” 陳笑蹙眉看著她腳下,“往后退一下,你踩到什么了?讓朕看看?!?/br> 水玉兒小臉煞白,發現自己腳底下只有一棵草,不禁松了口氣,說道:“是棵草?!?/br> 陳笑冷笑一聲,睜眼說瞎話,直說這是某國貢品,把小姑娘嚇哭了。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模樣,陳笑心里就越堵得慌,長的是挺好看,可惜心思不純。 他一早認出來了,這人就是那個“深居簡出”的憐貴人,要說是原身白月光,他覺得黑月光還差不多。 陳笑接到系統傳輸劇情,原來這個小世界,它還不是一本書,兩本書融合而成,一本是陶如意和邢北澤的婚前生活,婚后就是這位的主場,感情邢北澤艷福不淺??! 原劇情是水玉兒進宮前就有個喜歡的竹馬,這竹馬不用說他也知道,肯定是邢北澤。 他對人家一見鐘情,要死要活扒著水玉兒,可惜水玉兒不喜歡他,再多的賞賜再高的位分都不稀罕。 直到他死后,水玉兒被人救出宮。 陳笑哼了哼,看不出來,邢北澤還是個多情種。 之后陶如意病死,水玉兒改名換姓,成了邢北澤后宮寵妃,成為后世廣為流傳的佳話。 現在,這位未來寵妃正跪在他腳下,楚楚可憐,挖空心思想勾引自己,想到原身蠢死的前世,他只有一句話: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陳笑斜睨她一眼,“先起來吧?!?/br> 水玉兒被他嚇得半死,這跟她想的不對啊。色皇帝不是應該見到她就撲上來嗎?不是說愛她愛的要死要活嗎? 怎么回事兒? 她不知道的是,眼前這副殼子已經換了個主人,諸多算計也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笑理都不理她,直接走了。 他沒責罰水玉兒,但是用頭發絲兒想想都知道,水玉兒以后日子不好過了。 原來她長相出眾,原身又說是那樣好顏色的性子,誰也不敢欺負她,怕她一朝崛起,報復回去。 現在經過這檔子事兒,誰都知道她已經失去原身的庇護,是個人都能踩一腳,她又為了邀寵落了淑貴妃的面子。 宮里現在是淑貴妃一家獨大,她一個位分低賤的小貴人,還不是任人揉捏戳扁的份。 這也是陳笑對她的懲罰。 很顯然,水玉兒是個聰明的女人,想通這些關竅后,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跪在地上再沒有以前的風骨,軟塌塌的像灘爛泥。 陳笑回去之后越想越氣,當即派人把邢北澤叫過來。 至于理由,他是皇帝,要什么理由! 邢北澤正在府里聚會,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這里沒有外人,防守嚴密,一群人坐在一起言語間便有些肆無忌憚。 許元一眼看出邢北澤愁眉不展的,當即問了出來,想到幾天前的抵足而眠,他臉色鐵青,“邢大哥,是不是那狗皇帝欺辱你了?” “慎言?!毙媳睗刹粣偟?。 想到那晚,他被陳笑勾起的綺念再度涌上心頭,回味似的攥緊手指。 “許元,你想差了!皇上……人很好。你這樣妄加猜忌,沒有下次!”他明明白白解釋清楚,甚至不惜對許元說下重話,任誰都看得出來,邢北澤是認真的。 其他人或許都覺得邢北澤是心悅誠服,可許元不一樣,他,他對邢北澤抱有幻想,他心悅邢北澤,一眼看出男人眼里的情愫。 那是愛戀。 他還想說些什么,邢北澤不在意的揮揮手,將話題拐了回去。 他說道:“諸位兄弟,不知大家對皇上的新政有何見解?!?/br> 陡然聽見老大這般文縐縐的話,他那些大老粗手下摸摸后腦勺,說話都有些結巴。 “大哥,我們哪有什么見解啊,但是看得出狗,呸,皇上做了件大好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