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宿敵成雙對 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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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之心情更好,咧著嘴說:“一定,一定?!?/br> 陸無詢一早得知商音今晨進宮面圣的事,也知道她吃了口閉門羹。 四公主一介女流,除了背靠皇上還能有什么倚仗?這不,皇帝一病倒,她當場跟卸了臂膀的山貓似的,瞧著兇悍,實則不過是虛張聲勢。 梁皇后已允諾他,不日就替他應下這門婚事。 從此以后,自己便是天子女婿了! 想想腳下都能生風,將來在永平城那還不橫著走? 陸翰林說生風就生風,夜路行至一半便踢踢踏踏跳起了舞,小曲兒還哼哼著,誰想一口麻袋從天而降,把他照了個結實。 “誒?!嗐、嗐,什么人?什么人啊你們!” 他在袋子里嚷,沒等到對方回答,很快就有亂棍拳腳揮下。 陸翰林急得慘叫: “你們怎么打人??!你們還……唉!……還有沒有王法……唉!” …… 在那之后沒多久。 早起今秋給商音梳頭時,便拿此事當笑話講。 “這陸大人不曉得得罪了京城哪位惹不起的人物,挨了頓暴打,找不著兇手不說,自己倒落得癱瘓在床,好不凄慘呢?!?/br> “哼?!?/br> 公主殿下哼得意味不明。 接著就是付臨野帶領一幫言官拱火,上演彈劾、申討、上書啟奏一條龍的傳統節目。 陸無詢官階低,人又半死不活地靠湯藥續命,家里人招架不住,只得草草地遞了封折子,稱病回家養身子去了。 作者有話說: 看我們激情四射的…………咬了一口! 唉,偶爾強制play一下也挺帶感的,寫得我真是rou心大起(審核請聽我解釋??! 可惜我綠江已經皈依佛門很多年了(bushi 本來這段劇情應該接一段前期確定關系后,兩個人試圖doi但是商音因為怕疼,所以最后不了了之的情節。 但是苦于寫的時候一直沒找到機會穿插這段內容,所以被棄掉了。 完結之后會大修文,或許能補上。 感謝在2022-07-08 23:12:26~2022-07-11 00:32: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雜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宮亭、小烊要吃一口榴蓮嘛 5瓶;諾大王、(????`?)、北海北、卿卿南山月 3瓶;嘟嚕double.、七鹿七 2瓶;果果在這里?('w')?、28286621、shinecherry、長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九三章 銅鏡里是重華公主那張明媚清貴的臉, 趁身側的兩位宮女不在,她拉下衣襟查看肩上的傷。 隋策堪堪咬在頸窩處,也虧得天冷衣衫厚, 這若換在夏日皆著薄紗輕衣,恐怕還不好遮掩。 過去三四天了, 那牙印猶在,深紅的一圈結了疤, 周遭尚有淤青……可見他下口有多狠! 商音憤憤地撅嘴打開藥膏涂抹, 又是氣又是疼, 手指不知輕重, 反而把自己弄得齜牙咧嘴。 冷不防聽見今秋在外頭叫“殿下”, 嚇得她趕緊理好衣裙, 手忙腳亂地藏起膏藥盒子。 “怎、怎么?” 大宮女笑得燦爛如花,“今天難得放晴, 您不是總嚷著說想看紅楓嗎?云姑姑找到一處絕佳的賞景之地,正適合您喝一杯香茶, 吃一塊點心,看上一整日都不會膩呢?!?/br> 聽她吹得天花亂墜,商音將信將疑地皺眉, “有這么夸張?” “真的不騙您,您去瞧了便知道了呀?!?/br> 今秋拉她起身,“走嘛殿下, 連午睡的躺椅都給您備好了, 您只管放心地去, 全當換換心情?!?/br> 連日來是覺得抑悶煩躁, 見她如此說, 商音也就松了口。 “好吧……” 地方在南坊的玉皇廟附近。 下了馬車還要往前行一段路。 今秋在前面引著, 公主在后面跟隨,周遭景致是山清水秀別有風味,不過不見游人,反而遠處的寒光湖,隱有畫船若隱若現。 “還沒到么?” 商音提起裙子避開小徑上的青苔,“早知這么偏僻,應該雇頂轎子的?!?/br> “前面便到了?!苯袂锘厣砣v扶她,“人太多會掃了雅興呀,何況坐轎子怎么看風景呢,您說是吧?” 公主沒工夫與之耍嘴皮,抬眼時依稀能望見紅楓艷艷的一抹山色,水榭幽靜安適,云姑姑似乎就在里頭。 心知是將近了,她正要高興,等快步行至亭臺曲廊下,卻驀地看清眼前之人。 青年換上了他從前常穿的玄色織紅箭袖,英俊的眉眼干干凈凈,分明有乍見她時的欣喜,欣喜里又帶著點愧疚的討好之意,情不自禁地往前踏出一步。 一見是他,商音掛在唇上的笑說散就散,不悅之色取而代之,立刻揪著裙子掉轉頭,大步往回走。 “誒,商音……” 隋策在身后叫住她。 公主停是停了,分明不悅地橫了一眼旁邊的今秋,大宮女自知理虧,縮著脖子朝她吐吐舌頭。 就猜到是他們幾人聯合搞的鬼,她隨即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生硬地側頭:“干什么?” 青年試探性地開口,“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見我?!?/br> “但對不起我還是要說的,無論你要不要接受?!?/br> 商音背對著隋策一言不發地凝視地面。 她提著長裙的兩手放下來垂在腿邊,聽他說話時不自覺地用手指揪起了一節衣料。 隋策打量她的背影,語氣帶著小心,“我特地多等了幾日,怕你氣沒消——不怪他們,全是我的主意——不找這樣的借口,你想必不會答應見我?!?/br> 她嘴角動了兩下,故作倨傲:“知道我不要見你,那你還使手段約我出來作甚么?” 青年的聲音低沉中透出一絲疲憊,偏他還在淡笑,“我想和你聊一聊關于梁家的事?!?/br> 商音順口而出:“對付梁家我自己……” 他輕輕打斷,“你自己會有辦法,我明白?!?/br> “不過?!彼宀卟恢圹E地引誘著,“白送上門來的消息,不要白不要,不是嗎?” 話到了這個份兒上,商音著實是再找不出什么不近人情的推辭來,她終于猶猶豫豫地轉過身。 只這么一轉身,抬眸觸及到他的目光,公主心頭瞬間一軟。 接著莫名地感覺喉頭哽痛,舌尖發酸。 隋策好憔悴啊。 商音捏緊了五指。 此前在舊書庫時光線昏暗,竟沒發現他整個人如此清瘦了。 “坐下說吧?!?/br> 隋策往石桌邊讓了一讓,頗識相的揀了一個離她最遠的位置。 多不容易兩位主子才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面說會兒話,今秋與云瑾皆知情識趣地沒有上前礙眼,只遠遠地守在水榭外,替他二人把風。 隋策將一份手抄的稿子遞過去。 “和離之后我仔仔細細地徹查了梁少毅的底,他在皇史宬里的卷宗我調來看了,這是偷偷謄抄的幾頁?!?/br> 商音接了,低頭飛快一目十行。 他的字其實比較飄,總寫得龍飛鳳舞,雖不難看卻常常潦草得難辨其形。從前她就說過他好幾次,如今放在自己手里的這份竟出乎意料的工整,像是刻意一筆一劃寫下來的。 “西南一帶一直是梁家的勢力范圍,耳目眾多,雖說年初倒了個周伯年,可依舊不影響他對這塊地方的掌控?!?/br> 隋策說道,“你我都清楚,當年梁家是靠平定凌太后的黨羽方取信于陛下的?!?/br> 鴻德帝雖是太后親生,但昔年登基時過于年輕,加之凌后權欲旺盛,朝中亦有凌、蒙兩家一手遮天,根本難以真正掌權。 甚至只能等到熬死了自己母親,才慢慢開始收拾朝政。 天子對于太后一黨恨之入骨,自然也憎恨企圖卷土重來的凌家勢力。 “據說梁少毅正是在西南的大石子坡附近發現了叛黨蹤跡,并在夜間突襲敵營才將對方一舉殲滅?!?/br> 他吐了一口悠長的氣,思索著緩緩而言,“那時我還小,聽了也沒往深里想,如今琢磨起來卻只覺得奇怪?!?/br> 商音從稿子中抬起頭:“哪里奇怪?” “我翻過大石子坡附近的地形圖,屯兵的話,此地并非是上上之選,反而因四面群山合圍,只一條險道進出而顯得非常局促逼仄。實在不像用兵之人會考慮的安營之處?!?/br> “會不會……”公主揣測,“是凌家人的確不熟悉兵法呢?” “他們也許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啊?!?/br> “就算這樣,那地方易攻難守,連最基本的物資運輸都十分不便?!?/br> 他解釋,“而在皇史宬的記錄上卻寫‘凌氏于此密謀始自太后駕崩前’,整整一年,糧草、軍備以及傳信上諸多受阻,他們難道沒想過搬去別處嗎?” 商音因不通軍事,只能沉默地思量其中利害。 隋策指腹拂過鼻尖沉吟道,“我總隱隱有預感,此事或許另懷蹊蹺?!?/br> 青年自言自語:“西南平叛是梁氏立足的根基,我在想,若能從這事上入手,揪出點什么,那將會事半功倍,不比找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茬管用?” 商音聞言眸光里燦然生輝,竟忘了和他的嫌隙:“我也是這么想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