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命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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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命 作者: 因為星辰 文案: 面冷心熱鬼界典獄官女主x正直純情人間捉鬼師男主 歲宴是鬼界的典獄,一鬼之下,萬鬼之上,最擅長的是捉拿出逃的惡鬼。 某次捉拿趁機溜出鬼界的惡鬼時,她遇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捉鬼師。 歲宴幫惡鬼尋仇時,祈佑冷著臉說:“因果皆有報應?!?/br> 歲宴欲隱身入宅時,祈佑皺著眉說:“這算私闖民宅?!?/br> 歲宴伸手幫他隱藏衣上的門派繡樣時,祈佑耳尖泛著紅,結結巴巴地說:“男、男女授受不親!” 苦于無法對凡人出手,歲宴想,他一介凡人壽命有限,等把他熬死了,就能歸她管了。 可當漫天的血腥染紅了她的淚時,歲宴忍不住想。 人間清歡好,哪得幾回來。 觀前提示: 1.是he,放心食用。 2.文案修改于2022/05/26 內容標簽: 強強 靈異神怪 天作之合 異聞傳說 搜索關鍵字:主角:歲宴 ┃ 配角:仙俠預收《墮神清妤》 ┃ 其它:電競預收《[電競]我帶你們打》 一句話簡介:人間清歡好,哪得幾回來 立意:盡人事聽天命 第1章 三月初六,清明后的第一天,小雨。 歲宴撐著傘,走在泥濘的小路上。 腳邊的污泥放肆地攀上了腳底的白鞋,惹得她不禁蹙眉。 下雨天,最是惹人煩悶了。 歲宴此次的目的地,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破舊村子。 昨兒個清明,鬼界大門敞開,放新鬼出界再見親眷一面。 按照規矩,只有墳前有人祭拜的鬼才能得此恩惠。 可偏偏守門的鬼卒打了個盹,讓一個在鬼界游蕩了許久的孤鬼跑了出去。 那鬼卒害怕上頭怪罪,只身一人來人間尋了整夜尋不到其蹤跡,這才連忙上報。 歲宴無法,只能大清早的頂著雨,來人間走上這么一遭。 * 同一般的鬼不同,凡是生前手上沾了血的,身上會帶著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血氣。 歲宴右手一捻,打了個響指,嘴上念著咒,手中的對鈴無風自動,朝著村子最東邊不安地晃悠著。 她將其收好,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朝著村東邊走去。 村子的最東邊是個破舊的茅草屋,看起來不像是能住人的模樣。 但歲宴還是收了傘,在有些腐朽的木板上輕扣。 “請問,有人在嗎?” 清冷的女聲在空蕩的茅草屋前晃蕩,直到消弭,也未能聽見有人回應。 想來是沒有人了。 歲宴徑直走上前,閉眼低語一句后,整個身子竟像是透明的一般,直接穿過了那門板,進入到了內院。 而門栓還好端端的躺在那并不牢靠的木門上。 如法炮制地穿過了正門,歲宴終于發現了這屋子的主人。 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男子,身上穿著破舊的麻布衣,粗糙的右手還攥著一本被翻得起了褶子的舊書,若是走近些,還能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批注。 桌上的蠟燭早已燃盡。 看樣子是個一邊做農活一邊苦讀的書生。 只是可惜了,脖子上那三道傷口,昭示著這人已然西去。 歲宴蹲在他身旁,伸手替他閉上了那雙驚恐過度而睜大的眼,細細查看起了他的傷口。 只見那三道傷口齊整,似是被尖銳之物刺破喉管而亡。 上面隱隱泛著只有歲宴才能看見的黑氣,氣息混亂地流動著,顯然說明下手之人心緒極為不穩。 是害怕罪行被人發現?亦或者在面對此人時情緒過激? 歲宴又從懷中掏出了對鈴靠近黑氣,試圖再次用它指引方向。 就在這時,門外卻發生了響動。 * 破舊的大門從外間被人撞開,原本灰暗的屋內瞬間照進一束光。 一個身著白衣,手持長劍的男子忽然出現。 見屋內只有歲宴和一個涼透的尸體,他起先是震驚,而后將充滿怒意的目光放在歲宴身上。 單手指著她怒斥道:“你這惡鬼,竟敢傷人!” 歲宴抬眸,恰巧對上他外袍上繡著的祥云標志,不免覺得好笑。 清風門如今的那些老小子們是都死絕了嗎,現在竟敢放這些黃毛小子出門來捉鬼了。 手中的紙傘一晃,傘尖抵著對方的食指,歲宴起身,不緊不慢地移開了他的手。 “哪里來的無知小子,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br> 雖然對方看起來同自己年齡無二,但歲宴在人面前,一向都是以長輩自居的。 興許是被她的言語刺激到了,男子不再多言,單手挽了個劍花,長劍瞬間朝著她的方向刺來。 外間不知何時起不再飄著紛紛細雨,暖陽從云層間探出頭來。 歲宴不免有些煩悶,只好往屋內退。 這破舊的茅草屋狹小到她根本無法施展,可又礙于不可隨意傷人的規矩,無法出手。 一時間竟只能防守。 對方手持長劍同她擦肩而過,在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衫上留下個破口后,歲宴再也顧不得漣姨的叮囑。 手中的紙傘一收,歲宴握著傘柄往前揮。 本該是紙糊脆弱不堪的傘,不知為何竟像是用世上最堅硬的鋼鐵打造的一般,二者相撞的瞬間發出震耳的嗡鳴聲,強大的震蕩感讓毫無準備的男子險些握不住劍。 趁著對方錯愕的瞬間,歲宴一個轉身開傘,從逼仄的屋內躍至院中。 而她那把怪異的傘,正正好替她遮住了背后漸漸泛起的日光。 歲宴右手一揮,只聽得“咻”的一聲,方才被遺落在尸體旁的對鈴自地面升騰而起。 將傷口上的黑氣吸食個盡后,對鈴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牽引著,飛回了歲宴的掌心。 一來一去,只不過眨眼的功夫。 歲宴收攏右手,像是在安撫著躁動不安的對鈴。 “小子,我還有要事在身,可沒功夫在這跟你掰扯?!?/br> 臨走前,還不忘睨了男子一眼。 “不過,清風門里的那些家伙怕是將祖上的老本都揮了個干凈,教出來的廢物徒弟,竟連鬼氣都不會分辨了?!?/br> * 對鈴一路上叮當作響,直將歲宴帶到了村外的墓地。 或許是此處陰氣太盛,原先見著還有放晴兆頭的天氣,忽而變得陰沉了許多。 歲宴站在一處荒墳前,找到了她想要找的鬼。 “永北村李三郎,生于天盛十八年四月,卒于永昌四年七月?!睔q宴出聲。 那抹隱隱開始有些透明的影子渾身一顫,不敢回頭。 “就算你不應聲也無濟于事,你知道的,典獄一旦知道了鬼的姓名,就總有辦法能將其收走的?!?/br> 李三郎聞言,抖得更厲害了。 他伸手想要撫摸那被風雨侵蝕得看不清字跡的木牌,卻撲了個空。 只能用卑微到像是要跌進塵土里的語氣哀求。 “再、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差一個了?!?/br> “就只差一個了?!?/br> 歲宴食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看起來只是普通竹枝做成的傘柄,竟泛著陰冷的涼氣。 讓她被陰晴不定的天氣搞得煩悶的心情有了片刻的寧靜。 “等什么呢?” “等你再禍害一個人?” 李三郎聽了她的話,瞬間轉回頭。 長時間處于昏暗不見天日的地底,他的面容早就有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