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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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今兒放縱過這么一趟,便也將自己心底的那些對未來那些不可控之事的不安徹底拋下。 畫簾對面的男人靜了靜,“嗯”了聲:“今兒可需要再吃點酒釀方能睡著?” “不用,明兒大抵也不用了?!?nbsp;容舒笑著道:“盈月她們何時能來東宮?她們留在鳴鹿院可會有危險?” “我不會讓她們出事?!鳖欓L晉道:“上元節之前,我就會安排她們來東宮陪你?!?/br> 他需要將盈月她們留在鳴鹿院做一個以假亂真的局,這也是為何現在不能將她們送來東宮陪她。 只他知她喜歡身邊有熟悉的人在,幼時一個人被留在揚州以及前世孤獨死去的經歷,使得她對孑然一身總有種莫名的不安。 盡管她從不怨天尤人,且樂觀堅韌。 但只要是人,總會有深藏在心底的脆弱。 顧長晉的話叫容舒又心安了不少。 眼下離上元節只剩一個月的光景,說短不短,但說長也不長。 他留盈月她們在鳴鹿院定是有他的謀劃,耐心等待便是。算算時日,指不定阿娘比盈月她們更早抵達東宮。 想到阿娘,容舒心神一定。 她望著畫簾外那若隱若現的身影,道:“你不必在此守夜,實在不放心,讓竹姑姑與蘭萱到內殿守夜便好?!?/br> 簾外的人沒應話,良久,他道:“不礙事,這樣我能安心些,也能歇得好一些?!?/br> 容舒站了一會兒,沒再說什么,轉身回了拔步床。 她今兒玩得痛快,四肢一陣酸軟,心神卻比先前安定許多,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顧長晉聽著里頭那清淺的呼吸聲,也緩緩合上眼。 這世間再沒有哪一件事比她活著更叫他安心了。 他想聽著她的呼吸聲睡去,也想聽著她的呼吸聲醒來。 日復一日,長長久久。 接下來的日子,顧長晉一日比一日忙。 只他留在東宮的時間雖不多,但每日都會帶容舒去演武場,也依舊會給她守夜。 到了十二月下旬,離除夕只剩不到五日,椎云終于帶來了沈一珍的消息。 沈家的商隊已經順利離開淮州,有柳元的人護送著,快則十日,慢則半月便能抵達上京了。 容舒高高懸著的心總算是穩穩落下。 人一高興就想做些好吃的,索性便帶著幾個婢女去膳房炒松子糖去了。 椎云去儲英殿見顧長晉時,特地提了一嘴兒這么件芝麻大小的事。 他知曉自家主子愛聽容舒的事,再小的事都愛聽。 果然,顧長晉聞言便勾了下唇角,招來個內侍,囑咐道:“讓膳房的人仔細些,莫叫容姑娘燙著手了?!蹦枪媚锱绿?。 那內侍一走,椎云便繼續道:“常吉一直在鳴鹿院盯著,說是前兩日有兩名輕功十分了得的人,偷偷來了鳴鹿山。常吉按照主子說的,始終按兵不動?!?/br> 顧長晉頷首:“應當是徐馥的人,想必是朱嬤嬤將消息遞了出去?!?/br> 若當真如此,朱嬤嬤一直沒離開過皇宮,究竟是通過什么人又或者說是通過什么手段將消息遞出去的? 他在宮里的人不分晝夜地盯著朱嬤嬤,卻始終找不出異常來。 若不是通過朱嬤嬤,難不成是通過聞溪? 顧長晉很快否定了這個念頭,聞溪日日困在坤寧宮,她接觸不到旁的人。再者,許鸝兒近身伺候她,聞溪用過的物什都是經許鸝兒的手,便是想往外遞消息也遞不出去。 顧長晉長指輕敲桌案,半晌,他道:“去查查最近幾日進過后宮的人,尤其是,進去過坤寧宮的人?!?/br> 不過半日功夫,椎云便帶來了消息,道:“四日前,坤寧宮來了幾名大慈恩寺的僧侶,說是奉了梵青大師之命給戚皇后送來佛燈。許姑娘說,除夕宴那日,按照宮里的傳統,戚皇后會領著一眾后妃在宮里點佛燈除舊迎新?!?/br> 大慈恩寺,梵青大師。 顧長晉目光微凝。 丁氏半路被擄走之后,玄策受了傷,第一時間便回了大慈恩寺的禁地,那時顧長晉以為他是為了回去療傷。 然而以玄策的性子,人被擄走后,他受再重的傷,也會不管不顧地追查線索,找出丁氏,而不是先療傷。 也就是說,那夜他會回去大慈恩寺,是因為線索就在大慈恩寺! 顧長晉霍地站起身,對椎云道:“有人將玄策囚在了大慈恩寺,你帶上兩人秘密潛入大慈恩山去見橫平,從梵青大師以及他那幾個徒弟入手,盡早救出玄策。若我沒猜錯,大慈恩寺里定然有人知曉蕭馥的蹤跡,蕭馥極有可能就藏在大慈恩寺里?!?/br> 大慈恩寺乃國寺,聽命于歷任皇帝,只聽手執玉璽者。 當年啟元太子信奉妖道,差點兒便收回了大慈恩寺作為大胤國寺的超然地位,還要令大胤百姓棄佛信道。 那妖道出身清衡山,他所在的道派便也稱作清衡教。 大慈恩寺與啟元太子以及他信奉的清衡教可謂是勢如水火。 蕭馥雖在大慈恩寺長大,但因著啟元太子與大慈恩寺的齟齬,也曾恨極了大慈恩寺。 也因此,顧長晉從不曾想過她會與大慈恩寺里的人勾結,更不曾想過她敢躲在大慈恩寺里。 椎云當即便啟程去了大慈恩寺。 而此時的大慈恩寺,蕭馥將手里的一封信丟進火爐里。 安嬤嬤瞥了眼被火舌吞噬的紙張,道:“郡主,桂嬤嬤悄悄派人去打聽鳴鹿院的事,可是戚皇后要對容舒下手了?” “戚甄那人慣愛裝腔作勢,擺一副溫良仁善的嘴臉?!笔掟ダ渲槼芭溃骸八闶且率?,也不會如此堂而皇之地下手?!?/br> “那是從前的戚家大姑娘?!卑矉邒呓舆^話,“如今的戚皇后,經歷了戚家的顛覆,差點兒連中宮的位置都保不住。都說狗急跳墻,為了牢牢抓住所剩無幾的權力,誰知曉她做出甚事來?畢竟蕭衍時日無多,只要少主一登基,她便是太后了,自然不希望日后的皇后會與自己作對?!?/br> 蕭馥沉默。 容舒寧肯脫離父族,也要離開承安侯府的事,上京幾乎無人不知。 她恨容家,對容家投靠的戚家自然也沒甚好感。 戚甄不希望她嫁給硯兒,想要給硯兒安排一個她能控制的太子妃,也無可厚非。只她會不會親自動手除掉容舒,這就難說了。 “若她當真敢對鳴鹿院動手,我還會高看她一眼,說明這么多年來,她除了用美色惑人,總算是長出點腦子了?!?/br> 蕭馥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目光卻愈發森然,“也好,硯兒不聽話,我便再教他最后一個道理。當初他非要忤逆我,與容舒和離,我便該察覺到他的異樣的。好在現在也不晚,不,現在這個時機更好!” 火光跳躍,面容枯瘦的女子目露赤色,神色猙獰,看得安嬤嬤心頭一跳。 那日知曉少主想要求娶容舒之時,郡主也是這樣一副癲狂的模樣。 安嬤嬤怕她怒極攻心,只好喂下令她昏睡的藥,好在第二日醒來,郡主終于恢復如常。 安嬤嬤終究是不想蕭馥將事做絕,徹底寒了少主的心,便勸道:“郡主何苦臟了自己的手?總歸以少主的性子,只要知曉了容舒的身份,便會打消娶她的念頭。戚皇后既然不喜她,遲早都會動手,如此一來,少主定會同她離心離德?!?/br> 蕭馥恍若未聞,似是想到甚有趣的事,只“呵呵”笑了聲。 她從袖口取出一袋藥粉,緩緩轉動著眼珠子,看向安嬤嬤,道:“除夕宴那日,梵青大師會入宮,叫他將這藥送到朱嬤嬤手里。這事一了結,當初大慈恩寺欠太子哥哥的債自此一筆勾銷,他的秘密我也會帶入墳墓里,絕不會泄露半分。你同他道,我蕭馥若有違此誓,便叫我來生不得與太子哥哥相遇!” 第九十六章 大胤自立朝以來, 皆會在每年的最后一日在宮中設宴,是夜珍饈美饌、歌舞百戲不斷,可謂是一年中最熱鬧的一夜。 京中有品級的大臣皆會攜帶家眷入宮赴宴, 直至陪皇帝守完歲方會離宮。 然嘉佑帝這幾年的身子大不如前, 早就取消了除夕宮宴, 只辦家宴。 除夕這日,顧長晉一早便起來,由著內侍服侍著穿上紫色的冕服, 天不亮便入了宮。 此時朝臣們已經冒著風雪,在金鑾殿外侯著了。 顧長晉跟隨在嘉佑帝身后,一同入殿。 “皇上駕到!” 太監們尖細的聲音在大殿響起。 朝臣們上前高呼萬歲,齊聲恭賀盛世太平, 又祝嘉佑帝龍體康健, 千秋萬歲。 嘉佑帝龍顏大悅,頒賜“?!弊衷讫埞{、屠蘇貢酒、吉米與綾羅綢緞給諸位大臣。 眾臣謝恩。 臣公們行跪拜禮叩謝皇恩時,顧長晉便立在嘉佑帝的身邊,與嘉佑帝一起接受群臣叩拜。 這樣的恩寵也就當年頗得建德帝青睞的啟元太子能比擬了。 已經被冊封為順王的大皇子蕭熠眸光微暗, 他性子沉悶, 自幼便不是個能言善辯的。 外祖父私下里時常嗟嘆他太過溫吞,母妃更是訓斥他不夠果敢, 比不過慣來恃才傲物的二弟蕭譽。 唯一不曾嫌過他的人便只有父皇。 太子沒認祖歸宗之前,父皇待他與蕭譽從來是一視同仁,不曾有過厚此薄彼之事。 蕭熠原以為是因著父皇不顯山露水的性子, 這才不泄露半點偏好。 直到太子歸朝, 他方知不是這么一回事兒。 父皇對太子的喜歡便是不溢于言表, 也能從一些蛛絲馬跡里瞧得出來。 蕭熠不是不羨慕的。 分派好年禮, 嘉佑帝坐在龍座上, 朝底下跪了一地的臣公道:“都回去罷,好好陪家人除舊迎新,過個好年?!?/br> 雖面露病色,但他的聲音始終是沉穩而和緩的,聽不出半點久病之人的頹喪。 眾臣退下,蕭熠知曉嘉佑帝退朝后還要回去乾清宮歇一個時辰,到得下晌家宴方會開始,便準備一同退下,殊料嘉佑帝卻喚了他一聲,道:“陪朕一同回乾清宮?!?/br> 說著又對顧長晉一擺手,道:“太子先去坤寧宮,明兒要去太廟祭拜蕭家先祖,你母后定有事要囑托你?!?/br> 顧長晉應“是”。 蕭熠有些吃驚,父皇這是單獨留他? 他望了顧長晉一眼,恰顧長晉也抬眼望了過來,沖他輕輕頷首,便快步離開了金鑾殿,眉眼間看不出半點不愉之色。 嘉佑帝起身,侯在一邊的貴忠與汪德海正要上前攙扶他,他卻笑著擺手。 “去備攆,朕與熠兒說說話?!闭f著便將手伸向蕭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