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柿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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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金鑾背過身子去擦眼淚,越擦掉的越兇,她看著兩手心的淚痕直抽抽,“誰哭了,我才沒有!” 有人敲門,“奪奪”兩聲,燈草走到門前,“是誰?” 門外的人聲線清和,“是我?!?/br> 聽見他的聲音,岳金鑾和燈草都一愣,是秦恕的聲音。 岳金鑾下睫上凝的一滴淚珠墜了下去,“他怎么來了,快去告訴他,我還在休息,我還沒醒!” 燈草被催得打開門走了出去,雙手藏在身后掩著門,低聲道:“殿下怎么這么早就來了,郡主還沒醒?!?/br> 秦恕手心里攏著一袋酥餅,甜薄多汁的rou餅燙的他指尖泛紅,燈草偷偷抬眸看了一眼,發覺他心情好的離譜。 往??傡o冷的面上難得帶笑,還是對每個人都帶笑。 “這都幾時了?等她醒,酥餅就冷了。去叫她起床,就說我在等她?!?/br> 已經辰時三刻,府里的人大多卯時便醒了,有的更早,能睡到辰時還沒人叫,只能說是岳家實在是太縱著。 再等等都該用午膳了。 燈草喏喏道:“……只怕郡主不愿醒?!?/br> 秦恕倏忽牽起唇角,似能穿過薄門窗看見里間的少女,“那我親自去叫她?” “這……還是奴婢去吧?!睙舨菪闹獢r不住,只能盡量拖延時間,“院子外那些婆子一直守著門,不讓郡主見殿下,說是待嫁的規矩。按理殿下也不能來見郡主才是,怎么她們竟肯放您進來?” 秦恕淡淡答:“花了點錢,請她們去后院吃茶了,只當沒見過我。所以得叫她起來,否則等一會人來了,我就算擅闖閨閣,便見不到她了?!?/br> 燈草只好苦笑著進門“叫”岳金鑾。 兩個人在宮里天天見面,一天不見都想念,區區一個待嫁的閨閣怎么擋得住他們神通廣大的定王殿下。 到底已是人家板上定釘的妻子,再攔著,誰也不忍心。 燈草進門,見岳金鑾已經不哭了,她在門外和秦恕說的話岳金鑾都聽得見,秦恕是一定要見她的。 她這會對著鏡子,用手給眼睛扇風,扇了一會,等眼睛沒那么紅了,才親自去開門見秦恕。 他還在外面等著,不過看著她門前庭中的柿子樹。 這會兒是冬天,柿子都掉光了,葉子都不剩幾片,虧他看一株光禿禿的樹也看得入神。 秦恕知道她打開了門,噙著笑問:“你出生那日,岳母嘗的柿子便是這樹上結的?” 岳金鑾是溫采采啃柿子時腹痛生的,大家都知道。 與秦恕不被期待的出生不同,她從生下來便是所有人的焦點。 岳金鑾悶悶地應了一聲。 她哭過,眼睛不紅,說話也會甕聲甕氣的。 秦恕聽覺靈敏,尤其是聽她說話,聽出她音色中的沉悶與不自然,凝眉回頭看了過去,“怎么哭過?” 第63章 瞞也瞞不過秦恕, 岳金鑾小手一張,身上冬衣裹的她軟乎乎的,像只小白熊撲向他, “秦恕——” 秦恕接住她,提進懷里, “是起床氣, 還是不開心?” 他細心揩去她睫毛上垂的淚珠,岳金鑾把頭埋在他懷里, “是想你了?!?/br> 秦恕低聲問:“昨晚不是才見過?” 岳金鑾一下子抬起頭,“你不想我?” 燈草還在,秦恕不能讓她聽見昨夜的事情,掐著岳金鑾的腰帶她藏進柿樹后, 才沉沉道:“想極了?!?/br> 岳金鑾扒開他手里的酥餅油袋, 聞見rou餅香,她的肚子終于覺醒, 咕咕叫個不停。 秦恕怕她燙, 用紙包好喂到她嘴邊,岳金鑾咬了口,“不要緊, 再等幾個月, 我們成親以后,就能朝夕相對了?!?/br> 秦恕拂去她唇上酥屑,“那我再等等?” “再等等?!痹澜痂幭肓讼?,“不過我看你實在思念我,允許你偶爾夜里偷偷來我房里看我, 不過不許咬人?!?/br> 她咬掉最后一口rou餅,綿軟濕潤的唇蹭到他指尖, 委屈道:“怎么也是我養大的小狼崽,怎么能老咬我,要咬也該咬別人去?!?/br> 秦恕低頭看了她蹭過的指尖好一會,“若我真咬了別人,你豈不是要哭?” 岳金鑾:“是咬又不是親,為什么要哭?” 秦恕拿她沒轍,重重揉她發心,“我只想咬你一個人?!?/br> 他說這話時直直看向她。 秦恕瞳仁比常人的都要黑,秦氏的人眉眼生的尤其好看,他更是其中佼佼,漆眸如鏡,照出一個懵稚嬌軟的她。 岳金鑾心里漏了一拍,她錯開眸光,羽睫抖的像小雀扇翅,“可是好疼的……” 秦恕哄她,“下次輕點?!?/br> “真的要咬嗎?”岳金鑾還在掙扎著打商量,“要不然改改?親親也挺好的,我們都是要當夫妻的人了,不要那么野蠻……” 秦恕上前一步,岳金鑾想走,被他生生拽回困在樹下,“都要當夫妻了,就縱容我一回?” 岳金鑾縮的像個鵪鶉,“……行吧?!?/br> 燈草在房門前守著,只能看見樹下秦恕與岳金鑾的衣角影子,想也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猶豫間,司桔輕輕走了過來。 司桔看也不看柿子樹下的一雙人,笑著沖燈草拱拱手,“洛jiejie,周大人在府門前等著,邀你一同去逛廟會,我特意來告訴jiejie一聲,別讓周大人等久了,大人公務繁忙,也就過年休沐這幾日有功夫多陪陪jiejie?!?/br> 周則寧居然在門外。 燈草眉梢一揚,下巴朝柿子樹那兒點了點,“可我走了,郡主由誰來服侍?” 司桔拍拍胸脯,“自有小的在,jiejie不必擔心這兒,我已經同門房說了,jiejie只管放心去罷!” 宮里的大宮女大多家世清白出身良家,洛家門第與周家雖然懸殊,但周家家風開明,娶婦娶良,擇一而終,便沒有對周則寧與燈草太多干涉。 周則寧本有意要娶燈草,但燈草自知門楣不稱,好在她的兄長讀書上進,待明年中了進士,得個一官半職,便不怕外人指點了。 謝過司桔,燈草匆匆整理容衣步向府門,心上人正在外面等著,她的心早已飛出了墻。 司桔沒打擾秦恕和岳金鑾,利索把院門帶上,在門外掏了把瓜子和不見人影的暗衛侃大山,“真羨慕他們,有人陪有人愛。只有我,什么也沒有?!?/br> 暗衛突然出現,從他手里搶走一半瓜子,“這才叫什么也沒有?!?/br> 司桔:? 院子里,秦恕把rou餅袋子捧在手心里,循循善誘,“喜歡rou餅嗎,想咬它、把它吃進肚子里嗎?” 岳金鑾:“想!” 秦恕慢條斯理扣住她伸過來的偷餅小手,轉而攏進掌心,“我也想。不過我喜歡的是你?!?/br> 岳金鑾:“——我是rou餅?” “你不是rou餅,你是無價之寶?!鼻厮≡谒掷飳懥藗€清骨的“咬”字,低頭啄了啄她的唇,“是我吃定了的人?!?/br> · 溫采采的侄女、岳金鑾的表姐溫杏嫁給了一個五品小官,雖不是鐘鳴鼎食之戶,因著公婆丈夫和氣疼人,過的很是恬淡溫存。 前年年末給岳金鑾添了個小侄兒,今年剛好一周歲多點,玉雪小團子無敵可愛,岳金鑾一有空就去看侄兒。 溫家沒人當官,餛飩店是開滿了天下,賺得滿缽,又和岳家是姻親。想借溫家攀岳家的不在少數,可惜一個沒成,原因是—— 太有錢了。 根本看不上那些人送的禮。 溫杏今天回娘家探親,岳金鑾帶秦恕去看侄兒。 溫家人看見秦恕,第一反應除了平淡便是鎮定,溫家餛飩這么大名氣不光因為女兒嫁給岳昭做夫人,還因為味道的確好,先帝臨終前還跟太后念叨想嘗口溫家餛飩,當今皇上也沒少吃。 平時上門的達官顯貴太多,比家里母雞下蛋還勤快,加上經歷過兩任皇帝的青睞,溫家人看著有可能成為第三任皇帝繼承人的秦恕,非常淡定。 沒有誰能逃過溫家餛飩的真香。 直到岳金鑾介紹秦恕是她未來的夫婿,溫家人才熱情似火的拉著秦恕去享受外孫女婿的超凡待遇。 岳金鑾牽著秦恕的手帶他去看小侄兒。 小侄兒奶名豚兒,小豬的意思,粗名好養活,出生一年多,生的又白又胖。 溫杏把孩子給岳金鑾抱,細心指導她抱孩子的姿勢,豚兒很親人,在岳金鑾懷里吹口水泡泡,一點也不鬧。 岳金鑾幾下就上手了,抱著豚兒在房間里踱步。 溫杏笑道:“我只當你是個孩子,沒想到你上手這么快。這么喜歡孩子,早早兒和三殿下生個吧,明年過年是來不及了……”她掐指一算,“后年過年,豚兒三歲,正好能帶弟弟meimei玩?!?/br> 岳金鑾一怔,臉上發燙,“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成親,怎么都算好孩子出生的時間了……” “快什么快?等你和殿下成了親,那孩子就像西瓜,一播種,長出來掉下來都不等人,都用不著后年,明年中旬你們就能抱崽了!”溫杏問秦恕,“殿下你說,是不是?” 秦恕本來坐的好好的喝茶,不干涉她們女眷間的話,單只陪著聽,溫杏突然問他,他拈著茶杯的手一頓,不偏不倚看向岳金鑾。 岳金鑾不看他。 秦恕起身走到岳金鑾跟前,伸手逗了逗豚兒,直到岳金鑾抬眸瞪他,他才盯著她笑道:“表姐說的極是?!?/br> 第64章 岳金鑾和懷里的豚兒對指尖, “可我不會養呀?!?/br> 小孩子怎么養。 生下來才那么點,又軟又白,豆腐似的, 捏一下都怕碎了。 她一向嬌慣了,從不受委屈, 卻對那個小家伙束手無策。岳金鑾不僅不敢, 還有點兒怕。 溫杏笑道:“你看,殿下也盼著, 等你真生了,疼都來不及。在育兒上我是你前輩,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教你?!彼钢改抗鉀]從豚兒身上移開過的秦恕, “再說了, 你不會養有什么關系,不是還有殿下嗎, 讓殿下養!” 岳金鑾一怔, 看向秦恕,秦恕也看她。 四目相對,流光在瞳仁上錯落開來, 她看見了他將心奉予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