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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逗你玩的?!?/br> 郁小潭樂呵呵地望過去,眉眼彎彎道:“舍不得就說舍不得唄,繞那么多彎彎道道做什么,承認一下又不會少塊rou?!?/br> 青衣人鐵黑著臉,瞪了他一眼。 雖然被郁小潭氣的不輕,但憋了一會兒后,青衣人還是忍不住道:“郁小潭,那“靈萃”……” “你是想說,我是如何造成“靈萃”的吧?” 郁小潭道:“其實我也拿不準,只是季大哥說古籍里有這樣的先例,我就琢磨著試試看,也沒想到,當真成功了?!?/br> 青衣人沉默片刻,低聲道:“沒那么簡單?!?/br> “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靈萃需要的不僅僅是天才,還需要這些天才體內有著一脈相承的道韻,形成的異象也往往是同屬幻象,如今日這般異彩紛呈的……我還真是聞所未聞?!?/br> “是這樣嗎?” 青衣人一番話,把郁小潭的好奇心也提了起來:“可是孩子們才剛剛開始修行,哪來的一脈相承的道韻?” “不好說?!鼻嘁氯嗣碱^微皺,“我總覺得……與你每日烹飪的靈食有關?!?/br> 雖然不想承認,但青衣人發自內心地認為,郁小潭的廚藝比之廚仙已經不分軒輊。那已經是近乎于“道”的領域,哪怕隨手做些最簡單的吃食,也能給人以世間極致美味的享受。 每日食用這樣的靈食,便如每日在玄妙道韻中沉浸,因為體內靈根尚未,道韻靈流無處可歸,于是只能滲入rou/身,自內而外改善著孩子們的體魄經脈,如此日積月累,才能有如此成效。 換而言之,哪怕郁小潭沒有刻意施為,他也早就算是孩子們在修行之道上的半個師父了。 說到這兒,青衣人的語氣變得酸溜溜的:“當師父的感覺怎么樣?” “說實話,壓力山大?!庇粜√睹榱怂谎?,若有所思道,“怎么,你也想收徒?” 青衣人偏過頭去:“呵,我才不做那么麻煩的事?!?/br> “……別裝了,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庇粜√犊扌Σ坏?,“你若真想收徒,我倒是有個建議?!?/br> 他抬手指向城西的方向,迎面的風呼啦啦而來,吹散一頭烏發:“光華齋傳人,王家嫡系,應該算是你的血脈?” 青衣人:“……郁小潭,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br> 郁小潭撩開額前微亂的發絲,眸中微光閃爍:“門口鬧事的那些家伙,我可還沒忘呢?!?/br> 餐館上下捧在手心疼愛的孩子們,被惡意地傳成乞兒,被人堵在餐館門口惡狠狠地唾罵、詛咒。 是可忍,孰不可忍? …… 日漸西沉,云霞飄蕩。 白日里的異象已經淡去,天際彩云卻被靈風擾亂,此時便如片片細羽飄揚在茫茫夜色之上,又被斜陽余暉染上燃燒般的燦色,乍一看去,仿佛大片潮涌而來的鎏金浪潮。 城西的一家宅院里,早已燈火通明。 王梓蓉正在聽屬下匯報當日發生的事。 異象紛呈時,她正在后廚烹飪菜肴,錯過了最精彩的盛景,此時聽著下屬用隱隱激動的語氣將白日之景細細描繪,她坐在桌旁單手托腮,眼底漣漪淺淺,流露出不加掩飾的遺憾之色。 “小師父果然厲害,”她低聲喃喃,“那些人太可惡了,連身世可憐的孩子也要利用,幸好小師父有能耐,沒讓他們得逞?!?/br> 王梓蓉與王曲雯斗了數月,對對方的路數已經摸了個通透。 流言剛一傳出,她就覺得流言背后有王曲雯的影子,也安排了人四下澄清,不過郁小潭的方法更直接、更有效,她那點努力,倒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王梓蓉也不失落。恰恰相反,郁小潭漂亮地打臉鬧事人,她聽著就覺得振奮,口中不住自言自語:“這樣一來,沒人敢再欺負小師父了,除非他們想數十年后與棲霞年輕一輩的天才人物為敵,真好啊……” 最后一句充滿感嘆,幽幽飄蕩在夜風里。 對于那些被收養的孩子,王梓蓉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羨慕感。 她出身世家,又是家族嫡系,自幼享盡富貴榮華,素來都是旁人仰慕欽羨的對象。但此時此刻,少女眼圈微紅,竟莫名地羨慕起幾個苦寒出身的民家孩子,羨慕他們可以住在餐館里,早晚都吃郁小潭精心烹飪的菜肴,跟著郁小潭修行、學廚藝…… 那該是怎樣的幸福啊。 沉思許久,王梓蓉眼簾微垂,長長地嘆了口氣。 卻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串吵嚷聲。 “別動,你干什么的——站??!不準進去!” 嘩啦啦嘈雜亂耳,似是有人如勁風闖入,迅速掃蕩了王梓蓉屋外的護衛。 王梓蓉驚異地抬起頭,只見房門被人直截了當地推開,一個面容嚴肅的青衣人自屋外闖入,帶幾分審視的目光從她面上掃過,片刻之后抿著唇微微點頭:“還湊合,勉強夠格?!?/br> 什么夠格? 王梓蓉沒明白,但她看清來人的面容后,背脊倏地僵硬。 那容貌,她在自家祭堂的畫像上……見過。 喝退蜂擁而來的護衛,王梓蓉緊張得手腳發顫,嗓音也透著絲顫意:“祖……前輩,您怎會在這里?長老們找了您很久,不知……” “管他們作什么?!鼻嘁氯死渲?,目光一掃,“你想學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