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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 “白漣堂的確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郁小潭道,“但我不想跟你談,讓白漣堂其他人來找我——來小白,畫拿去,這張也掛上?!?/br> 之前郁小潭只是給毀約的掮客們畫了像,但本著做人留一線的想法,除了實在囂張傲慢的千金閣王蘚,他也并未如白駿達所說,把其他人的畫像掛滿一面墻。 不過現在,郁小潭改主意了。 就白漣堂這種不要臉的家伙,不掛難道要留著過年嗎? 一眾掮客沒討到好處,登時罵罵咧咧地吵鬧起來,謾罵聲四起,卻又在季初晨一道清亮劍光劃過的剎那紛紛噤聲,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雞。 季初晨的劍光并未劃在他們身上,所以不算爭斗。 但季大劍仙的態度很明確,誰也不準在餐館門前瞎逼逼,的確在塔的范圍內他不能執劍削人,但正如這些掮客自己所說的,難道他們就不出洛鎮了嗎? 誰再搗亂,早晚要他們好看。 眾掮客:“……”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塔下不許爭斗的規則或許保護了郁小潭,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在保護他們自己。 無奈之余,一圈人稀稀拉拉地散了,回去各自再想辦法。 …… 城東的光華齋里,王曲雯也氣得不輕。 她設計了許久,備下無數厚禮,自身家底掏了不少出來,下大力氣去收買那些掮客——如果郁小潭也付出相應的、甚至更多的代價,把那些兩邊倒的墻頭草再收買回去,王曲雯也不至于這么生氣。 偏偏郁小潭什么都沒做,憑空就掉下來一座塔,還恰好掉在郁家餐館邊上。 這就好比說打敗王曲雯的不是對方的財力,不是對方的實力,甚至不是對方的努力,而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的,所謂的好運氣。 丫的,憑什么??? 王曲雯這輩子最不信的就是命,否則她也不會以旁系之身,一直努力奪取嫡系的權力。以前郁小潭在她眼里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螻蟻,現在郁小潭搖身一變,成了……更令人煩心厭惡的螻蟻。 仗著好運贏得勝利,這與嫡系那些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勺的小姐少爺有什么區別? 王曲雯越想越氣,一向在下屬面前保持極好的女強人形象也險些破功,下屬瞧著她的怒火中燒,一時也不敢說話,拖了許久才小心翼翼道:“小姐,那富商……” 王曲雯深吸口氣,努力平復心情,開口卻問道:“就沒有人從東邊來?” 什么人? 下屬不明所以,卻又不敢多問,只垂著頭小聲道:“沒、沒人啊?!?/br> “……給那人點錢,讓他滾吧?!蓖跚┑男靥艅×移鸱?,“留他也沒什么用了。該死,若不是這塔……” 王曲雯多年鉆營,自己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在光華齋內更是獲得了少部分長老的支持,否則她也不敢公然與嫡系對著干。 之前正是光華齋內的那位長老傳來消息,說一個神秘人物正往洛鎮的方向行來,這人有極大可能前往光華齋,要她務必好生招待。 長老未明說那人是誰,但鄭重的語氣倒是讓王曲雯心頭一凜。不過在長老粗略描述了下那人的性情后,王曲雯也是倏地想出一計,想要借富商鬧事,引那未知的大佬去給郁家餐館添點麻煩。 要是能直接出手,掀了那餐館的天花板就更好了。 計劃本來是十分順利的,下屬已經傳來消息說在城外見到神秘人發威了,如果不是九轉玄圖塔橫插一腳,以富商那撒潑打滾的鬧法,怎么能不引起神秘人的注意? 而不是像現在,全城、乃至全青州的目光都集中在塔上,就連神秘人也失去了蹤跡,不知道是不是也去了塔里…… 唉,真是不巧。 將失敗的計劃迅速丟開,王曲雯開始思索下一步對策。她素來講究功利主義,不會在失敗的地方太過糾結,因為時機稍縱即逝,她現在要想的,是下一個破局點。 “其實……這福地洞天的出現,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蓖跚┼哉Z。 天南海北的修士前來登塔,累了餓了來光華齋享用一頓美食,這不都是白花花的靈石嗎? 這般想著,王曲雯又喚來下屬,問道:“王梓蓉那丫頭最近在做什么,她的餐館建在哪里?” 下屬這下來了精神,眉開眼笑道:“小姐,這可是個好消息。梓蓉小姐前幾日被雷劈了,傷的不輕,據說今天才從床上下來,餐館的事還沒著落呢!” “而且這幾日有人看到珞岫少爺在城內轉悠,似乎是看上了個茶館,想買下來改造一番。小姐你猜怎么著?” “那茶館竟是咬定了不肯賣!” 王曲雯的面色頓時好了些許,眉梢微挑道:“哦,這樣?” 有些人在因倒霉而悲傷憤怒時,如果聽到其他人更倒霉的消息,心情便能夠有所好轉,王曲雯便是如此。 尤其這下屬用詞也巧妙,不說度雷劫,只說是“被雷劈了”,王曲雯想象著那個畫面,心中不但不焦慮了,甚至還有些想笑。 嫡系果然都是些不諳世事的丫頭小子。 這都什么時候了,連餐館都沒建好呢,就這樣也打算跟她斗? 王曲雯突然也不難過了。 她突然想清楚一件事,她真正競爭的對象是王梓蓉,只要那個丫頭討不了好,在競爭中敗下陣來,她就有機會踏入廚仙遺跡,有機會繼承家主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