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廠職工獨生女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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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惜哽咽著問沈子清:“怎么就要走了呢?” 沈子清告訴她,姑父和他父母商量后,都覺得眼下這局勢,把他們接到海島去生活會比較好。 包惜惜懂,她知道的,沈子清的姑父在一個海島軍營當團長。沈子清過去那邊生活的話,必然不用再像在這里一樣承受那些。 理智上,她覺得去那邊生活對沈子清兩兄弟來說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還是說在著世界生活太久,自己真活成小孩子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分別,她就是傻掉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接受。還有一年多才畢業呢,再沒人陪她一起上學放學了。 樓上傳來沈倩妮的呼喊聲,問沈子清可以了沒。 應該是他和家人說下來和包惜惜打聲招呼,但著招呼打的有些太久了,他們不得不催促。 沈子清回了句可以了,人卻是沒有動。 他看著包惜惜極力忍著不哭的樣子,心情是郁悶到了幾點。心里知道要安慰兩句,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不一會,他似想到了什么,從衣服口袋力掏出一小包開了封的糖果遞給包惜惜。 包惜惜想到他都要離開了,還記得給自己糖吃,接過后也讓他等一下。說完蹬蹬蹬跑回房間,把自己攢的那滿滿一罐糖果餅干抱了出來。 海島那種地方,聽著美麗浪漫,吃的肯定很缺乏,她把自己所有的零食都遞到沈子清手里,讓他省著點吃。 沈子清接過,這罐子出乎意外的沉,想必里面裝滿了東西。 他問包惜惜:“都給我了,你吃什么?” 她嘴那么饞,沒吃的可不行。 包惜惜罵了他一句笨蛋:“我可以再去買啊,倒是你,去了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肯定要什么沒什么,以后有你苦頭吃?!?/br> 他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沈子清淡淡一笑,告訴她:“姑父在電話里說那地方挺好的,雖然住的都是部隊和隨軍家屬,但經過這幾年的建設,島上生活也非常便利,還有學校和醫院呢?!?/br> 有學校和醫院就叫生活便利,包惜惜聽的又想哭了。聽說靠近海的地方紫外線都非常強,沈子清會不會被曬成煤球???長這么好看要是曬黑了就可惜了。包惜惜很是懊悔,這幾年為什么沒有教他一點保養之策?,F在也沒時間細講了,只能告訴他海邊紫外線強容易曬黑,要他注意防曬,沒事多用青瓜切片敷臉。 沈子清聽的一愣一愣的,連帶著離別的哀愁都淡了幾分。 包惜惜的叮囑他都一一應下了,對包惜惜說:“你別擔心,姑父說那邊的條件真的挺好的?!鳖D了頓,似經過掙扎,他又道:“等我到了那會給你寫信,還有寄些海產品,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寫信告訴我?!?/br> 雖然寫信要很久才能收到,到保持通信,兩人也不會失了聯系。 他的重點事寫信,可包惜惜全聽到寄海產品去了,猛反應過來,住海邊的最大好處就是海產品豐富且廉價。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吃魷魚絲小魚干這些東西了。 她忍住悲傷對沈子清說:“也不知那邊的人會不會曬魷魚絲小魚干來賣,如果有,你就給我寄點吧?!?/br> 沈子清點了點頭,再次強調:“信也會寫的?!?/br> 包惜惜卻徑自說:“……哦,對了,多吃魚挺好的,富含蛋白質,你可以多吃點新鮮的海魚?!?/br> 沈子清:“……” 他也只能應一聲好,心里有些焦慮,她難道沒注意自己說的‘寫信’? 好在在姑姑再次催促時,包惜惜終于提到了寫信,教他如果寄了東西的話,信就不要單獨寄了,直接塞在包裹里。 --- 在這個冬日的清晨,沈子清兩兄弟以及沈爺爺趙奶奶跟著沈倩妮走了。 包惜惜站在走廊上目睹他們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家屬大院,忽然的,她覺得整個大院好像突然空了。 她知道自己該去學校了,不然考試要遲到了。 可她就是突然不想去了,好在也就是想。最終還是去學校參加了這最后一天的考試。只是再做題的時候想到第一名再也不是沈子清,這試考著也沒意義了。 沒有沈子清這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包惜惜輕而易于得了第一名,但她卻一點都不開心。 沒有沈子清的日子,仿佛突然變得無趣起來。 包惜惜再也無心惦記道路兩旁的樹是落葉還是發芽,甚至有點害怕寒假過后的開學。 大院仿佛變得空曠起來,每天在院子里玩耍的人也少了。也不知道是沈子清一家搬走了的緣故,還是這幾年陸續離開了不少年輕人。 大院里的大人們聊天,偶爾也會提到離開的沈家人,說著說著,大家都覺得老廠長一家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一些大事小事上都幫過很多人很多忙。只可惜天意弄人,到了這年紀兒子才出事,還是出這么嚴重的事。每每說到這里,大家又轉而感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每當聽到大院的人說沈家的過去的好,包惜惜都會心酸的想,知道人家好,為什么當初要這么避著人家??僧斶@種情緒過去后,她也能理解。誰都不過是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女兒的失落和哀傷,包家明夫妻都看在眼里。他們試了很多法子哄她,最后發現都治標不治本。 他們兩相信女兒說的,她沒事,但看著她總被離別的哀愁籠罩著,心里總不是滋味。 在百般不是滋味中,春節又到了。 這一年的春節,不知道是不是單車廠沒有發獎金的緣故,大院的年都過的都格外冷清。往年家里再沒錢家家戶戶也會連著幾天幾串小鞭炮的,今年就年三十那晚放了。 當然了,煙花是肯定沒得看的了。往年大院的煙花,都是沈家放的。 在聽到劈里啪啦鞭炮聲的時候,包惜惜還是會去想,也不知道沈子清在那個小海島的第一個年過的怎么樣。這會不會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不開心的一個年? 這一年,李慧妍娘家人主動上門想緩和關系。 李慧妍想到當年丈夫出事時他們是怎么對她的,惱火的門都不想讓他們進,還是在包家明的緩和下,大家一起擠在包家狹小的客廳吃了一頓團圓飯。 這是包惜惜第一次看到所謂外婆家的人,沒什么感覺,就跟街角遇到的陌生人差不多。 不過因著是過年期間,包惜惜還是從他們那里收到了而幾個紅包。 錢不多,加起來還沒有去年沈子清母親給她的一半。這么想的時候她自己都愣了楞,她并不是會這樣去衡量的人啊。 李慧妍說她都十六歲了,從今年起收到的壓歲錢就交給她自己安排。 包惜惜就全部都攢起來了,想著等收到沈子清的信知道地址了,可以給他買點東西寄過去,比如罐頭餅干什么的。那個地方四面臨海,真擔心他吃海魚會吃到吐。 年初八,大人們開始陸陸續續上班。 包惜惜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翻那本已被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d呃小說,實在覺得太無聊了,又想到沈子清到了那個海島也不知道日子會無聊成什么樣子,瞬間就坐不住了,裹上圍巾出了門。 她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大嬸擺攤賣芝麻糊的那個街角。 今天大嬸竟然出攤了,她習慣性開口要了兩碗。 大嬸見她一個人,笑道:“年還沒過完呢,就這么餓呀?!?/br> 包惜惜嗯了聲,也沒改口說一碗。 端著兩碗熱乎乎的芝麻糊,包惜惜的淚就忽然奪眶而出,怎么擦都擦不完。 嗚嗚,她都還沒請沈子清吃到芝麻糊了,怎么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怎么就搬走了呢。 只是一碗幾毛錢的芝麻糊而已,為什么要讓她一直欠著。 年初十,包惜惜漫無目的在外頭逛了半天回來,還沒走到大門口呢,門衛大叔就扯著嗓門告訴她,有她的信。 包惜惜瞬間想到了沈子清,飛奔向他跑去。 她的雙手顫抖從門衛大叔那接過信,看到信封上那熟悉的自己,滿心的忐忑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喜悅。 差不多一個月,終于等到沈子清的信了。 包惜惜走到院子角落,尋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迫不及待拆了信封看內容。 沈子清給她寫了滿滿四頁紙的信,說了很多。 首先和她解釋了為什么這么久才給她寫信,一是因為路途比較遙遠,他們火車轉輪船,好久才到達姑父所在的軍營海島。二是這個地方與外界的聯系比較不方便,一周只有兩趟船進出。他即便寫好了信,放進郵筒,郵差也只能在這有船進出的兩天把信送出去。緊接著,說了下他們到海島以后的生活。特別強調了他們住的是姑丈分的房子,條件還不錯。還說姑丈已解決了他和弟弟的上學問題,下學期就可以去島上的中學繼續讀書,讓她不要擔心。信的后半段,基本是關心她在這邊的生活,鼓勵她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好照顧自己。 看完信后,包惜惜看了眼落款日期。 一看日期,包惜惜就知道,他其實到了島上就立刻給自己寫信了,只不過交通不便,這封信漂泊了許久才到自己這里。 想到這里,包惜惜不敢耽擱,馬上回家給沈子清回信。 一握起筆,包惜惜就將這些日子想說卻無人可傾訴的話在信里都和沈子清說了,不知不覺,洋洋灑灑三頁紙。 折好裝入信封后,包惜惜頓了頓,思考著到底是把信和要寄給沈子清的東西一起寄,還是先把信寄出去? 只思考了三秒,她就決定分開寄。 寄信已經這么慢了,包裹肯定更慢的。 想通后她沒有耽擱,小跑著去了郵局。 貼郵票寄信,一氣呵成。 做完這些,包惜惜心情別提多舒暢,看今日的陽光都格外明媚了些。 她不知道,遙遠的海島,沈子清收到她的信以后起起伏伏的心情。 開心是必然的,但開心過后,他看著只有三頁,眉頭微微擰起。 他給她寫了四頁,她卻只給他回了三頁。 好在他很快又想通了,下次他給他寫五頁好了,這樣她起碼能回他四頁。 一張郵票幾頁紙,安撫了兩個相隔千里的孩子苦悶的青春。 作者有話說: 哇的一聲哭出來,急哭了。寫了一下午就是寫不出來,寫不滿意,最后沒辦法,出外頭轉了一圈,六點多回來才終于能寫了,于是乎又短小了~~~但,現在靈感還在的,我先更新,不排除晚點會有二更。 ? 第39章 【二更】 1975年7月, 包惜惜和沈子清初中畢業。 兩人在信中恭喜了對方,也關心問對方畢業后接下來的計劃和打算。 沈子清說姑父也和他討論過這個問題,暫時還不確定, 大概率會繼續留在海島,等十八歲后能不能去當兵。 包惜惜對自己的未來也是‘待定’,本來母親問她要不要去紡織廠上班,要的話就頂替自己的崗位, 她拒絕了。再過幾年她打算繼續讀書的,沒畢業這時候就頂替掉母親的工位, 讓她下半輩子失了工作。 不過她也不敢太過肯定跟沈子清說幾年后一定能讀高中,只是說如果可以,自己還是希望繼續讀書。并在信里勸他, 不必這么急著去當兵,先安心等兩年。 因擔心他真傾向于十八歲后去當兵,致使國家損失了這么一個棟梁之材,包惜惜在好幾封信中都這么勸了??吹蒙蜃忧迳鲆粋€猜測, 莫不是她不想自己去當兵? 平心而論,去了海島后,沈子清一家, 除了他的父親依舊苦了點,他們一家的日子倒是過的還不錯的。 在軍營里的青年男女,至少沒有像在城里的那些一樣, 經常需要去往各地串聯。 包惜惜初中畢業后, 盡管心里不愿意,也被迫參加了幾次串聯活動。不過這事她不敢在信中對沈子清說, 怕他擔心。兩人相隔千里, 擔心只能徒增焦慮。 想來這人也是難捉摸的生物, 小時候調皮導彈,被人稱為大院七劍客之一的周凱,年紀越長倒越踏實懂事。反而是愛哭鼻子的王樹苗,長大后倒變了,整天熱衷于思想教育、串聯什么的。 包惜惜沒畢業的時候對他還沒那么反感,可初中畢業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樹苗突然對她熱乎起來,但凡有什么串聯活動都吆喝上她。為了不去,她幾乎什么借口都想了。 叩叩叩。 有人在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