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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br> 談郁撥開他的手。 池禎睜著烏黑的眼眸,給人以陰沉又可憐的印象,他低聲說道:“主人,別趕我走?!?/br> 索樹月頓時躁郁不已,若不是礙于魔血印,他恐怕已經提劍殺了這個半魔了。 弘子金對上了談郁投來的視線,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在魔血印完成的剎那,弘子金就斂容出聲道:“把半魔帶下去?!?/br> 談郁捂著耳朵,發覺男人眉目之間隱隱浮起厭煩的神色。 是厭煩魔族,還是不耐煩有魔血印的邪劍? 他又看向眼前的半魔族池禎,少年正怔怔地,眨了下眼:“主人要趕我走了嗎?” 除非魔族身亡,否則魔血印會一直都在。 談郁不確定如果池禎離開這里,會是什么下場。 “你們怎么打算的?” 他轉而向索樹月投以視線。 “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上有別人的痕跡?!彼鳂湓缕骋娏苏動舻莫q疑神色,嗤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原來這么好心?!?/br> 談郁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正分神思索如何安置一個半魔奴隸少年,他并沒有發覺此時屋里氣氛微妙,屋子里所有人都望著他,神色各異。 打破沉默的人是弘子金,他徑直叫來了侍女,說:“把半魔送到外院?!?/br> 索樹月面色不太好看,半魔一被請走,他就冷笑道:“這玩意兒,我可不會把他放在你身邊?!?/br> 談郁莫名:“你這也要生氣?” “是啊,怎么,難道你不是我的劍?”索樹月冷嘲道,“魔族一個個的都惹人厭煩?!?/br> 又發火了。 談郁看著這個一臉戾氣的青年,一些相似的場景忽地與此時重疊。 如果索樹月也是過往世界的某些角色意識呢。 談郁忖量了須臾:“你是不喜歡魔族?” 索樹月盯著他看了會兒,劍靈此時的詢問讓他的心頭火滅了些許,他走上前,手指摩挲了幾下談郁耳后的痕跡,眼眸微沉。 “我討厭你身邊覬覦你的人?!彼f。 談郁也像以前那般,試圖安撫在惱火和發瘋邊緣徘徊的角色。 他握住那只觸碰他耳垂的手,緩和了語氣說:“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br> 索樹月正低頭看著他。 少年的手指纖細而修長,正搭在自己手上。 索樹月盯著這雙手,心里消了點氣,嘖了聲握在手里輕輕捏了捏,問:“哄我呢,到底誰是主人?” 弘子金在一旁看著二人交疊的手,垂眸轉了下扳指,轉頭看向談郁,問:“你想去游船嗎?” 第79章 一把邪惡古劍8 8.0 弘家在平州猶如盤踞在河上的長船矚目,不僅豪富至極家財萬貫,更因與燕京的皇室有諸多牽扯而被津津樂道。 因此即便弘子金早早離開平州拜師修行,平州的望族子弟也都認得他這位三公子。他們從河邊酒樓窗戶望出去,一眼就瞥見了白衣金發持刀的男人,那顯然是弘子金。而他身邊另外跟著兩位陌生人。有的人忽地注意到其中那個穿紅衣的少年的模樣,宛如一顆石子落入池子,他們一下子都好奇地議論起來。 有好事者干脆從窗戶一躍而下,與弘子金打了招呼,又瞥了眼他身旁的年輕少年,問:“這兩位是客人?以往未曾見過?!?/br> 弘子金只說了一個名字:“索樹月?!?/br> 熟人恍然大悟:“原來是索家大公子?!彼攘艘粫?,望著唯一剩下的神秘少年,發覺弘子金和索樹月二人似乎都不打算介紹這一位,隨意寒暄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這時候那位穿紅衣的少年正眺望遠處停泊的游船,如烏木般的黑發,雪白的膚色,細長睫毛之下是一雙藍色的眼瞳,這在大陸不常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弘子金母家那兒的西域人。 談郁看了許久游船,過了會兒才被弘子金領著走進那只三層的木游船。他站在船頭往外瞧,一時間岸邊的高樓和游人都遠去,船艙里的琵琶聲悠揚。幾位年長的船夫將河面推出道道波紋,見了他,熱絡地問起來歷,以為他是西域人。 “不是?!闭動魧λ麄冋f,“比那兒更遠?!?/br> 天上降下了一滴雨,不多久就蔓延了整個河面,蒙蒙針線似的細雨,像裹著一層霧。談郁拿著油紙傘,潑進傘沿的雨水打濕了他的袖子。 索樹月撩起簾子從船艙里走出來,雙手搭上他的肩膀:“怎么一直站在這里,不冷嗎,在里面也能看呀?!?/br> 說著,他慢悠悠地用手指在談郁肩膀上戳了戳,仿佛在逗他玩。 看起來今夜索樹月的心情很不錯? 談郁也看著他的臉,思考著后面的劇情,說:“從秘境出來之后,你打算繼續游歷嗎?!?/br> “你有想去的地方?” “沒有?!?/br> 談郁轉了轉傘柄,與系統核對劇情,在秘境之后不久,索樹月下落不明,此后就是邪劍被數人爭搶,最后被銷毀,他的劇情也就此結束。 這只船的客人只有三個,船艙內的琵琶聲很快就停了,顯得整艘船都靜謐十足,只有雨水和水花的聲音。不遠處的河道上駛來了另一條游船,緩緩朝這邊靠近,約莫是計劃回到岸上。 在兩艘船靠近的時候,談郁見到了船頭也站著三倆身影。 為首的一位高挑女子著青衣,戴面紗,衣料蟬翼般輕薄飄逸,袖子被風拂過,像一對蜻蜓的翅膀,背后一把掛穗的長劍,身后是兩位侍女,都執了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