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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聞眼疾手快地一攔。 掌心觸及到了軟乎的臉頰rou,再一偏移就蹭上了微涼的唇,越發軟得不可思議。 盛言聞喉結一滾,確認時洲靠回到肩膀上后瞬間收了手。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攏了又攏,只覺得被唇誤觸過的地方像是招了邪火,怎么滅都滅不干凈。 坐在最后排的憨憨只注意到了時洲將盛言聞的腦袋當靠枕,湊近低聲解釋,“聞哥,不好意思啊?!?/br> “洲哥為了今天這場戲,昨晚特意熬了個通宵沒睡覺,這會兒估計是累慘了……” 盛言聞不敢大幅度地側身,怕時洲又栽下去,“熬了通宵?” “嗯,他說這樣更容易體現出角色的疲態?”憨憨說了個大概,又心疼道,“一整天了連最愛的杏仁露都沒喝幾口呢?!?/br> 盛言聞很快就明白了時洲的意圖。 演員對角色的詮釋于身于心,時洲不僅僅是在心理上和燕追共情,更是在想辦法和身體呈現上和角色達到相似度。 盛言聞看了一眼睡著的時洲,輕聲和憨憨交代,“以后他再這樣勸著點,一次兩次可以,長此以往對身體不好?!?/br> 憨憨沒想到盛言聞還會關心時洲,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盛言聞不是個會嘮叨的脾性,但這會兒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我看他很愛喝冰的杏仁露?你作為他助理也得注意點?!?/br> “無論怎么樣,冰的喝多了也傷胃?!?/br> 憨憨心虛的同時有點委屈,透露道,“我也知道啊,洲哥就是愛喝杏仁露,誰說都不管用,不給他喝還要鬧小脾氣呢?!?/br> “是嗎?” 盛言聞想起開機前一日的醉酒時洲,突然腦補到了憨憨所說的畫面,他小幅度地回過身去,趁著無人注意時揚了揚嘴角。 小脾氣? 應該也挺可愛的。 … 半小時后,車子順利駛入了酒店的負二層停車場。 小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聞哥,估計粉絲和代拍都在酒店大門等著,這里沒人,我們下車吧?” 盛言聞應了一聲,無奈看向還在安穩入睡的時洲,“……時洲?” 憨憨見此,也加入了勸醒隊伍,“洲哥,洲哥?醒醒,我們到了?!?/br> 睡夢中的時洲仿佛厭煩這樣的吵擾,蹙眉哼唧了兩句,“別吵,我困呢……” 憨憨的手僵在了半空著,尷尬地看向盛言聞。 盛言聞察覺出端倪,反問,“他睡不夠是不是會鬧床氣?” 憨憨如實說,“分情況吧,要是當天有工作,洲哥自己就會強制點幾個鬧鐘起床;要是當天沒通告,基本上就得讓他睡飽或者自然醒?!?/br> 要不然,時洲醒來后就會不吵不鬧地悶上好一會兒,他不會把負面情緒帶給其他人,但看著怪委屈可憐的,招人疼。 畢竟不是在自家房車里,總不能一直讓盛言聞當靠枕。 憨憨想了想,還是打算做一回惡人,“聞哥,實在不好意思啊,我這就叫醒他?!?/br> “算了,拍戲辛苦?!?/br> 盛言聞抬手攔住憨憨,破天荒地同意,“別吵了,讓他就這么靠著睡一會兒吧?!?/br> 憨憨懵了,“這、這怎么能行?” 盛言聞繼續壓低聲音說,“十一點前我會喊他的,你們先下車,讓司機把車鑰匙留給我?!?/br> “???” 半分鐘后,被‘趕下車’的憨憨和小成對視了一眼,同樣作為生活助理,但兩人此刻的內心潛臺詞完全不同。 ——這到底是個什么走向?他怎么就把自家洲哥留在車里了? ——早就說了這兩人有問題!聞哥對誰這么耐心溫柔過?一定是在談吧! 車門被合上的自然動靜有些大,轟隆一聲打在人的心頭,原本就有有轉醒跡象的時洲猛然驚醒,纖細睫毛不安地顫了顫,打下扇形的淡影。 “……嗯?” 他的鼻尖似乎貼上了盛言聞的喉結,溫熱的氣息一個勁地往他的毛孔里滲透。 盛言聞頃刻僵住了身子,語氣前所未有的緩和,“醒了?” 時洲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只是順著本能用額頭蹭了蹭盛言聞的肩膀,“我好困,老公……” 最后兩字,完全含糊到了嗓子里。 盛言聞沒能聽清,遲疑了一瞬才喊醒他,“時洲,到酒店了,你要是困了就回房間睡?!?/br> 熟悉的聲線入耳。 時洲慢半拍地抬了眼,近距離看清了那顆再眼熟不過的喉結痣。 “……到酒店了?” 他回頭看見空蕩蕩的后排,有點不開心地問,“憨憨呢?他怎么不叫醒我?” 盛言聞回答,“叫過了,但你睡得太深?!?/br> “哦?!?/br> 在盛言聞面前,時洲試圖忍住那點悶氣,他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半個多小時?!?/br> 盛言聞扭頭看著還處于半發懵狀態的時洲。 他的左側臉頰上留著一道被壓出的淡紅色痕,意外的和脖頸上的曖昧胎記相得益彰,給人的感覺又純又欲的。 對外向來紳士的盛言聞忽地想要捉弄他,脫口問出,“我的肩膀靠著舒服嗎?還以為你想賴著一覺睡到天亮?!?/br> “……” 似曾相識的語調,時惹得時洲的耳根子驀然發燙,他眨了眨眼,確認了眼前人的真實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