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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聞不愿和對手戲演員在私下有過多的牽扯,最煩被粉絲和媒體拍到鬧出胡編瞎謅的緋聞。 時洲在接拍《亂世》前一心將盛言聞當成對家,整日拿著劇本研究的目的之一還是為了‘艷壓’后者。 本來應該是最不對付的兩個人,怎么如今看著都有些不對勁呢? 盛言聞對著窗外的笛安示意,“安姐,那我們先回去了?!?/br> 笛安回以一笑,“麻煩你們了,去吧,到了酒店都早點休息?!?/br> “好?!?/br>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一路朝著酒店開去。 前后車廂裝了隔板,擋住了最前排的司機和一名工作人員,憨憨老實抱著自己的雙肩包坐在最后排,不敢在這片安靜氛圍中發出動靜。 忽然間,坐在第二排的時洲開了口,“盛言聞,你不是很早就下戲了嗎?怎么也留到這個點才走?” 盛言聞藏在昏暗里的眸色微變,只說,“有點事耽擱了?!?/br> “是嗎?”時洲覺得盛言聞的情緒有些奇怪,試探性地繼續問,“你覺得我今天這場戲演得怎么樣?” 盛言聞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孫導夸你演得很好?!?/br> 時洲眉梢微抬,追問,“我是問,你呢?你覺得我演得怎么樣?” “……” 盛言聞沉默兩秒,“我的看法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br> 時洲應得利索,轉而一針見血地指出,“盛言聞,我是不是給你帶來壓力了?” 盛言聞眸底銳利驟顯,沉著聲線反問,“什么?” 時洲看穿他外表的平靜,輕笑戳破,“看來我今晚的拍攝表現挺不錯,能讓一向被譽為年輕演員演技標桿的盛言聞有壓力了?!?/br> 這話聽上去有些挑釁盛言聞,坐在最后排的兩個助理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 “……” 盛言聞不作答,落在內側的手微微攏成拳頭,難以言訴的復雜感再度在心頭堆積,攪得他的情緒一團亂。 得益于優渥的家庭根基,盛言聞從小接受得就是精英化的貴族教育。 無論是學業還是社交禮儀,又或者是擊劍、馬術等愛好項目,只要他爭取去做就必定得占領同年齡層的第一。 即便選擇成為演員,盛言聞都不曾放松過對自己的高要求。 十七歲出道到現在,他努力成為了同行年輕演員里的佼佼者,就連不同年齡層的演員們也不敢小覷他這位晚輩。 盛言聞有自己的傲氣,他將好勝心裹藏在絕對的實力下,直到他看見了時洲今晚的拍攝表現,也聽懂了孫琮那句‘你的對手出現了’。 有壓力嗎?當然有。 盛言聞的低情緒并不是嫉妒時洲,只是他在換位思考后覺得,如果由自己來扮演‘燕追’,還不一定能表現得像對方那般無可挑剔。 時洲見盛言聞的眉心越鎖越緊,猜到他在暗自較勁了,他解釋著說,“盛言聞,每個人都有自己適應的角色,你的任妄很出彩,所以我想要竭盡全力趕上你?!?/br> “今晚能讓你對我刮目相看,我其實很開心?!?/br> “……” 盛言聞眼露復雜地打量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時洲習慣了盛言聞在開竅前的沉默,伸手觸上他的眉心,“行了,多大點事?別皺著眉頭了,這樣不好看?!?/br> “……” 落在指尖摩挲的指腹冰冰涼涼的,輕易穩住了那些紛亂的思緒。 路燈急速掠過車窗,均勻地將光打在時洲的眉眼上,沒了初見時的清冷,反倒是溫軟的笑意一點一點深入人心。 盛言聞沒由來地看怔了,竟忘了阻止時洲‘作亂’的手。 坐在后排的憨憨沒察覺到氛圍的變化,只是從前的‘對家線下干架’的言論太過深刻,他生怕盛言聞煩躁起來直接折了時洲的手。 ——臥槽! ——洲哥,你沒看見盛言聞對你愛答不理的嗎?怎么說著說著還直接上手了呢? 憨憨在心里大喊救命,重重咳嗽了兩聲轉移話題,“突然有點口渴,喝點水,對了,洲、洲哥,你要喝水嗎?” 演技拙劣,傻得可愛。 時洲收手,含笑目光始終落在盛言聞的臉上,“不了,你自己喝吧?!?/br> 盛言聞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難得勉強轉移話題,“到酒店還有半小時,我休息一會兒,你們沒事別出聲?!?/br> 時洲暗笑他的刻意,暗戳戳地回味了一下手感。 總算有進步。 至少盛言聞這次沒有像前兩次那樣直接推手阻止了。 看來直接的想法是對的,想要讓盛言聞這塊木頭開竅,還得是在演技上征服他、攻略他。 時洲心滿意足地勾唇,干脆也靠著閉眼休息。 屬于燕追的高光戲份之一完美結束,他緊繃了整個晚上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了。 車子隨著路面偶爾起了顛簸,昏暗又溫暖的車內環境惹得人昏昏欲睡,時洲嗅到了似有若無的山茶氣味,是從盛言聞身上傳來的,那令他安定的熟悉氣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原本假寐中的盛言聞只覺得右肩突然一重,睜眼才發現是時洲偏頭睡著了。 “……” 盛言聞正猶豫著要不要喊醒時洲,哪知車子突然經過了一個顛簸路面,車輪猛地顫了顫,睡著的時洲毫無防備,差點直接滑下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