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乃是人間小火爐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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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殿外便喚了一聲爹爹,鄱陽長公主便見陛下鐵青了臉,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怒喝了一句,“你還知道回來!” 在場的兩位內命婦皆吃了一驚,尤其是鄱陽長公主,不免在心里嘀咕:“方才還不是要自己給孩子面子么?” 太娘娘司空見慣了,好在在場的沒外人,直作勢拍了皇帝一下,叫他收斂怒意。 乘月被爹爹的這一聲兒喝嚇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期期艾艾地挪進了殿,見自家爹爹橫眉怒眼的,一旁還坐著兩位,她覺得自己還是要想想辦法的,省的爹爹控制不住,當街訓女,害她丟面子。 于是乘月小跑兩步,站在了自家爹爹的眼前,先是覷了覷他的臉色,再接著又靠近些,小聲同皇帝說話。 “爹,借一步說話?!?/br> 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小女兒,原打算一口拒絕,卻見小女兒擰著眉頭,眼睛里滿是祈求,裝的十足可憐的樣子。 他最看不的女兒賣小可憐兒,這便又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子!” 接著走到了一旁。 乘月一路小跑地跟著自家爹爹過來,看了看那邊滿臉笑意的皇祖母,又看了看長公主姑母以及那位寧王妃,這才滿眼哀怨的看著爹爹。 “爹爹,姑母和那一位雖不算是外人,可也不常見,女兒好歹是一出生就封了鎮國的公主,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平日里您再怎么打罵都好說,這會兒您就不能忍一忍,給女兒一個面子?” 皇帝方才一時按捺不住脾氣,喝斥了女兒一句,這會兒也覺得不大好,可他是九五至尊,又是她爹,怎么能輕易妥協?只冷哼了一聲不動如山。 乘月轉了轉眼睛,把兩只手爪子搭在了爹爹的手臂上,語重心長。 “爹爹,您仔細想想,當初我出生時,您和我娘親,是不是就希望我這輩子開心快樂就好?女兒勸您萬莫忘了初心?!?/br> 提到她娘親,皇帝的便軟了幾分,這便假咳了一聲掩飾,不再揪著她,只慢慢地踱回了寶座。 太娘娘早習慣了父女之間的互相較勁,這一時只微笑著勸過來乘月,“去同釋云她們玩兒去,一時家宴開始了,祖母準你在席上喝一杯果酒?!?/br> 乘月憑自己的能力解決了一場危機,這便高高興興地同姜釋云坐在了一處說起了話,一直到櫻珠過來,說元善姑娘進宮了,她才跳起來,出仁壽宮迎她去了。 今兒雖是皇家的家宴,但元善原就該今日回宮的,乘月索性邀了她今晚也來吃酒,故而她便在晚間進了宮。 乘月在仁壽宮門口見著了元善,卻見她雖衣著得體,妝容也很熨帖,可細心如乘月,依舊還是瞧出了蹊蹺。 “你這眼下怎么還有烏青?玉粉都遮不住?!背嗽吕诹巳蕢蹖m側旁,通往兔兒山的石階上,關切地問起了她,“可是家里又出了什么事兒?不是說邊關來報了好信兒么?” 元善漂亮的眼睛里此時有顯著的疲憊之色,既被公主瞧不出來了,她索性也不瞞著了,只向公主討起了主意。 “……前幾日,家里的確來了位爹爹的部下不假,他叫林淵沖,是爹爹麾下的左護軍統領,那一日我叔伯嬸娘又來滋事,叫他一槍給嚇跑了,原我也是十分感激他的,可……” 她原是低著頭回憶著說話,只是說到這兒,忽然抬起了頭,眼睛里便蓄了淺淺的淚。 “可昨日,我家里派去漠北打聽的家仆回來了,說雖沒過寧遠關,可卻聽那邊到處都在說,我爹爹陷落礦藏山,被救回來之后昏迷不醒……” 她急切切地握住了乘月的手,哭出聲來,“公主,我該怎么辦?我娘親原就病著,倘或知道了這個消息,多半是要承受不住的,還有那個林淵沖,他為什么會說我爹爹在漠北很好……” 乘月哪里能看元善哭,心里又急又難受,不自覺地也陪著她掉眼淚。 “你別哭,你那家仆沒過寧遠關,不過是聽了傳言而已,哪里有那個人的消息來的準確……”乘月握著元善的手,忽的想起了什么,“那人的身份可真?” 元善這一時心都快碎了,聽見公主問,只茫然了一下,才想著說道,“娘親派人打聽了他的身份,又有路引令牌,還有我爹爹親筆的書信,應當是沒有假,而且……他雖然行事兇神惡煞,可還幫著家里解了圍。昨兒白日里,他拎了把椅子就坐在了我家府門前,族里的叔伯兄弟們便都只敢遠遠地看著,一個都不敢上前……” 乘月放下心來,拭淚寬慰她,“你別慌,顧景星一定有辦法,我教他遣人仔細打聽去,不出三兩日,就能知道結果了?!?/br> 元善聞言,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哭倒在乘月的懷里。 “可我真的怕……” 她想著娘親的病情,稚弱的meimei們,還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叔伯,只覺得天快要塌下來了。 元善小聲地哭著,乘月想不出法子勸慰她,只心疼地陪著掉眼淚,悲戚戚地坐到了宴席開場,兩個小女兒才被攙著去梳洗打扮。 作者有話說: (1)出自菜根潭 最近卡文有點嚴重,初心其實就是想寫一對青梅竹馬各自成長的輕松日常文,會有些慢熱,也會有小波折小心酸,有可能是我個人筆力原因,大家也許會覺得節奏有些慢,最近我也在慢慢地梳理感情進程的細綱,將節奏稍稍拉快一些,希望追文的小公主們看的開心,舒心,mua~感謝在2022-06-03 18:19:23~2022-06-05 02:08: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有風南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菂菂 10瓶;短短、是wuli烊烊啊、久久 5瓶;我愛學習 3瓶;momo、e、柚子永不emo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5章 那時元月 公主梳洗過后便入了席, 仁壽宮里宮燈錯落,每一束瑩潤的光下,都照著一張笑的舒心的面孔。 乘月的眼尾卻還紅著。 她生就了一身玉肌骨, 尤以面龐最為清透凈白,方才同元善摟著哭了一場, 不免在眼尾、鼻頭, 留下些微紅的痕跡, 好在清夜沉沉,華燈流轉,無人注意公主眉眼間那幾分似有若無的哀愁。 元善同姜釋云挨著坐, 因是公主五年的至交, 皇家的中秋家宴她年年在, 那些個親王妃、長公主們, 都認得她, 倒也相處合宜。 乘月心不在焉地剝一枚蜜桔, 云遮在側瞧著公主剝的很好, 這便溫柔地看著她來。 南豐進貢來的蜜桔很好剝, 纖細的手指轉旋間, 一圈黃澄澄的皮落下, 露出了抱的緊密的桔瓣。 她剝好了,只放在了小碟里, 指了指下首正安靜聽人說話的元善。 櫻珠會意, 將桔子擱在了元善的眼前, 元善見著了, 微微轉過了眼, 笑意從眉梢眼角遞送給了乘月。 乘月見元善笑了, 心下才有些微的稱意, 再看她時,姜釋云正同元善說著知心話,元善卻聽得心不在焉,時不時去望殿外那輪圓月。 她明白了元善的心意,只悄悄轉了眼,細聲同云遮說著話。 “……打從元善進宮起,年年的中秋節,她都是陪著我過的,從前我想不到,今日卻覺得自己個兒不好——原該是一家人團聚的時候,我怎么能回回把她拘在宮里呢?” “想來元善姑娘也是樂意的陪著您瞧月亮的,只是今年她家里出了這樣的事,難免心思重了些。公主若是心疼她,一時放她回家再住幾日?!?/br> 乘月聽著云遮的輕聲細語,輕輕點頭,“是了,今晚便不留她在宮里,待她家里一切停當了,再上學就是?!?/br> 她拿定了主意,便叫櫻珠過去知會了一聲元善,元善聽了,望過來的眼神又是歡喜又是不舍。 乘月撿了枚桔瓣吃,耳中聽著席下的言談,寧王說著自己家里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定王說起前些時日嫁女兒的喜事,話題圍著兒女們轉,不免有人便斗膽關切起了太子哥哥的行跡。 “聽聞太子殿下代陛下巡視中原,不知道幾時回鑾???” 問話的是陛下的老皇叔宣王爺,皇帝在家宴上并不威嚴,只微微一笑道:“只看他的意愿,朕不約束他?!?/br> 太子東巡,聲勢并不浩大,皇帝無意多談及,只將視線投向了蘇元善那里。 “元善啊,你陪著公主讀書,該有五年了吧?” 猛一聽陛下喚她,元善心中一凜,打起了精神,恭敬作答:“回陛下,臣女做公主侍讀已有五年?!?/br> 乘月歪了歪腦袋看自家爹爹,鬧不明白爹爹從來都不怎么過問自己的小伙伴,今兒怎么破天荒的問起了元善? “聽少師說,你讀書讀的很好,又常常勸誡公主,是個好孩子。今日是中秋宴,朕賜你個恩典,封孝誠鄉君,從今往后,望你能做公主身邊的明臣,同她一道兒好好向學?!?/br> 陛下的話音像紫金錘,將元善砸的暈暈的,她望望笑眼彎彎的公主,再望望周圍滿臉喜氣的皇親貴族,直慌的拜倒在地,領旨謝恩。 鄉君雖是內命婦里最末的一等誥命,卻歷來只有皇親貴族之女才有獲封的資格,更遑論一年還有四十兩的年俸以及四十斛的祿米。 元善心下的沉郁一時被沖散開不少,只覺得娘親聽了這個消息一定很開心,再有,她有了這個身份,虎視眈眈的叔伯嬸娘們,定會有所忌憚。 她想到這兒,抬頭去看公主,但見她湊在了陛下的身邊兒,正笑得像朵嬌憨的花兒。 “爹爹,您可真好呀?!背嗽履媚X袋蹭了蹭爹爹的手臂,再抬起眼睛,乖乖巧巧,“以后我都聽您的話,再也不忤逆您了?!?/br> 皇帝拍拍小女兒的腦袋,只嗯了一聲,再沒有多言。 封誥蘇元善,其實不單單只是為著女兒。 乘月卻沒瞧出來,一整個中秋宴都吃的高高興興,一更快過的時候,乘月往殿外看,玉階上落了一片清寂的月色,有人靜默無聲地踩過,是執刀的宮中侍衛。 顧景星在做什么呢?乘月有些好奇,借著吃飽了肚子去消消飽的由頭,由殿后的門出去,往殿外去了。 其實她并不知道顧景星什么時辰當值,身為步軍司的指揮,他不該時時刻刻地駐扎在宮里么? 乘月在仁壽宮里轉了一圈兒,并不曾找到顧景星的身影,雖有幾分失落,可元善得了封誥的事讓她十分高興,便也不計較了,只在仁壽宮側旁往兔兒山去的石階左近,轉了轉。 “奴婢怎么覺著,封誥元善姑娘這事不簡單呢?”云遮最是心思細膩的,有些話在心里左右思量,到底還是問出了口,“方才公主同陛下道謝,倘或是從前,陛下總會多囑咐您幾句,今日卻不發一言……” 云遮的話輕而緩地送入了公主的耳中,她心里急跳,再去回想方才的情形,忽想到一處蹊蹺。 “……宣王家里的小玄孫女,也封了鄉君,稱號是樂安,相比較而言,元善的孝誠會不會太過厚重了些……” 乘月說著說著,聲音便愈發的低下去,到末了更是慌慌的,喃喃地說著,“怕不是漠北有什么奏報……” 她紅了眼圈,有些心急了,提裙欲往仁壽宮里去,“與其去問顧景星,不如去問爹爹?!?/br> 云遮隨在公主的身后去,那通往兔兒山的石階上,卻傳來清潤一聲。 “公主要問什么?” 是顧景星的聲音。 乘月正想到他,回身望過去,顧景星由深寂的山夜里走出來,帶了一身星夜的清冷。 云遮悄悄退在了一邊兒,乘月眼圈還紅著,見著顧景星來,只怔了一下,旋即便開口問道:“漠北,元善的爹爹究竟怎么樣了?!?/br> 公主問的直接,顧景星也不猶豫,只在踏下最后一級石階后,靜立啟言。 “蘇侯受莽古哈銀狼部突襲,陷落漠北礦藏山,被救出時命懸一線,如今還昏迷著,恐有性命之憂?!?/br> 果真如此。 當真如此。 乘月聞言腳下不自覺便一軟,云遮慌的走上前,卻又在顧世子伸手的那一瞬,靜默退卻了。 元善這一時還在仁壽宮里高興著,倘或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會暈厥過去吧。 乘月想著方才宴席前,元善哭倒在她懷里的情形,不自覺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不說話,只安靜地為元善落著淚,顧景星輕托著她的手臂,覺出她的幾分無措。 “公主為何而哭?!?/br> 他分明就站在她的身側,可聲音卻杳杳,聽在乘月的耳中,只覺又遙遠又冷清。 “我哭元善?!背嗽卵銎鹆祟^,眼睛下緣還懸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兒,她茫然,“她心里還盼著爹爹一切安好,若是知道這個消息,怕是要難過的不能自已……” “陛下聽聞此奏報,已從靈州府連夜調去了名醫診脈救治,蘇侯尚有一線生機?!?/br> 他原本就是冷清的聲線,此時秋夜涼風漫卷,益發顯得冰涼。 乘月聞言,抬手拭淚,仰頭欣喜地說了一聲好,“那我在元善面前不能露出端倪來。待她爹爹平安歸來那一日,我再同她說我此時的擔憂,叫她也心疼我一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