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 第89節
只有馮祥看出,殿下喘疾發作得厲害!瀕臨窒息,已經失去了意識。 “殿下!殿下——”馮祥驚喊道。 眾人瞳仁皺縮,玉鶴樓四樓,文鳳真喘疾復發,意識昏迷,從闌干一躍而下。 “撲通”一聲,直直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泗湖!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7-05 20:10:40~2022-07-06 20:02: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花花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花花、60826615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橙子 6個;花花 5個;愛吃跳跳糖 4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三章 文鳳真睜開琥珀色琉璃瞳仁, 呼吸盡失的那一刻,身子不斷下沉, 深湖冰冷刺骨, 他的面色愈發白了。 波光“嘩”地一下打開了!點點細碎的金光影不斷旋轉! 就像深湖底下被困住的雪蟒。 嘈雜、呼救、遼袖的質問,猛然如湖水灌進耳朵。 若是人生停止,一直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 她站在城樓下,摟著弟弟偷偷看他的那一刻。 他無法呼吸了。 她說他一直什么都不懂。 上輩子為了討她高興, 威逼高官重金排隊買她一副字,滿城都知道遼姑娘的字是保命符, 想求文鳳真開路, 先買她一副字。 他覺得自己這事兒辦得特別地道,夜里竟然還湊在她面前討賞。 她折斷了所有筆的那天夜里,他為何沒有察覺到, 她的笑容下面那樣傷心。 她背過身, 笑著說陛下我不寫字了。 他看到的是一雙令人心碎的眼眸, 心如刀絞。 混賬,簡直混賬至極……他為什么總這樣傲慢地去否定她的一切…… 侍從紛紛跳下水, 將文鳳真從湖里打撈上來時,他尚存了氣息,烏發散落黏濕腰身, 雪白皮膚被湖水一凍, 滲出絲絲薄紅。 線條精致的下頜微微抬起,水珠滴落,妖異得動人心魄, 眾人呼吸微微一滯。 遼袖一顆心揪緊,頭頂撐過一把傘, 肩頭傳來宋公子掌心的溫度。 他剩了一絲清醒,被人背著經過她時,忽然抬起眼睫。 瞳光具有某種吞噬人心的魔力。 他懷中一松,一塊玉佩落下,“當啷”清脆,滾落遼袖腳下。 有心還是無心掉落了一枚玉佩。 淮王殿下落水的消息無人敢透露出去,他終究年輕身體強健,將養了幾日便見好了。 眾人以為定要迎來血雨腥風,他落水一場,反而愈發平靜從容,出席宴會談笑風生,神采奕奕,見不出一絲跡象,更加儒雅隨和。 不愿人看笑話罷了。 另一樁大事:文鳳真落水后,從北遼回來了一位國士鐘先生。 鐘先生是大宣第一布局手,老淮王最信賴的國士,在徽雪營威望最高,輩分最高,掌三分之一虎符。 哪怕驕橫如文鳳真,在他面前也謙和幾分。 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相貌和藹,粗布頭巾,如鄉下平凡的教書先生一般,甫一進京,驚動了各舊部,眾人好聲好氣地禮待有加。 只是鐘先生進京這么多日,從沒召見過文鳳真一回,明顯對他心存不滿,舊部們各個偷摸著高興。 兩株杏樹團團蒙蒙圍了半面墻,池塘嫩荷初綻,從長廊連接書房的一路上,綠蔭掩映。 遼袖推開門。 斑駁花影躍上文鳳真臉頰,他正手捧兵書,明凈自得。 聽到動靜,他一抬眸,展開一絲笑,極其舒心,毫無芥蒂。 “遼姑娘,你來了?” 自落水之后,遼袖有兩個月沒見他,是他非要個答案,她才說出那些話,字字誅心的話。 不知為何,說完這些,她心里松快了很多。 至于彌補什么的,她一絲也不在意,她并不是非要他死,只希望從此各不相干。 如今心底對他一絲波瀾也無,只極盡客氣禮貌。 遼袖掌心攥著那枚玉佩,坐在繡墩上,問:“殿下,你身子可好些了?當夜你墜水,我娘親的遺書……應當沒事吧?!?/br> 她最擔心的,便是娘親的遺書泡在水里不成形了。 文鳳真眸底蘊了深井。 她連續發問,可真心實意想問的,僅僅后邊兒那句遺書。 文鳳真將手搭在膝頭,敲了敲桌面,嘴角笑意未退。 “當日那封信確實隨著我一塊兒落進水里?!?/br> 遼袖呼吸一滯,他緩緩給她布了一盞茶,不緊不慢道:“可是我又怎么會帶著真件去外頭顯擺,那封信是假的,你想知道真的在哪兒嗎?” 遼袖忍不住問:“你是怎么拿到我娘的遺書?” “她自己給我的,她是個很簡單的人,信的內容也很簡單,說不定會引發可怕的東西?!?/br> 他一抬眸,不再言語,刻意收斂了壓迫感,目光慢慢落在她通紅的掌心。 遼袖伸出手掌:“殿下,這是你掉下的玉佩?!?/br> 文鳳真探出兩根手指,拿過玉佩時,指腹有意無意地碾過了她的掌心軟rou。 滾熱的氣息令她一驚,癢癢的,像小蟒游行過必然留下痕跡,遼袖立刻縮了手掌。 文鳳真笑了一聲,低頭給自己系上玉佩,可他另一只手纏滿繃帶,玉佩在腰間腰來晃去,單手如何都系不上。 他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血rou模糊,是她訂親宴那日,為保持清醒,瓷片狠狠嵌進了他手心。 他嘴角微牽,輕聲問:“遼姑娘,最后幫我一次吧?!?/br> 東川初見,他也是這樣讓她給他系玉佩。 “以后不會再麻煩你了?!彼院饲鍦\的笑。 遼袖眼神微動,握著那枚玉佩,小心地傾身往前,指節彎曲,勾住了他的盤帶,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氣, 少女骨節處一團團暈紅,動作靈巧,觸碰得那么輕。 盤帶被手一勾,束勒出他精瘦的腰身,流暢堅韌的線條蘊藉力量。 文鳳真低頭,慢慢攤開手,目光凝結在她的手腕骨,脆弱如飽含汁液的花莖,白嫩得惹人眼,想一把握住。 他睫毛傾覆,落下聲音:“雖然不明白,那時候的我為何會寫下陸稚玉的名字,但我不會這么做,無論是前世還是如今?!?/br> “大婚前夜,一定還有什么事情?!?/br> “不重要了?!边|袖舒了一口氣,收了腕子,緩緩抬眼。 “我只希望殿下不再一意孤行?!?/br> 文鳳真撫弄著玉佩,牽起一抹微諷的笑:“一意孤行?本王從來是孤零零的一人,不比遼姑娘你有個未婚夫,有人掛念?!?/br> 他站起身,將墻壁上掛著的字畫揭開,按下某處突起的地方,推開了壁架。 里頭黑蕩蕩的甬道,令人望之生畏。 文鳳真將一只手搭在背后,敲了敲壁架。 “你娘的遺書在這里頭?!?/br> 遼袖緊張地坐在原地,咽了口水,她真的要進去嗎? 進這間密室做什么?若是被他困在里頭,豈不是叫天不應? 文鳳真淡淡一瞥便將她看透,他關了壁架,側過臉。 “下個月十五是我的生辰,王府宴請全城權貴,很熱鬧的?!?/br> “我生辰宴那晚,你娘的遺書會直接送進宮里,你自然就明白了?!?/br> “不拘送什么禮,你能來我心底便很高興?!?/br> 他似是期待,眼底升騰清輝,又確認了一遍:“遼姑娘,會來吧!” 遼袖指尖微蜷,她憑什么去呢? 文鳳真坐回了榻上,漫不經心地飲了一口茶:“不必擔心,過了生辰宴,我從此再也不會來找你?!?/br> 再也不來找她。 遼袖腦海中重復這句話,一時松了好長一口氣,緊緊盯著他,不知他這句話是真是假。 他瞧見她的小模樣,心底有些不適,還是淡淡道:“不騙你?!?/br> 文鳳真擺了擺那只纏滿繃帶的手,忽然啟開一個盒子:“我有個東西要給你?!?/br> 他從盒子里拿出一張牙牌,一面刻著玉兔,一面刻著長壽,只是上頭打上了奴印。 文鳳真摩挲了一會兒:“這是我娘的牙牌?!?/br> 遼袖心頭一驚,這個牙牌怎么會是文鳳真母親的呢? 她聽說文鳳真的母親是行軍途中的絕色戰利品,烏郡的公主,怎么會打上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