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袁筱振振有詞:“別開玩笑了,他倆絕對沒一腿!” 白芊不信:“你又不是當事人,怎么知道?” “這還有假?”袁筱一指花盆,“要是他真想追她,怎么會送她這么大一片綠???” 楊心躍:“……” 第六章 在復讀班度過的第一周,時間走的很快。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講,他們還沒來得及認清班里同學的臉,就迎來了周五的下課鈴。 畢竟是新生入學,大家對截然不同的環境充滿好奇,就像是一群剛剛出生的小雞仔,正在努力探索著新集體。 楊心躍在洗手間聽到了隔壁理科班女生的討論,他們班正商量著組織一場班級活動,來拉近大家的距離。只是對于聚會的地點他們一直沒談攏,有人說去KTV,有人說去桌游吧,支持者的數量都差不多。 聽到人家班級熱火朝天的討論,楊心躍深深地嘆了口氣——為什么他們班的人員構成這么復雜???! 教室后排,那群眼高于頂的藝考生根本不屑和其他人交流,他們自成一圈,談的聊的都是“高端”話題,旁人根本無法融入那個集體。 算了算了,好不容易周末了,還是不要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放學后,楊心躍特地攔下鐘可,憂心忡忡地問他:“這個周末我回家,不住宿舍。蘆薈要是兩天不澆水,不會渴死吧?” “不會的?!辩娍砂参克?,“蘆薈很皮實,你放心養!我還沒見過有人能把蘆薈養死呢?!?/br> “……”楊心躍更惆悵了,“說不定你這次就能見識到了?!?/br> “不會吧?” “會的會的?!彼f,“我爸說我身上殺氣太重,除了養自己,什么都能被我養死?!?/br> “……”鐘可以為自己聽錯了,“殺氣?” 這個只在古裝劇里聽過的名詞居然出現在一個年輕女孩的嘴里,實在是太違和了。 楊心躍見他不信,隨手從桌上摸起一支筆,看似漫不經心的在指尖里把玩著。突然間,她猛地抬起手臂,向著鐘可的方向就是一刺! 那是最簡單最基礎的動作,不帶一點花哨姿勢。手臂送出,手肘伸直,把手中的利器直刺向目標—— ——鐘可完全來不及反應,他甚至根本看不清她手中的動作,上一秒她才抬手,下一秒那支筆已經堪堪停留在他喉頭正中央! 與此同時,一股澎湃而尖銳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她手里握的是筆,卻又不止是筆,而是一把武器、一件兇器、一個殺器! 筆尖離他僅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他下意識的想要叫,卻發覺喉嚨干澀,連一聲“啊”都擠不出來。 nongnong的戰栗感自后背升起,他呆愣的盯著面前的同桌,不明白瞬息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明明一秒鐘之前,她還與他說笑談天,臉上的笑容開朗可愛;怎么眨眼的功夫,她就變成了手握利劍的劍士,那張臉上只剩下堅定與果敢,仿佛隨時都能把他斃于劍下。 楊心躍身上那股令人汗毛倒數的氣息,讓她像極了一只伺機而動的獵犬,而他在她面前,成了一只連跑都不敢跑的肥兔子,只能兩股戰戰,倒在她的利齒下。 “……” “哎呀!對不起,嚇到你了吧?!焙迷跅钚能S的俠女風范只維持不到三秒就煙消云散,她往后蹦了一步,趕快扔下手中的筆,急急忙忙的道歉,“我忘了你們普通人沒有系統鍛煉過動態視力,看不清我的動作?!?/br> “什么動態視力?” “因為我們出劍速度很快,一秒之間足夠施展一套完整的防守還擊,所以會有意鍛煉動態視力,要不然上了賽場,連對手的動作都看不清?!?/br> 她高舉雙手以示誠意:“你放心,我手里有分寸,絕對不會威脅對手脖子以上部位,我剛剛就想給你演示一下,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花劍與佩劍、重劍不同,攻擊范圍僅為對手的上半身,脖子以上屬于無效部位。平時訓練時,為了防止意外,只要拿劍必帶頭盔;離開劍道后,更嚴令禁止箭尖朝上持劍。 剛剛楊心躍做示范時,特地避開了鐘可的頭部,哪想到即使這樣,依舊把他嚇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彼p手合十,再次誠懇道歉,“我今后絕對不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鐘可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短暫的后怕之后,心里的悸動很快就轉變為了nongnong的興奮:“沒關系,我覺得……這特別有意思!” 他此前從未看過擊劍比賽,對擊劍的全部認知只有“兩個戴著黑面罩穿著白衣服的人拿著細劍戳來戳去”,他從不知道,原來擊劍是這么刺激的一項運動!即使楊心躍離開賽場,手中的花劍換成平平無奇的簽字筆,帶給人的震撼力依舊這么大! 倘若楊心躍沒有受過傷,倘若這一切發生在真實的賽場上…… 鐘可彎腰撿起那只剛剛被扔下的筆,緊緊攥在手心中。 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要了解一下擊劍這項運動了! ※ 寶貝女兒結束了第一周的復讀班課業,楊家的兩位家長為女兒的歸來展現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熱情。 楊心躍端著飯碗坐在餐桌旁,看著滿滿一桌比春節還要豐盛的大魚大rou,不自覺說出了心里話:“爸,媽,這也太隆重了吧?” “躍躍學習這么辛苦,都累瘦了,還不準mama心疼一下啦?”坐在桌子對面的女人身著一襲改良過的棉布旗袍,掐出一捧細腰。她一對柳眉籠著輕愁,望著楊心躍,口里長吁短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