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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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物如潮水,鋪天蓋地攀爬而來,源源不斷,無孔不入,任神鬼也無法抵擋…… 身體狠狠顫動了一下,我從噩夢中坐起身,瞪大雙眼攥緊胸口的位置,那里心跳如驚雷,震得我什么也聽不見。冷汗涔涔而下,似乎有誰在喊我的名字,視線卻始終斬不開重重虛空,眼前仍是那片鬼影幢幢的竹林。 “花花,醒醒?!?/br> 細銳的疼痛從額心而入,神志忽然一清,我大口喘氣,逐漸看清眼前景象,有人一指點在我額心的xue位上,才將我從夢中叫醒。 我閉上眼,感到心跳逐漸平緩,而身子已半靠進一個懷抱中,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帶著淡淡涼意的手,一下下撫摸我的頭發。 “好了,沒事了,”師姐慵懶嗓音從頭頂傳來,“做個噩夢就嚇成這樣?!?/br> 我不動,也不說話,心口還殘留著夢中的余悸,莫名的情愫令鼻頭猛一陣發酸。 “還沒醒過來嗎?”師姐微微拉開我,打量我的臉色。 我呆呆看著她,半晌,猛地撲進她懷里,緊緊摟住她的腰,將頭埋進她肩窩,悶悶叫一聲:“師姐?!?/br> 她一手扶在我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只是夢而已,沒什么好怕的,真是膽小?!?/br> 我搖搖頭,鼻間酸澀一股腦涌上來,即使狠狠遏制也無法抵擋,喉頭哽咽著,又喚了一聲:“師姐?!?/br> 撫在背上的手頓一頓,耳畔聲音半是不耐半是無奈:“我在,我在,別怕?!?/br> 月色如水漫進紗帳里來,我將下巴擱在她肩上,感覺有風從半開的窗牖吹進來。 良久,我推開她,一邊吸鼻子一邊質問:“你,你怎么進來的?” 師姐說:“現在才問是不是太晚了?!?/br> 我繼續吸鼻子:“你是不是從窗戶進來的?” 師姐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用力推她下床:“進來也不知道把窗關好,去給我關窗?!?/br> 被噩夢驚醒之后很難再睡著,我重新躺回枕頭上,空瞪了許久眼睛,終于忍無可忍,將師姐搖醒:“你都不問我方才夢到了什么嗎?” 師姐帶著睡意的聲音道:“我可以明天再問?!?/br> 我說:“萬一我明天就忘記了呢?” 師姐道:“既是噩夢,忘記了正好,你到底睡不睡?” 我抬手捂住眼睛:“我就是怕……怕明天醒來,真的會忘記?!?/br> 沉默片刻,師姐拿開我的手,黑暗中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卻想象得到那雙好看的眉該是微微皺起。 “好,你夢到了什么?” 我再度捂住眼睛,偷偷從指縫看她:“我不告訴你?!?/br> 師姐看著我,半晌,垂下眼低笑了一聲,語氣森森:“我看你就是皮癢了?!?/br> 我一本正經道:“你問是一回事,我說不說是另一回事?!?/br> 大約是感覺我后半夜是不可能乖乖睡覺了,師姐干脆起身點燈,她頎長背影站在燭光里,月白深衣,漆黑的長發,令我想起在雪域山莊祭室里的那幅畫像。狠狠猶豫,可還是沒有勇氣開口問她。 師姐將燭臺放在床邊小幾上:“那就說一說別的事吧?!?/br> 我心不在焉道:“什么事?” “春煦樓,”她淡然道,“說說你的看法?!?/br> 我一愣:“???要說哪一個?我的看法有點多?!?/br> 師姐也一愣:“那就都說一說?!?/br> 我想了想,說:“我的看法是,這地方很賺錢,應該趁還沒有第二個人參悟其中奧秘之前搶占先機,開他三七二十一個分樓,最多分給老鴇一點盟費……” 師姐打斷我:“換一個?!?/br> 我默默瞟她一眼,道:“寧心月是蘇煜的人?!?/br> 師姐贊許地點點頭:“怎么想到的?” 我說:“原本不確定,你這么一說,就確定了?!?/br> 師姐:“……” 我動動腿,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一個長得又美,又會彈琴的女子,在青樓這種地方居然可以不接客,本身就有些奇怪,當然人家也可能是賣藝不賣身,但如果要賣藝,為什么不去醉音閣呢?說明她有必須留在春煦樓的緣由,聽說她是三年前來的,三年獨善其身,竟沒有被哪個客人強行霸占,就更奇怪,春煦樓竟然還一直留著她,給她一個花魁名頭卻不指望她賺錢,就更更奇怪,所以她身后必定有人照拂,而且此人身份地位極高,連春煦樓也莫可奈何?!?/br> 師姐低低“嗯”一聲,手指在我耳垂上摩挲:“所以發現寧心月與人暗中密會,你一點也不驚訝?!?/br> “???”我看她一眼,撓撓頭,“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驚訝了,看來演技還是不夠好?!崩^續說道,“而且寧心月對其他人都直呼其名,可是卻稱蘇迭‘三少爺’,只有與蘇家極為親近之人,或者根本就是蘇家的人才會這樣?!?/br> 師姐點點頭,慢條斯理道:“那你又如何認為她背后的人就是蘇煜?” “其實還懷疑過可能是他爹……”我仰起下巴沖她嘿嘿笑一聲,“但是聽完寧心月呈報的那些事,若那人是蘇劍知,她就不該漏掉阿瑩遇刺一事,畢竟阿瑩是從春煦樓離開后被人跟蹤,可那人連問都沒有問一句,想來早已清楚這件事,今晚知曉這件事的只有你,我,和蘇煜,我們在蘇煜離開后就趕去春煦樓,只是一盞茶的時辰那個人就出現了,可算一算蘇府到春煦樓的路程,即便是再快的馬車,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時辰趕到,我想,蘇煜應當是在送阿瑩回府的路上又獨自掉頭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