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紈绔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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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甫落,付夫人掩面而泣,裝出一副心疼不舍的慈母形象,激動之余還拉著秦mama低聲訴衷腸。 到底是混跡多年的老人了,秦mama如何看不出付夫人這般做戲的姿態,表面上受著,安慰著,其實內心早就鄙夷了夠。 溫嫻抬眼看向上方,與溫紹元對視的一瞬間,他卻募地移開了視線。 “如此便好,我也能回去跟主家交代了,不過婚事說來復雜,還得耗費些時日兩家一起商量,現在不急,且讓兩個孩子再多接觸接觸,我就先行退下,今日叨擾了?!?/br> 秦mama邊說邊朝后退,到了門前還招呼著前來的隨從把箱子往里抬,付夫人高興地盯了兩眼,喚了貼身丫鬟去指揮幫忙,自己則扭著腰出門送客。 溫紹元嘆了口氣,拖著步子緩緩往外走,卻在經過溫嫻身邊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眼神莫名有些其他的意味,直瞧得溫嫻心頭一沉。 —— 溫嫻回到房間,云煙立刻湊了上來詢問情況:“小姐怎么去了那么久,來人可有說什么,今日這是哪家的媒人,說的又是哪位公子的親事???” 小丫頭們對此總是充滿了好奇,一聽這話,都涌了過來,好幾個腦袋湊在溫嫻跟前,眼睛還眨巴眨巴閃爍個不停。 溫嫻手里捏著的針線被云煙抽去,這丫頭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趴在桌邊催促著問:“小姐你給我們說說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那mama說,對方好像是叫……”溫嫻歪著頭回憶,惹得幾個丫頭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她想了一會兒,終于道:“武安侯——沒記錯的話就是這個名兒,既是侯府,那便是府里的某位公子了?!?/br> “哈?”云煙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問:“是那個大敗戎狄,名震西北,常年駐守邊關,直到前年才徹底卸甲歸京的武安侯?這可是頂頂有名的高門大戶??!按照王、公、侯、伯來算,武安侯可是位居正二品,與咱們老爺從六品起居舍人的官銜一比,相隔了足有……” 她掰著手指開始算品階,完了哇哇大叫:“七個位階!” 云煙一驚一乍的樣子差點把溫嫻心口都鬧疼了,她虛虛拍拍胸口,后知后覺地說:“會不會記錯了,真是這般權貴人家,又怎會突然瞧上我等小門小戶呢?!?/br> 溫嫻不常出門,對京中之事所知甚少,她有限的記憶還停留在幼時隨父參與宴會,見過的幾位面癱王爺身上,對待武安侯,只道他是某個空有名頭的閑散功臣,萬沒有把其與戰功赫赫的威遠將軍聯系起來。 “如果只是平常,侯爺和侯夫人怕是很難會注意到溫家,但若是算上那位……就應該說得通了?!痹茻熯鹑^,惡狠狠道:“我就說今日怎么事事不順,早起時跨過門檻還摔了一跤,原是暗示著小姐婚事即將受阻。那婆子帶著厚禮過來,分明就是要替武安侯公子求親?!?/br> 語罷,幾個丫頭皆是臉色大變,彷佛提到的不是侯府公子,而是什么江湖不知名煞神。 “誰?”溫嫻不解。 云煙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溫嫻的臉龐,咬牙道:“就是那個著名的京城第一紈绔——第五辭!” --------------------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雖雖扛著新文跑來了,是一個婚前看不上婚后又真香的打臉故事,小混蛋愛上小甜妻,絕對的甜,比砂糖橘還甜! 第二章 說到這個第五辭,滿京百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出名的倒不是他侯府公子的身份,而是他那不學無術且游手好閑的頑劣性子。 溫嫻是大家閨秀,少聞外事,可云煙卻對這些京中傳聞如數家珍,她往日離府外出采買,得了空總愛往茶館里鉆,聽著說書先生調侃城中趣事,一坐便是一個時辰。 就憑第五辭從小到大所做的各種混賬事,那都已經可以養活京里五大茶樓的一干說書人了,反正有他在一天,其八卦雜談就從來都沒斷過。 古有商紂王酒池rou林天下伐,今有公子辭囂張跋扈貓狗嫌。 事關這位公子哥兒,三言兩語道不清,但論及其敗家手段,四個詞語足以概括全半生。 一是喜吃喝,凡是京里叫得上號的茶肆酒樓,從來就不缺第五辭大快朵頤的身影;二是好玩樂,縱馬游街、流連賭坊、醉情花樓、走狗逗雞玩蟋蟀……第五辭整日游戲人間,隔三差五還闖闖禍,頂著個“惹事精”的名頭沒少讓武安侯給他善后;三是享奢靡,吃的穿的一應都要最好,瑕疵的看不上,用過的轉手就扔給下人,就這浪費成災的習慣,偏偏侯府縱著寵著,也有他消耗的資本;四是樂于一擲投千金,凡是第五辭看上的東西,無論貴重與否,只要他樂意,便是花上萬貫錢財,他也愿買個開心。 千金難買爺高興,這可是第五辭混跡京城嚎出口的至理名言。 云煙細數著某人的種種不是,那股嫌棄之色簡直溢于言表。 溫嫻掩唇輕笑,似乎并沒有被她的話所影響,搖搖頭,否認道:“既然都說是傳言,想必也不全為真,我們都未與他相處過,怎好憑感覺直接罔下定論,三人成虎,謠言往往如瘟疫般胡亂散播,傳到最后,誰都不知其原話是幾何?!?/br> “可大家都這么說,總不能全是冤枉他的吧,畢竟誰也沒那個膽量,敢妄議侯府公子,否則,按照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早把人抓入大牢亂鞭子打死了?!?/br> 云煙還是無法甩開自己腦中關于第五辭的不好印象,對比滿京各色青年才俊,她覺得誰都比他優秀。 “好了——”溫嫻拿起早先停下的女紅,慢慢運針要給父親繡一雙貼腳的軟襪。 她總是這樣,性子不溫不火,凡事也不爭不搶,安靜、端莊、秀麗且文弱。 面對著云煙現在的詆毀,她也只道:“我不信那些,一個人是好是壞,別人說了不算,需得自己親自感知了才行?!?/br> 聽到這話,云煙整個臉都垮了下來,徹底癱在凳子上,口里還慘兮兮地直嚷嚷:“完了,完了,咱們全家都要完蛋了?!?/br> —— 溫嫻被大戶人家看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半個巷子,好多街坊鄰居都悄摸摸過來打聽消息,以往不常走動的三姑六婆,這時候也變得親切異常。 邀請溫嫻踏青出游的帖子鋪滿了半個桌案,云煙挑花了眼,恨不得讓她每場都去參加為好。 “都推了吧,我不愛出門,也不喜歡湊那些熱鬧?!睖貗诡^都沒抬便回絕了。 “其他的可以推,那這個呢……”云煙抽出一張燙金請帖,搖晃著手里的東西,笑嘻嘻道:“永王府早日送過來的,邀請小姐前去參加賞花宴,如此榮耀,咱們不好推拒吧?!?/br> “永王?”溫嫻眼里滿是迷茫之色,她一個小門嫡女,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等王公貴族。 云煙也覺得不可置信,可她扯開帖子反復看了半晌,才確定道:“沒錯沒錯,奴婢雖然不識字,但這些徽記還是認得了,尋常人家哪敢用得上皇家的印章啊,況且門口小廝也說了,送請帖的人自稱是什么永王府,那就更加錯不了了?!?/br> 許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順帶邀請了她一把,溫嫻接過云煙手里的請帖,仔細看了一遍,了然道:“是了,三日后,永親王府,且點名了只要我一人?!?/br> “那可是好事啊?!痹茻熍d奮地拍拍手,“席面上肯定會有許多貴婦娘子們,小姐多跟她們說說話,興許還能結交些閨中密友呢?!?/br> “我去選些衣裳來,給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定會艷壓群芳!”云煙嘀咕著開始翻箱倒柜。 溫嫻晚了一步到底是沒能攔住她。 —— 到了赴宴的那日清晨,溫嫻一大早就被云煙呼喚起來,又是上妝又是試衣,足足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因為云煙的拖沓加上溫府地勢偏僻,兩人緊趕慢趕到達永王府時,還是慢了些時候。 府前停駐了數輛香車寶馬,映襯著溫府這輛灰青色的破落馬車更顯得寒酸非常,溫嫻只攜帶了云煙一人,把請帖交給門口仆役后,便跟著待客的管家一同進到王府后院。 云煙一路跟在溫嫻身后,緊張得頭都不敢抬,只用余光瞥見沿途的裝潢,便已驚得半張嘴都合不攏。 不時會有三兩丫環來回走動,衣袂翩躚,旋轉輕盈,其色彩華麗,更是晃得云煙眼睛都快花了。 她謹小慎微,最怕給自家小姐丟臉。 管家帶著溫嫻在席末落座,隨口招呼了幾句便又繼續去待客,倒是其他女賓,自兩人出現在席面的那刻起,打量的目光就從未斷過。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皇親貴族,彼此相熟或曾打過照面,唯有溫嫻,是所有人都認不熟悉的存在。 大家低頭耳語,紛紛討論起她的身份。 但說著說著,不知怎么,話題卻又轉移到她的衣著打扮上。 “你瞧她身上那件絲雨錦,我怎么記得是去年的款式,這料子都過時好久了,現在怕是打著燈籠都難尋了吧?!?/br> “還有她頭上的那根珠釵,顏色暗淡,樣式單一,釵身明顯都有些褪色,壓箱底的次貨,怎好戴出來赴宴?!?/br> “就是,破落戶的小官之女,也不知撿了什么便宜,竟得了世子夫人的青睞?!?/br> …… 你一言我一語,聽得云煙抓耳撓腮,她沒有勇氣上前直接當面對峙,只好撅著嘴怒瞪了對方好幾眼,換來得不過是那幾位世家小姐們的捂嘴偷笑而已。 溫嫻默默品著茶,不參與也不回應,倒沒把這些調侃放在心上,出門在外,她時刻謹記著規矩二字。 即便如此,這副姣好相貌還是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本就是賞花宴,貴女們又大多結伴同行,沒有人愿意捎帶她,溫嫻被徹底排擠在外。 王府侍女照例上茶點,隨后退居于兩側,低垂著眉眼,置若罔聞。 世子夫人一直沒露面,時辰既到,宴席順利進行。 丫鬟們依次上膳,經過溫嫻身邊時,有人悄聲道了句話。 “小姐,我們家主子有請?!?/br> 她留下來替溫嫻斟了杯酒,不著痕跡地又說: “請隨奴婢來?!?/br> 王府地大,一陣七拐八繞,溫嫻便已分不清南北,雖不知何人相邀,但對方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帶出來,想來也是無所畏懼。 幾番周折,丫鬟帶著溫嫻在一處臨湖閣樓前停下。 “到了,凡請小姐稍等?!?/br> 她轉身對溫嫻致歉,獨自推門進去復命,而后出來再領著溫嫻進屋。 步入正堂,丫鬟躬身回話:“世子夫人,侯夫人,溫家小姐已經帶到?!?/br> 主位之人微微頷首,丫鬟隨即得令退出,空留下溫嫻,一人立在堂中央。 沒有人提示她該如何稱呼,兩人同坐一處,面容端莊,年紀相仿,溫嫻只能憑借衣著大致推斷。 她先是側身對著世子夫人行了一禮,再轉過來朝著侯夫人福了福身。 世子夫人身份尊貴,與侯夫人打小便是手帕交,今日宴請賓客,特意點了溫嫻的名字,還把她叫到跟前來,都是因著侯夫人的緣故。 眼下溫嫻順利過來,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隨意閑聊了兩句便起身出去會客。 侯夫人從旁注意著溫嫻的舉止,從進門到拜見,每個動作都大方有禮,看得她心里甚是滿意。 “你或許還不知道我是誰,但前幾日我曾托人入府說親,詢問過令尊的意見,也聽了秦mama的口述,知曉貴府有意結親,便忍不住想親自見見你,使了這么個法子,沒有叨擾吧?!?/br> 她說話很是得體,輕言細語,沒有端著高位者的架子,對待溫嫻,也極為客氣。 “并未,能得夫人如此厚待,是我的福氣?!?/br> “本以為你會多有抱怨,但見你面色如常,我也就放心了?!焙罘蛉怂闪艘豢跉?,緩緩踱步至溫嫻身前,拉過她的手,笑著道:“你別擔心,該有的禮節我們一樣都不會少,至于聘禮,我也已經差人備下,正與侯爺商議,不日便會送到溫府?!?/br>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哪里不滿意了也可以跟我說,別礙著身份不敢言,我們府上沒有那么多的規矩?!?/br> 侯夫人和善,說話做事自有一股大家風范,溫嫻聽得動容,逐漸放下心里戒備,陪同她用完膳,再逛了逛園子,直至午后,方才離去。 返程的路上,溫嫻反復回憶著侯夫人的話,再聯想到云煙所說的關于侯府的傳言,這么一對比,更加覺得子虛烏有。 一個談吐優雅,溫和有禮的世家夫人,怎會教養出那等惡名遠播,人人謾罵的紈绔子弟。 溫嫻拉著云煙的手,跟她復述著方才的對話,言語中頗有一番對未來的憧憬。 兩人說到盡興時,馬車突然一個急停,溫嫻坐立不穩,后背猛地撞到車壁上。 云煙回過神,掙扎著去扶溫嫻,她還沒來得及詢問緣由,就聽外頭車夫哆嗦著聲音,顫顫巍巍道:“小姐不好了,咱們不小心堵了路,擋著人家的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