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金安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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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在傅侯府時侍奉過傅灼月余時間,所以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因是白天,家里父母又皆在,所以秋穗這會兒倒不避嫌了。親自端了擦洗身子的木盆過去后,秋穗立在門口說:“大人,我端了熱水來?!?/br> 她話音才落,木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傅灼這會兒一頭一臉的汗,還未來得及擦。立在跟前,秋穗很快就聞到了只屬于他的熟悉體息。 淡淡的沉木香,這會兒若有似無的掠過她鼻中。 從前也不是沒同他這般近距離呆過,所以即便是這會兒離得有些近,氣氛也或有些曖昧,秋穗也仍是面不紅心不跳。就還像是在傅家修竹園時一樣,冷靜的侍奉。 傅灼居高臨下望了她一會兒,然后伸手去接過,說:“有勞秋娘子了?!?/br> 秋穗說不勞煩,又想起要還他書一事,索性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說了:“昨兒哥哥只還了大人的銀票,書卻忘了叫常大管事捎帶回去??汕纱笕诉@會兒人就在,我便也不麻煩旁人了,直接就交還給你可好?” 傅灼聽著并無反應,過了一會兒才說:“一身的汗,再不擦洗換身干凈的里衣,怕會著了寒氣?!币馑季褪墙兴茸?。 秋穗也意識到自己好像的確是失禮了,有些打攪人家,于是忙說:“那我先走了?!闭f完匆匆福了下身,便真轉身就走了。 傅灼盯著她背影望了會兒,之后才闔上門開始擦洗。 留在余家吃了早飯,飯后再尋不到借口繼續呆下去后,傅灼便起身告辭。 常拓被他差派回去送信請醫官去了,余豐年顧慮到他是第一次到葉臺來,這會兒身邊又再無旁人,便起身自告奮勇道:“我陪提刑大人去縣衙吧?” 傅灼能看出余豐年對他的這次突然造訪有戒備之心,所以說不用。 “縣衙我認得,直接騎馬過去也快?!币馑际钦f若余豐年送他,又不能同他一起騎馬,乘車反倒是慢了。 余豐年聞言,倒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父子二人一路親自送他到了村口,親眼見著他縱馬疾馳而去后,這才折身回來。 余豐年一回來,就找了meimei去一旁僻靜處說話。 余豐年表情嚴肅又認真,他先是沉默著不吭聲,直到盯了meimei看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問:“你可知道,傅提刑為何突然造訪?” 秋穗見哥哥表情嚇人,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忙問他:“為什么?” meimei畢竟是女孩子,且如今都大了,他身為兄長,有些話也不好說得太直白。所以,那句“或許傅提刑是沖著你來的”的話,始終沒能說出口來。 內心琢磨了會兒后,斟酌好了措辭,余豐年才重新開口,暗示道:“想想看他為何給你那一千兩,又為何千里迢迢差人特意送了那十兩銀子給你。又為何,我昨兒才托人還了那一千兩回去,他立即就趕過來了?!?/br> 還有一句更直白些的話余豐年沒說,他想著,怕是他知道了meimei即將許人家,所以才著急忙慌趕過來的。 可笑的是,他托常管事遞這個話給他,是要徹底打消他對meimei的念頭。沒想到,竟弄巧成拙,反倒將他招惹了過來。 若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昨兒故意在常管事跟前說那些話。若能再等等,等meimei親事定下了,即便那時候他再追來,也無濟于事。 念及此,余豐年心中不免懊悔。 但秋穗卻明顯心思不在這上面,她從未想過傅提刑會對她有什么企圖。當初她在他身邊侍奉時,也都清清白白的,沒道理她如今都贖身了,他卻起了別的心思。 何況在她心中,傅家郎主素來都是以公務為重,兒女私情方面,他是一向輕以待之,或是懶于應付的。 若真是沖她來的話,尋仇還差不多,畢竟她臨走前說了他幾句壞話。尋愛……就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了。 秋穗不是那等自作多情之人,她沒明白哥哥給她的暗示。又或是明白了,但她卻覺得哥哥怕是庸人自擾了,是在自取煩惱,所以并不順著他話說下去,反倒是真認真答了他的幾個問題,以好徹底堵住他后面的話。 秋穗說:“那一千兩銀票不是給你的嗎?信你是看過的,他是怕你不肯收,才在我手里轉了下。至于十兩銀子……那是我應得的,他能差人送還回來,說明他是守信之人。至于他昨日來葉臺……也是情理之中吧?葉臺是他轄內之地,他到下面來察看走訪,體察民情,是負責任?!?/br> 見meimei根本沒懂他意思,余豐年只覺無奈。meimei看著十分聰穎的一個人,卻在這方面極其遲鈍。若換作旁人,他這樣點她,多少該明白了。 余豐年輕輕闔了下眼,似是在極力按捺下那股莫名躥上來的躁意,之后,余豐年才決定先不談這個,只又問了別的:“那和趙縣丞的事兒,你是怎么想的?” 經過昨日那樣的一場對話后,秋穗覺得她和趙縣丞之事怕是沒再繼續商談下去的必要了。 既她已經決定了還是選擇作罷,也就沒有再繼續拖著人家的道理,所以秋穗認真道:“我打算去跟娘說,這門親事不議了?!?/br> 余豐年:“……” “為什么?” 作者有話說: 繼續掉30個紅包~ 哥哥的心態是,自家好白菜好不易才從豬嘴里奪回來,現在豬追過來了,他不得不慌~ 傅叔:豬?????? 感謝在2022-05-24 22:27:29~2022-05-25 22:39: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沁 10瓶;45240438、哈醬、魚魚愛吃魚 5瓶;而安、hyhgrace、成為高冷仙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五十五章 “不議了?”余豐年詫異得脫口而出, “為何?” 對傅提刑和meimei秋穗的事,余豐年知道的要比家中父母兄弟多。之前meimei還在傅家為奴時,傅家是有意要讓meimei做這位傅提刑的通房女婢的。 后來雖是仍放了身契讓meimei歸家, 但在這件事上, 余豐年心中總有擔憂在。 他總怕meimei之后會仍再走回之前的老路, 去做了傅家的妾。所以,每每有關傅提刑的動向, 他都十分警惕。 本來雖對趙縣丞并不十分滿意, 但闔家的意思都是先不一口回絕, 之后相處相處再看, 秋穗也是這個意思。昨兒趙縣丞來, 他們一家還在熱情款待,看meimei對他,也是有試著進一步交好的意思的。 傍晚時分, 二人還借機單獨說了幾句話。 可為什么, 自晚上傅提刑來了后, 今日一早meimei突然就決定要此事作罷了? 知道一些內情的余豐年,再聯想到前情, 不慌是不可能的。 但秋穗卻坦誠很多, 她這會兒心里根本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只如實說:“昨兒和趙縣丞說了幾句, 總覺得很累。彼此都有顧慮在,話根本說不到一處去。他不能理解我的一些想法, 我也不想為了遷就他而委屈自己,所以……還是趁早作罷, 莫要耽誤了人家的好?!?/br> 余豐年本來也是對這個趙縣丞并不十分滿意的, 他是娶的填房夫人, 且膝下已有一嫡出長子在,余豐年自然怕會委屈了meimei??扇羰窃谮w縣丞和傅提刑中二選其一的話,余豐年自然是偏向趙縣丞的。 做填房雖委屈,但卻比做勛貴人家的妾好多了。 再有就是,日后他們父子三個都要走科舉,但凡能有一個入仕,門第自然就能和趙家平起平坐。屆時有娘家人為meimei撐腰,想meimei日子也不會太艱難。 但傅家就不一樣了,傅家是侯爵勛貴,還是皇親國戚。傅家兄弟皆是陛下跟前的寵臣,深得陛下信任。像這樣門第顯赫的人家,余豐年自知是努力一輩子都平起平坐不了的。 何況妾非妻,日后是要屈于人下的。若meimei真一時糊涂做了這個妾,日后她便就是夾在傅提刑夫婦之間的第三個人。郎主和主母高興時,她或能有幾天安生日子可過,若他們二人不高興,定有得她苦頭吃。 所以,便是余豐年覺得過多的插手meimei婚嫁一事不好,他也不得不詞嚴色厲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們才見幾面,有些事說不到一塊兒去,也是在所難免的。我的意思是……何不再等等看?若是錯過了趙縣丞,我也怕之后再相看的,會都不如這個?!?/br> 秋穗遲疑著,有些為難。 余豐年見她躊躇徘徊,便又問:“你們昨兒都說了什么?你說出來我聽聽?;蛟S,有些事情,我同他去交流會更好一些?!?/br> 秋穗知道哥哥凡事都是為自己好的,他勸自己再等一等,肯定也有他的考量和道理在。所以,秋穗也沒隱瞞,就直接把自己昨天同趙縣丞說的那些,都告訴了哥哥。 余豐年聽后,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br> 既哥哥說要再等一等,秋穗也聽他的。左不過,也就這兩天的事而已,總之若她實在不想再繼續這門親事的話,她也會盡快去和趙縣丞說清楚,不會耽誤了他繼續相看。 見沒事了,秋穗就要走,余豐年卻突然又喊住了她。 秋穗回身,望著他問:“怎么了?” 余豐年欲言又止,內心幾番斟酌后,還是晦澀問道:“你可能猜得出,傅提刑為何對咱們家這么好?早上才說到要給爹爹請醫官一事,飯后他立即就差派了貼身隨從回了京?!?/br> 晨間談起此事時,秋穗一心都在爹爹身子上,所以對傅提刑如此做的動機,她并沒多想。 這會兒哥哥提起,秋穗認真思量一番后,也中肯回答道:“傅提刑是個面冷心熱之人,尋??粗鴩烂C,但其實也有溫和可親的一面。我在他身邊當差時,反正只要差事當得好,做好了自己的分內事,他也不會故意為難挑刺。至于替爹爹請醫官……這于咱們家來說的確是千載難逢,但于他來說或許只是稍稍動動手指的事,并不多為難?!?/br> 又說:“他惜哥哥之才,你二人又曾一起共事過,他是看在哥哥面子上這樣做的也未必?!?/br> 見她始終都不正面答自己的話,余豐年只能暫且作罷。 “趙縣丞那事……我會再親自找他談一談?!庇嘭S年說,“至于他最終是怎么想的,我談完了后,再回來告訴你?!?/br> 秋穗對此事也并不抱太大希望,但哥哥說要再談一談,她也愿意等。 兄妹二人又再聊了幾句有關父親身子一事后,這才分開,然后各自忙各自的事去。 余豐年回屋后又再細想了想此事,他覺得meimei的事還是必須盡快敲定下來的好。所以,也無心再看書了,余豐年尋了個借口,直接趕了驢車進了城去。 而此刻城里,傅灼正在縣衙同馬縣令復審近幾年來他在任期間的刑獄之案,一旁趙縣丞等人陪坐。 余豐年趕著驢車到縣衙時,已近中午。馬縣令早早便備好了酒菜佳肴,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提議可要先用午食。 傅灼一上午便翻閱了近幾年來葉臺縣的各類刑案,暫沒看出有太大問題后,便也闔了卷宗撂下,然后抬眸朝下座的人看來,點了點頭說:“也可?!?/br> 馬縣令見狀,立即松了口氣。 而在座的其他幾個官員聞聲,也都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 一時間,緊張的氛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寒暄和熱絡。 馬縣令立即吩咐身邊一個長隨道:“快去告訴夫人,就說我們這邊暫時結束了,叫夫人趕緊擺好飯菜?!遍L隨立即應是,然后轉身便奔走了。 傅灼客氣說:“叫夫人就準備些尋常飯菜即可,馬縣令不必破費?!?/br> 馬縣令說:“提刑大人升任后第一次下訪,就到了下官這里,下官唯恐招待不周。只是略略備了些粗茶淡飯,還怕大人您吃不慣呢?!?/br> 這種官場上的應酬,傅灼自周旋得游刃有余。 對下屬,傅灼既能做到有威嚴在,也能叫他們不必過于畏懼自己,從而束手束腳,倒顯得拘謹生分,有礙之后事情的進展。 話題和氣氛始終都cao縱在傅灼手中,他自也因此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些信息。 正相談甚歡之時,外面有人來稟,說是余仵作來了。 如今是提到“余”這個字,傅灼都會敏感的刻意多在意幾分。所以,知道說的是余豐年,傅灼率先開口問了:“可是之前借調到提刑司衙門的余仵作?” 馬縣令很以余豐年為豪,見上峰主動提及此事,馬縣令立即回說:“正是此人?!?/br> 馬縣令話音才落,還未來得及繼續多說幾句,傅灼便撂下了茶盞,認真說:“快請進來?!?/br> 馬縣令見狀,立即高興的沖那家丁揮了揮手,也對余豐年用了“請”這個字:“快去把余仵作好生請進來?!?/br> 趙縣丞下意識朝上位看了眼,心下隱約覺得哪里似有不對勁,但一時也未能明白過來。 很快余豐年便走了進來,抱手朝在座諸位一一問了安后,才看向上座傅灼道:“草民想著既是提刑大人到訪,想是沖著復查刑案而來。而這些年衙門里一應刑獄之案,草民都有經手,大人若有疑惑不解之處,或許草民能解其一二?!?/br> 傅灼能猜到他匆匆而來怕不單純只是為此,但卻不戳破,只是順著他話說:“葉臺縣有馬縣令和諸位,本官還是放心的。復閱案卷一事倒也并不著急,方才只是粗粗翻看了下,之后幾日會再細看。到時候,若有需要余仵作解惑之處,本官定會差人去叫余仵作來?!?/br> 此話言下之意就是,他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走,要在這葉臺多呆些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