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任務失敗后 第133節
他立即喝住了王淮。 ——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露出異樣??! “胡說八道??!” 司馬超冷笑:“隨便推個婦人出來,就是我的親娘了???!” 秋風颯颯,司馬超真被逼迫到了極端了!一步走出去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他既然選擇了放棄母弟,開弓沒有回頭箭。 這司馬超也是個心狠的,哪怕此刻渾身血液往頭上沖,耳鳴嗡嗡,但他也清晰地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他不能是! 他絕對不能是虔王妃的兒子,絕對不能是虔王世子! 司馬超的身份他處理得無懈可擊,他現在要做的,是強勢擊破謠言! 只有一種辦法! 一不做,二不休?。?! “取我強弓來——” 司馬超暴喝一聲,狠狠一鞭抽在馬鞧之上,黑色的膘馬吃痛,狂飆而出!司馬超策馬飛躍至朝廷大軍最前線,他甚至能看清虔王妃飄動的亂發。 他伸手接過十二石的強弓,一躍沖上箭船,這里是朝廷大軍防御的最前線,司馬超苦練多年,力貫雙臂,可百步穿楊! 就在虔王妃驟然見他,目露驚喜光亮驟放之際。 司馬超“霍”一聲拉開強弓,一支精鐵羽箭,“咻”一聲激射而出,直奔虔王妃的眉心! 這支精鐵羽箭是特地打制的,配上司馬超強橫的臂力,虔王妃驚喜目光尚留在臉上,“噗”一聲悶響,她眉心爆開了一朵血花! 一箭,當場身死。 …… “把張云拉上來?!?/br> 早在司馬超奔出陣前之際,燕長庭心中一動,側頭吩咐幾句,讓人立即把張云也一起拉上去。 張云并不知道自己被燕長庭決定留下性命,被扯下蒙眼的黑布拉著往前面去的時候,并不覺得有異。 然后,他看見了噩夢般一幕。 兄長的身影矯健如昔,策馬一躍而起,一支鐵箭,以雷霆萬鈞之勢,從對岸的箭船激射而出,剛好抵達了盟軍最前面的浮橋大船。 司馬超一箭下去,再也沒有比這更強而有力擊破謠言的方式了! 可噴濺而出的鮮血,還有白色的腦漿,劈頭蓋臉落在浮船上和岸上,甚至順風飛到了張云的臉上。 虔王妃被扔下來,扔在他面前,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戰鼓隆隆,燕長庭一聲令下,強渡岙水之戰一觸即發!一波波的亂箭齊發,一條條強行沖上去的浮船,桐油潑灑,火箭交擊,喊殺聲震天,耳膜仿佛要被擊穿般的山河撼動。 可這一切,都和張云都有關系。 他被拖了回去,連同虔王妃的尸身。 張云不可置信,他掙扎地爬向母親,最終被放手一扔,他連爬帶滾過去。 虔王妃污濁的臉上,赤色和腦漿猶在,兩行鮮血自眉心淌下,沿著眼眶垂落,猶如兩行血淚。 再也沒有比這更痛楚的一剎了,張云仰天痛哭:“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說: 開弓沒有回頭箭啊,就是不知道虔王妃后悔不? 中午好呀寶寶們!阿秀來也~ 給你們一個超大的么么啾??!明天見啦哈哈~ (づ ̄3 ̄)づ 最后還要感謝“阿大”給專欄扔的地雷噠,筆芯筆芯! . 以及給文文灌溉白白液體的大寶貝們噢,啾咪~ 第75章 狹小的牛皮帳篷里, 一盞小燈,昏暗又逼仄, 張云抱膝坐在囚車里面, 面無表情地說:“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們?!?/br> 燕長庭確實有這方面的設想,既然魏渠打定主意,他忖度了一下,最后把張云也拉過去了。 效果非常顯著, 張云未必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但顯然司馬超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突破了他的心理底線, 燕長庭和魏渠對視了一眼, 他淡淡道:“那你就說說看?!?/br> 張云說了起來。 他知道的不少, 包括司馬超在盟軍內外放的絕大部分眼線,運作模式,聯絡方式, 甚至司馬超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如當初如何替代的“司馬超”, 以及一些司馬超關于朝廷王師內部的事情。 但非??上У氖?,司馬超反應非常迅速,他不會留著空隙讓張云有機會去背叛他, 早在他選擇放棄母弟那一刻,他就迅速調整, 把張云知悉的所有東西都換轉了一遍, 實在換不了的,如放在盟軍內部的眼線,他直接撤回或銷毀了。 換句話就是說, 哪怕當初他放棄了張云虔王妃, 張云都未曾有反水念頭, 可司馬超的提防早已經一步到位了。 不管嘴里說什么,表現得如何悲痛兩難全,這人理智得可怕。 “非常遺憾,沒什么大用?!?/br> 陸續有結果出來,但這個結果是張云沒法接受的,他激動起來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不笨的,為什么一點大用都沒有,不用想就就知道了! 張云目眥盡裂,他瘋狂搖晃著囚車,卻無法宣泄出一分半點。 這個時候的張云,就像個瘋子。 “你再想想吧,看還有沒有其他?” 主要負責這件事的陳嬰陽也十分可惜,把他之前親筆記錄的一大卷長紙夾在肋下。 張云恨極了,他苦苦思索了一天,最后還真想出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 “你們知道大殷皇帝服用止疼藥成癮的事情嗎?” 聽到這個,包括沈箐在內的帳內七八人挑了挑眉頭,大家對視一眼,百里珍嘴巴最快,“那什么止疼藥???你說說看?”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這藥上費了很多年的心神了,這藥其實是他給寇子文的?!?/br> 具體的,因張云身處敵營,知道得其實不多,但他身邊的人包括養父張昭,卻和司馬超那邊幾個從家里帶來的心腹是互相認識的,并且有的關系還很好。 其中一個叫做陳凜的,他就是具體負責這個藥的,他和張昭是好友,好幾次返回皋京,都私下過來探望過后者。 “……那藥來自安南,煉制的地點應該距離產花的土族不遠,還有!它瀕海!應距離城鎮不遠,采購生活及煉制物資甚易!” 陳凜過來,經常會給張昭帶一些稀少的海貨,兩人聊天的時候,雖秘密不能宣之于口,但聊到生活環境,還是會有所涉及。 張云常去看望“父親”。 所以他知道。 沈箐眼前一亮,她和燕長庭對視一眼,咦,這倒是個有價值的消息??! 燕長庭立即下令提審了張昭,結果和張云說的大同小異。 既然是這樣,他略略思索,立即決定遣人前往安南一探究竟。 這個任務就交給木哥和百里珍了,因為木哥有安南血統,早年他還回過家鄉尋過生母,對安南比較熟悉的,不做第二人選。 “行,那就交給你們了?!?/br> 百里珍歡呼一聲,拉著木哥蹬蹬蹬跑了。 沈箐十分羨慕,她也想去啊,“阿庭,我也去吧?” 燕長庭急了。 有外人的時候,他勉強壓著,等大家商量完了散去之后,他急忙一把拉住沈箐。 “怎么了?” 剛才燕長庭并沒有明著反對,大家也覺得多個人過去分工合作互相照應也不錯,畢竟異國他鄉的,沈箐興沖沖都準備跑出去問百里珍介不介意加塞了。 被拉了一把,她回頭望燕長庭:“???” 燕長庭:“……我不想你去?!?/br> 這句說話,他說得百結千回,天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隱含的不舍盡溢言表。 “木哥和百里珍去就夠了,這么遠?!彼蛔?,至少一兩個月見不上面了。 這樣??? 燕長庭有點忐忑等了一會兒,他心里煩惱,萬一沈箐堅持要去,他要怎么說服她才好呢? 不過,沈箐眨眨眼睛,微翹唇角瞅了他一會兒,拖長調子說:“誒,那好吧~” “那你怎么補償我呀?” 燕長庭毫不猶豫:“你想要什么都行?!币墒裁匆残?! “切!” 真沒趣兒,那還不是和原來一樣! 沈箐沖他皺皺鼻子,甩手背在身后,往前走,燕長庭急忙跟上去。 兩人肩并肩往外走,遠處木哥和百里珍的背影,百里珍大大方方勾著木哥的手臂,木哥滿臉通紅,卻任由她揪著自己的耳朵,往他背上攀,他年輕矯健的臂膀背負著她往前飛奔,百里珍銀鈴般的暢快笑聲撒了一路,兩人鉆進同一個帳篷去了,不多時收拾了一個小包袱,帶上安排好的人低調往營外去,百里珍伸手刮了下木哥的臉,木哥凝視她,兩人笑著,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燕長庭忍不住偷看沈箐,那天之后,兩人都忙,也不知沈箐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總找不到和她獨處的機會。 更甭提傾吐心中情感一二了。 當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但回憶起那天那個細碎如風般的親吻,他白玉般的臉頰很快就漲紅了。 沈箐偷笑,“你這是怎么啦? 燕長庭心知她是故意逗他的,瞅了她一眼,他又望前頭漸行漸遠的木哥和百里珍。 他有些窘迫,但還是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小聲說:“我,我想,我覺得,”他不知怎么說,“想和木哥和百里珍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