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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睖匮缬行┦?,“怪不得.....那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荔枝搖頭,“婢子不知,這府上除了大人,大都是不知道的?!?/br> 溫宴無奈點了點頭,顯得很是頹喪。 天知道她失憶是為了什么啊,現在對這府上的事情一概不知,就連自己兄長忌諱的東西她都忘記了。 要不是問了荔枝,她險些沖動就跑去修整那園子了,待他回府,見有人動了園子,定會生氣的。 自打她醒來那日,第一眼聽見趙彥辰喚自己meimei,她便開始對他十分依賴,恨不得每日都能看見他。 每日滿心滿眼的只想著與兄長待在一處,唯恐他不見了,惹他生氣這種事溫宴又怎么可能去做。 不過她也很好奇為什么不能動那園子,看來得尋個時機親自問問他了。 第6章 反感 夜里,趙彥辰依舊回來的很晚。 他到府宅之時,已經是亥時三刻。 府里四下安靜如斯,只有廊下的燈籠隔著紗織朝外散發著暈黃的燈光,隱隱綽綽很是縹緲。 在廊柱的陰影里站了片刻,確定攬月閣那邊沒了動靜,趙彥辰才走出來。 他沒有直接回到瓊華院,吩咐了林值去煮茶以后,自己踱步去了聽雨閣。 府內值班的仆從已經下職,這時候聽雨閣外空無一人,只有夜風拂動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趙彥辰負手立在聽雨閣門前,任由風拂動他的袍角,閉著眼睛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沒過多久,竹林的石板小道上便響起了腳步聲,一人攜風聲悄然而至。 “婢子見過大人,小姐她已經睡下了?!?/br> “嗯,安神香換了嗎?可會傷人?” 荔枝聲音很輕,“稟大人的話,是朝季閣特質的香,除了能讓人困乏快速入睡以外,對身子是沒有任何傷害的?!?/br> 趙彥辰點點頭,這才掀開眼簾,“去吧?!?/br> “是?!崩笾Υ鹪?,但卻沒有即時離去。 趙彥辰轉過身正面對著她,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怎么?還有別的事?” 荔枝低著頭,躊躇著小心翼翼道:“小姐今日又問了大人,還問了花園一事?!?/br> 趙彥辰一向清冷自持,即使不說話也是一副不怒自威之容,府里上下都很怕他。 這會兒聽聞荔枝的話,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冷冽,臉色也不大好看。 荔枝嚇得手心都汗涔涔的,唯恐再惹主子不快。 一陣風吹過,夾了些許涼意直穿過她的后脖頸,令她不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如何回答的?”趙彥辰聲音冷冷。 “回大人,婢子只說大人在忙公事,其他的事情婢子以及府上之人都不清楚?!崩笾Φ椭^回話。 “很好,你先下去?!?/br> 這氛圍簡直太壓抑了,荔枝聞言簡直如釋重負,趕忙行禮退了出去。 趙彥辰依舊長身玉立的站在廊下,耳畔浮動著院內竹葉的沙沙聲。 沒過多時,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在被洗刷的油亮反光的竹葉之上,聲音在暗夜里顯得格外清脆明亮。 林值端著烹好的玉壺春過來的時候,身上被淋了個七七八八,高高束起的馬尾須上沾著晶瑩透亮的水珠。 趙彥辰望著這片雨中竹林,神情有些恍惚,就連林值喚他,他都沒有聽見。 “大人,茶沏好了,現在進去嗎?”林值第二次問他。 趙彥辰這才回過神來,不緊不慢的道:“進去吧,順便點上一支安神香?!?/br> 今日在西郊處理匪患,回城時押著匪徒的囚車被沿路的百姓丟了不少菜葉蘿卜皮。 他騎馬行在最前端,倒是沒有受到菜葉子與蘿卜皮的影響。 但是沿途的百姓卻往他身上塞煮好的雞蛋與菜瓜,他拒絕了,那些人還是蜂擁而上。 一邊堵著他喚他青天大老爺,給他塞東西,一邊罵著囚車里的人,向他們扔東西。 本來一個時辰就能回城的路程,愣是走了兩個時辰。 從刑部回來的時候,趙彥辰是強撐著精神的,在馬車里險些瞇著。 可一到府中,想起那位燙手的未婚妻他就立刻清醒了,現在更是一絲倦意也無。 林值為他倒好茶,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趙彥辰修長的手指捻起杯盞,在半空中輕輕晃了晃,冒著熱氣的茶湯清香便散發了出來縈繞在他的鼻端。 這是瓊州趙家特地請制茶人一筍一筍的采摘,高溫烘烤出來的茶葉。 每一道工序都經過了嚴格的把控,屬于稀有的明前清茶。送到趙彥辰手中的時候,清香滿溢,色澤極佳,時辰剛好。 他最是喜歡這茶,每逢清明節前瓊州便會提前著手安排。 這一次寄來的物件與上一年不同,除了幾罐茶葉以外,還有一封給他添堵的信。 信里特意提到了楊縣的溫家,以及婚約之事,字字句句,無一不在催促他趕緊走一趟楊縣。 他們越是催促,他就越是反感。 這幾日溫宴想要見他,他都避之不及,總是讓荔枝去搪塞她。 要說這婚約一事,他還真的不太喜歡。 祖父當時為了自己的私事就將他的婚姻大事草草決定,還不容父親母親有自己的意見,實屬一手遮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