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礦業大亨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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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衛東也對他說晚安。 方黎依依不舍地掛斷了電話,將手心里的珍珠吊墜套進脖子,再收緊了些,紅色繩子落進脖中,那顆珍珠剛好墜在他的鎖骨中間靠下緣的胸口。 他突然想起很小時候他撿到秦衛東時,在秦衛東衣服上看到的扣子,那些比珍珠看起來還要有光澤多了,只可惜后來那件衣服被他玩丟了,也就找不到了。 作者有話說: 秦衛東后來給方黎買過許許多多珠寶,尤其是方黎追逐夢想登臺后,但方黎唯一從頭戴到尾的,只有這顆珍珠。 哈哈哈珍珠:換一個方式陪伴,陪主人登上巔峰就是如此簡單。 經常被扔下去的兔子:寧在內涵本兔?(微笑臉) 哈哈哈我笑點超級低dbq!!感謝在2022-04-08 01:03:57-2022-04-10 23:3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琴弦 方黎的眼睛不自覺地落在那把吉他上,他心底的某根弦,好像隨著那根被撥 四月初,長定下了一場雨,剛回暖的天氣一下子又冷了下來,方黎不出意外地感冒了,整天汲著鼻涕,堵得他頭昏腦漲,戚簡見他難受,問他要不要去附近的小診所看看,方黎搖頭說不用。 秦衛東給他的錢方黎除了吃飯一分錢都沒花,這點小病小痛,犯不上花錢。 夜校只有晚上才上課,方黎落下太多,白天在宿舍學不進去,就找了沒人的教室啃書,教他們這種速成班不用考試不用評成績,不少女工上到一半晚上還得回家帶孩子,老師也不大上心,講完了課就走,方黎問都沒地問去。 不過奈何他在學習這方面的天賦實在一般,有時候戚簡都聽懂了,他還得課下多翻好幾遍書,很是吃力。 方黎每天就是等著秦衛東來看他,以前他們成天膩在一起不覺得怎么樣,現在猛地秦衛東一不在他身邊這么長時間,方黎哪哪都不習慣,連話說的都少了。 方黎去陽臺收衣服時,聽到樓下宿管大爺喊603電話的時候,他丟下手里的衣服就飛奔了出去。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方黎跑到校門口,遠遠看到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遮著頂棚的的大型半掛車,下頭站著秦衛東,秦衛東嘴里叼了一支煙,捧著手在打火,火苗透過細雨,映了一小片橘紅色的光影在他鋒利的眉骨處。 方黎雀躍地喊道:“秦衛東!” 秦衛東一聲喚就抬起了頭,看見門口驚喜張望他的方黎,冷峻的眉眼舒展開來,他把煙捻了一下,隨手夾在耳朵根,踩上踏板從駕駛位上拿了一袋東西,朝方黎過來。 方黎跑過去,給秦衛東撐傘,看他肩頭淋濕了一片,又罵道:“你沒看到下雨了??!怎么不知道打傘?” 秦衛東問他:“這把傘是誰的?” “樓下找宿管大爺借的?!?/br> 秦衛東從車上拿下一把傘,嶄新的:“收音機里說最近經常下雨,給你買的,新的?!?/br> 傘是深藍色的,方黎往車上看了一眼:“那你的呢?” “我有?!?/br> 半掛車是個龐然大物,方黎找了一下,才找到踏板上去,他探身往車里瞧,車里的東西不多,有些煙味,副駕上扔著兩件像從剛泥灰地里擰出來的工作服,上面的石灰混著雨水都結成了塊。 “胡說,你跟本沒傘..” 方黎心里一酸,他知道秦衛東是特意換掉了這些臟衣服才來見他的,他不想讓自己擔心,這里不比重泗,重泗好歹是他們的地盤,在這兒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秦衛東這個新來的秦隊在礦上想要壓得住要付出多少。 方黎正難受著,身后頭的秦衛東堅硬的手臂攬環住他的肚子,將他抱下來了,穩穩落地。 “你干嘛…!” “我有雨靴和雨衣?!?/br> 方黎不信,秦衛東又說:“我要做事,撐傘不方便?!?/br> 他從塑料袋子里又拿出一雙黑色的橡膠雨靴:“這幾天要下大雨,徐老板給礦上的工人買了雨靴,下礦穿的太長,不舒服,我去挑時也給你買了一雙短的,試試?” 他們撐著傘到學校里避雨的走廊,這棟教學樓偏頗,學生很少經過這里,方黎坐下,秦衛東蹲在他跟前,解開方黎的鞋帶,將雨靴套了進去,他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又捏了捏,確定合適了,抬起頭問方黎:“怎么樣?” 方黎點點頭,給了他一個笑臉:“你挑的沒有不合適的?!?/br> 秦衛東也笑了。 他們真的很想念彼此。 方黎往前傾了傾身,往前倒在秦衛東身上,像只沒有骨頭的貓,秦衛東被他這樣一靠一壓,就不動了,就著蹲姿,伸手撫了撫方黎頸后的碎發:“受委屈了?” 方黎鼻尖貼著秦衛東的脖頸,嗅到秦衛東的味道,有汗味,但不重,反而是讓方黎覺得真實又安心的味道。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在這兒上課好累..” 他噘著嘴巴說:“老師講課就是自顧自地講,他的口音也和我們重泗不一樣,有時候他說起方言我都聽不懂,還有,他根本不管我們聽懂沒有,下課就騎上車走人了,恨不得能坐上火箭回去,我沒處問..不像上學,還能問你..” 秦衛東聽他講著,心里計算了下時間,他今天特意出發的早,才擠出時間來看方黎,眼下還有些時間,“帶課本了嗎?我看看?!?/br> “沒帶..下來太急了,我上去拿?” 秦衛東點頭,方黎飛速地跑回宿舍樓拿了課本和演算草紙,找了個沒人的教室。 “哪里不會?”秦衛東翻開他的課本。 方黎挨著他坐,伸手在目錄的第三第四章 節上指:“現在已經學到第四章,可我第三章的東西,還有前面這些,都不太懂..” 秦衛東用筆做了記號,從頭開始翻,方黎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他最近都沒休息好。 秦衛東看著他:“你睡會,我看完了叫你?!?/br> 方黎眼角泛出點點困倦的淚花,他點點頭,原本他學不懂這幾天都很憂心焦慮,睡不著覺,但現在秦衛東來了,他莫名地就覺得安心了,放松了。 秦衛東會幫他解決一切問題的,哪怕這個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 等方黎睡醒了,窗外的雨停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身旁的秦衛東還在專注地看著那本厚厚的會計基礎,演算紙用掉了七八大頁,方黎撐起腦袋,靠近去問:“你看到哪兒了?” 秦衛東說:“第七章 ?!?/br> 好家伙,方黎一看頁碼,書都翻去了三分只二還要多,方黎吃驚道:“你怎么這么快就看到了第七章 了?你前面都看完了?” 秦衛東嗯了一聲,時間也不早了,后面的沒時間去看,好在前面的不算太難。 他把書推過去:“你那里不懂?” 方黎徹底敗下陣來了,他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人和人真的沒法比,他學了大半個月,還一團漿糊,秦衛東一個下午就看得差不多了。 不過他嫌棄自己歸嫌棄,學費還是不能打水漂,方黎打起精神問了秦衛東好幾道習題,秦衛東一一給講了,跟他說的話,比秦衛東一個星期在礦上說的話加在一起都要多。 不過方黎理解的慢,三道題就講了快一個鐘頭。 講到最后一道,方黎腦子已經有些超出負荷的遲鈍,他有些煩躁:“為什么不能記貸?” 秦衛東皺了一下眉,方黎問的問題是很基礎的問題,但他面上沒有顯露,還是十分耐心地把書翻到了最前面,給方黎講。 方黎聽不進了,吐了口氣,趴在桌子上:“..我大概是個榆木腦袋,早知道這樣,當初應該讓你來學,我來,白交了學費..” 秦衛東看出方黎不想學?!安幌肷狭??” 方黎懶懶哼哼的「嗯?!沽艘宦?,抬了抬眼皮,很委屈地對秦衛東講:“你辛辛苦苦賺得錢,給我念書,我念不會,學費要打水漂了..” 秦衛東索性合上了課本:“那正好,不想上就跟我回去,學這些東西也什么沒用?!?/br> 這是秦衛東的心里話,他打心眼里覺得方黎搞這些就是過家家,他從來沒打算讓方黎賺錢,只不過他沒說,方黎愿意來就來吧。 方黎就是和秦衛東開玩笑的,他不知道秦衛東心里如何想的,他笑了一聲,下巴枕著手:“什么呀,跟你說著玩呢,放心吧,學不會我就是不睡覺也要把它給弄懂了,把學費賺回來?!鼻匦l東十分不贊同:“晚上不許熬夜,九點鐘就睡覺?!?/br> 方黎點點頭,又小聲講道:“你老這樣,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他什么時候才能像秦衛東一樣,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來? 秦衛東晚上和方黎在學校食堂吃了碗面,是方黎最近胃口最好的一頓,吃完飯,秦衛東回了礦上,方黎繼續在夜校上課。 礦上的開采期在六月份時基本收尾,這個進度比徐建川預想得快了太多,尤其聽到選練廠老板打著包票說這批礦的品位沒問題之后,讓徐建川愈發覺得秦衛東這個小子的能力不一般。 其實徐建川生意場上的路一直不太順,全依仗著有位在位的好姐夫,這次意外用了秦衛東,讓徐建川頭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用對了人,能事半功倍。 秦衛東每個月去看方黎的時候都會給方黎帶生活費,還有一些生活上要用的東西,方黎很少自己去買,徐建川把一些中品位的礦石賣掉,通過長定的火車站,再賣到其他地方,倒手又能賺不少,他把這件事也交給了秦衛東去盯,秦衛東要在選煉廠和運輸線上來回跑,每回都是擠出時間來看方黎。 方黎也心疼秦衛東,好幾次秦衛東等著他,在貨車上都等的睡著了,那是秦衛東短暫的休息時間,方黎心里琢磨著怎么才能幫秦衛東分擔一些,夜校這條路短時間短時間賺不了錢,還得花錢,他心里想著,宿舍后面是片荒地,蚊子嗡嗡叫得他睡不著覺,他正打著蚊子,大半夜的,宿舍門突然被大力的拍響了。 “開門!開門!” 一個醉醺醺的嗓音響在門口,下鋪的戚簡醒了,他下床拉開燈,打開門。 門口的人喝得爛醉如泥,直接滾躺了進來,戚簡嚇了一跳:“丁、丁浩洋?” 他一進來,宿舍里全是酒味,方黎熏得慌,抓著頭發從床上坐起來:“他誰???” 戚簡指了指那張空了幾個月的床鋪:“他,丁浩洋..” 方黎被吵叨睡覺,煩死了,丁浩洋又喝的不省人事,倆人合力把人搬上床,丁浩洋的鼾聲打得震天響,方黎罵娘的心都有了,團了兩團衛生紙塞進耳朵里才勉強入睡。 等天亮了,丁浩洋頭疼欲裂地睜開眼睛,才想起來昨晚自己回學校了,他看了一圈宿舍,戚簡不在,只有一個他不認識的,正坐在桌前翻著書。 “不好意思啊哥們兒,昨晚上我喝太醉了,” 方黎沒好氣地抬起頭,丁浩洋看著,一愣,覺得這位同學長得..也太漂亮了點,紅唇齒白的,他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打眼一晃雌雄莫辯似的,尤其是那雙這么看著他的狐貍眼。 “我cao,你是男的?” 丁浩洋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問完他就后悔了,這不放屁嗎,不是男的能在男生宿舍?他剛想解釋,一開口,胃里的東西就往上頂。 方黎呵了一聲,更沒好臉色了:“酒沒醒就再醒會兒,要吐去外面吐,別吐屋里?!?/br>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肯定是沒醒酒,眼花了都..,對了,同學,你是長華的學生?怎么以前沒見過你???” “夜校的?!?/br> “哦哦哦,我說呢..” 丁浩洋經常不在學校,他自詡渾身都是文藝細胞,特別是音樂方面,他背著家里白天不上學,和一群狐朋狗友搞樂隊。 他從床邊歪倒的背包里掏出吉他,跨在身上,剛彈一個音,方黎就再次抬起了頭。 丁浩洋連忙說;“忘了忘了,是不是打擾你看書了,那我走了啊?!?/br> “沒有,”方黎說,他的目光下移,丁浩洋一眼就知道他是在看自己的吉他,丁浩洋笑了笑,拍了拍吉他:“這個是吉他,你聽過天王陳磊生的歌沒?他是我偶像!他最喜歡一邊彈吉他一邊唱歌,就這樣,” 丁浩洋說起就止不住,他的手摁在琴弦上:“我哥們都說我唱歌像他,我給你唱個他的野玫瑰啊?!?/br> 丁浩洋盤腿坐在床上,他指尖彈出的旋律由淺入深,他唱著,方黎的眼睛不自覺地落在那把吉他上,他心底的某根弦,好像隨著那根被撥弄的琴弦,微微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