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礦業大亨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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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抬起頭,說:“不好意思啊,但..你是結巴?” 戚簡一怔,連忙搖頭:“不..不是,只是有點..緊張,我緊張,就會這樣..” 他有些尷尬地抓著頸后的碎發,解釋道:“不是口吃..是遺傳..遺傳..” “哦,沒事兒,不過你緊張什么啊,我又不會吃了你,對了,”方黎從包袱里找出上午馮暉讓他捎帶的盒子,扔給戚簡:“這個是馮暉讓我稍給你的?!?/br> 戚簡看到方黎扔過來,嚇了一跳,趕忙接住了,才松了口氣,他拿在手心里,走到床鋪坐下。 “你多大?我十九?!?/br> “我也十九..” “你有十九?”方黎還挺驚訝的,他又從頭到家打量了戚簡一遍,他還以為戚簡最多十六七。 方黎扯了毛巾,準備去洗把臉,看見戚簡寶貝般的把那個小盒子放在床鋪枕頭邊的最里頭,用枕巾蓋著。 “馮暉給你的,你不打開看看是什么?” 戚簡看看盒子,又搖搖頭:“我怕打開..壞了?!?/br> 方黎無語地很:“..隨你吧?!?/br> 反正又不是給他的,等方黎洗完臉回來,戚簡還在床邊,手里又捧著那個盒子。 看樣子真是寶貝了,外面日頭西沉了,方黎也不餓,索性坐下來,隨口問道:“你跟馮暉是同學???” 戚簡點點頭:“是..” “那你怎么不繼續在省會讀高中呢?” 讀高中就意味著有機會考正規大學,就算考不上大學,能上個普通大專畢業了也管分配工作,不知道比他們這個不入流什么夜校培訓班好上多少倍,更何況,晉陽可是省會。 “讀..讀不下去了..”戚簡眼神黯淡下來,他低下頭去,聲音比蚊子高不了多少。 方黎沒聽到,看戚簡還糾結地拿著盒子:“想看就打開啊,馮暉本來不就是送你的?” 戚簡猶豫了一下,想起馮暉交代他的,一定要打開看看。 他摸到盒子的卡扣,方黎也湊過去瞧,里面是一塊手表,表鏈還是當下時興的全鋼銀鏈,方黎看到表盤上的牌子是串英文,方黎也不認識,不過馮暉那富二代會買的,估計也不會什么雜牌貨就是了。 “戴上瞧瞧?!?/br> 戚簡點點頭,小心地把手表搭在手腕上,不過他沒帶過手表,不知道怎么扣,方黎也不懂,和他研究了一會,聽見細小地咔的一聲,才把手表的卡扣扣上。 戚簡的手腕細,戴這種小表盤的手表襯得很秀氣。 方黎說了一句:“馮暉還挺眼光的?!?/br> 晚上上課前,戚簡問方黎要不要幫他打熱水,方黎才意識到,來了這兒,什么都得自己干了。 他拎上水壺,和戚簡一起。 下樓的路上,聽見學生們的打鬧說笑,這兒不僅給長定技校的學生住,還外包給了好幾家像他們一樣的合作辦學的廠和公司,供外頭的人住,人員混雜的很,有的男生宿舍門口竟然還傳來陣陣女學生的笑聲。 到了教室,老師還沒來,里頭坐著二十多個人,方黎一看,好家伙,全是女同志,不少都還戴著服裝廠里做工的袖套沒摘,七嘴八舌地聊著天,方黎和戚簡是少見的兩個男同志,一路坐下,幾個女工都往他倆這里瞧。 方黎找了個偏僻的后排,壓低嗓門朝戚簡問:“怎么全是女同志???” 戚簡也是剛來:“學會計的..男的比較少..” 怎么沒人告訴他啊。 沒一會,老師拿著茶缸從前門走進來,教書的倒是個男老師,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戚簡從包里拿出書。 方黎一愣,心叫壞了,他忘記帶書了.. “糟了..我忘帶了..” 沒有秦衛東,他簡直就是個白癡! 戚簡看出他的窘迫,他把書翻開了,悄悄往方黎那邊挪了一點:“要不要..看我的..?” 他挪的不多,怕方黎會嫌棄他的。 方黎毫無察覺,他尷尬地笑了笑,說謝謝,和戚簡一起看了。 老師在上頭講著借貸關系,方黎是插班生,好多內容都聽不懂,一旁的戚簡倒是很認真地在記筆記,方黎不自覺地就跑神,一晚上,強行把自己從開小差的邊緣拉回來好幾次。 “你聽得懂?” 戚簡點點頭,又搖搖頭:“有些可以..我之前在家學了一些..” 看來什么都沒準備的人只有他。 方黎唉聲嘆氣,果然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一個什么基礎都沒有的人,還是從一半開始學,要怎么辦呢。 一連幾天的課上下來,方黎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中午吃得都很少,他遇事就忍不住,想給秦衛東打電話,又想著,當初吵著嚷著要來的人是自己,怎么能現在打退堂鼓呢,而且他在教室里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秦衛東一定比他還辛苦.. 方黎咬咬牙,忍了下來,好幾天半夜都把那本會計書重新拿出來翻,厚著臉皮對沒睡的戚簡說:“戚簡,能不能把你筆記借給我瞧瞧?” 戚簡在床上看書,一愣,沒說話。 方黎以為他不愿意:“啊,那算了,沒事..” 大不了等秦衛東來了,他再拿給秦衛東瞧瞧吧,秦衛東腦子好使,看什么都學的很快,他以前上高中聽不懂的課都讓秦衛東先學,再講給他。 戚簡從床下下來了,找出書包,掏出他的課本和筆記:“我..我肯借的,你愿意看我的?..不會覺得我的..” 不會覺得,他的很臟? “怎么會不愿意,你借我我就很感謝了?!?/br> 方黎接過來,翻了兩下,朝戚簡揮了揮:“謝了啊?!?/br> .. 方黎安安分分地上課,他比別人落下很多進度,就要比別人花費更多時間趕上去才行。 白天戚簡要回家幫他媽看店,方黎就一個人在沒人的教室里學習,他和戚簡的關系也熟絡起來,戚簡和他說話,也沒有像最開始那樣說兩三個字就磕磕巴巴的。 中間馮暉來找過一趟戚簡的,給戚簡帶了不少水果,還給方黎帶了一個絨布袋子,說是秦衛東給他的。 方黎打開一瞧,里面是一個繩捻的珍珠吊墜,朱紅色的手工編繩底下單單墜了一顆瑩白珍珠,方黎笑了,他沒見過海,秦衛東倒先讓他看到珍珠了。 方黎把珠子拎起在燈下看,見馮暉要帶戚簡走,他忙追問:“秦衛東跟你一起來了沒有?” “沒有,他整天在礦上忙得很,我二伯現在可信他了,等這個結束,還想搞個別的礦交給他呢,他哪有空啊?!?/br> 方黎心里一動,握著珍珠跑下了樓。 他跑到校門口的書報亭,找出兜里的五毛錢,給礦上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有人接了,方黎喂了一聲,不過接的人不是秦衛東,是礦上的工人,說秦衛東還在礦下。 方黎有些失落:“那沒事了..我晚些再打..你跟他說,我是方黎..” 電話那頭一聽,忙說:“哦哦,你是方黎啊,那你等會兒?!?/br> 工人說:“我去叫秦隊啊,秦隊跟我們交代了,說是你打的電話,千萬得找到他,別一會我要挨罵,那你等會兒??!” 說著,工人撂下電話,就聽見他去喊秦衛東了。 方黎握著電話,等了沒一會,電話傳來磕碰拿起的雜音:“黎黎?” 方黎聽見那頭的喘息聲,他趕忙道:“我沒事啊,我就是想你了,給你打個電話..” 那邊輕輕松了一口氣。 下午學校周邊學生和沿街的商販嘈雜,方黎微微捂住了一點電話,想聽秦衛東的聲音更近一些。 “我沒事..給你打電話,你不會怪我亂花錢吧?” “不會?!鼻匦l東把礦帽摘下來放到桌上:“你在學校怎么樣,還習慣嗎?” “還行吧..”方黎想說不習慣,但話到嘴邊又沒說,他說;“我收到了你給我的珍珠,馮暉帶給我的,他來找戚簡,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我們一個宿舍,他人還不錯,就是有點膽小..” “珍珠喜歡嗎?” 方黎笑了一下:“喜歡呀,你從哪兒弄的?” 秦衛東說:“徐老板前天過來了,帶我和幾個老板在山莊里吃了頓飯,回去的路上有人在路邊賣?!?/br> “你買的呀,多少錢?” “不貴?!?/br> “不貴是多少錢?”方黎追問。 秦衛東只好說:“十塊錢?!?/br> 方黎驚呼:“十塊錢?!這顆珠子居然要十塊錢?!秦衛東,你干嘛買這么貴的!” 秦衛東解釋道:“老板娘說是天然珍珠,我只買了一顆?!?/br> “你也知道十塊錢才買了一顆?!” 方黎在電話那頭手拍著心口,順著吐氣:“秦衛東,我發現我一走你就會亂花錢了!花十塊錢買顆珍珠干嘛,又不能當飯吃,而且我又不是小女孩,戴什么項鏈,你聽到沒有..!” 方黎說了好大一堆,秦衛東點點頭,又想起來電話那頭的方黎看不到。 他也知道貴,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在路邊看到那一筐瑩白的珍珠,他就想起了方黎,只是他身上的錢只夠買下一顆,但早晚,他會給方黎買下數不完的珍珠。 “你怎么沒跟馮暉一起來啊..” 秦衛東有些抱歉:“現在到了最忙的時候,工人兩班倒都不夠用,我實在走不開,再等幾天,我去瞧你?!?/br> 方黎撅了撅嘴巴:“幾天?” 秦衛東心下算了算,說:“五天?” 方黎不吭聲。 秦衛東又說:“三天,行嗎?!?/br> 方黎妥協道:“好吧..” 秦衛東從來不會推脫他的,他說五天就已經是最快的了,再壓縮到三天,秦衛東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秦衛東說:“你乖?!?/br> 秦衛東哄他有時候就跟哄小孩似的,方黎眼見著電話再打,就要超時計費了,他說:“我把項鏈戴上了啊,不過以后不許買這么貴的?!?/br> 秦衛東說:“好?!?/br> “那..那我掛了,晚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