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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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彼崛岬暮傲艘宦?,嗓音甜膩, 自然而然帶著嬌腔,“緣何這樣看著我?” 怪不好意思的。 祁衍用唇碰碰他的指尖, 聲音低啞繾綣, “知不知道, 你現在有了新的身份?!?/br> 連棠疑惑,“什么身份?” 祁衍喉頭哽住,壓了嗓子才繼續,“朕孩子的母親?!?/br> 連棠瞬間從榻上彈起,祁衍駭了一跳,眼疾手快的伸出大掌撐住她的后背,關切道:“你慢點?!?/br> 連棠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腹部,覺得不可思議,“我肚子里會長出一個小孩?” 祁衍肯定,“是的,和朕的小孩?!?/br> 連棠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懷孕,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在她心里,和祁衍的房事,一開始為的是采陽生津,后來更多的是身體本能的欲望,他們默契的不談未來,更不敢想小孩。 哪知,孩子不期而至。 連棠的心,仿佛打破了調料鋪子,五味雜陳。 她轉頭看祁衍,他雖早她消化了這個消息,但深眸中仍能看到惶然,那是不可能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 連棠小心翼翼的探問,“陛下歡迎這個孩子么?” 祁衍胳膊從背后圈過來,覆在她的手背,四只手扣在一起,隔著衣帛zigong,把那剛萌芽的小生命護在掌心,“這是你給朕最好的禮物,朕豈不不歡迎?!?/br> 連棠初為人母的忐忑頃刻消失,心里奇妙的開始對未來有憧憬。 祁衍不放心連棠,沒去勤政殿,陪著她在寢殿,偶偶私語。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了然大師和老谷主快馬來到皇宮,是祁衍召來的,他擔心連棠一直在吃解藥,會不會對胎兒不好。 老谷主為連棠把完脈,神色輕松,“陛下不用擔心,棠棠已停藥月余,且殘藥在她體內換化的速度驚人,對胎兒幾乎沒有什么影響?!?/br> 聞言祁衍懸著的心放下,悄悄睇了連棠一眼。 連棠耳根默默羞紅,仿佛看到祁衍炫耀自己夜里夠勤快。 了然大師和老谷主臨走前,連棠突然想起一件事,請他們暫時留步,“可否麻煩了然大師看看陛下的脈象?!?/br> 她想知道祁衍的身體恢復的怎樣。 祁衍看了連棠一眼,卷起袖口,把手腕遞到了然大師面前。 “阿彌陀佛,”摸完脈象,了然大師雙手合十,謙聲道:“陛下身體恢復三成了?!?/br> 連棠失望,“才三成啊?!?/br> 了然大師道:“所謂開始筑基難,前期需要的時間長一些,陛下的速度已經算突飛猛進,只是...” 邊關的動靜,了然大師知曉,他了解皇帝的性子,知道自己勸阻不了,索性言盡于此。 連棠黯然低下頭。 了然大師和老谷主走后,祁衍坐在連棠身邊,捏捏她脖后的軟rou,溫聲:“太醫說了,母親傷心對胎兒不利?!?/br> 這句話像靈藥,連棠立刻把愁思從腦中甩去,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胎兒的建康才是最重要的。 * 皇家有喜,無論對前朝還是后宮都是穩定人心的好消息,祁衍卻封鎖了此事。 連棠畢竟還是準皇后,大婚之前受孕,對她的名節有虧,這個污點將會伴她終身,不定哪天有個風吹草動,就會成為被討伐的借口。 祁衍要把她面前的道理鋪平,不給她留缺口。 回到勤政殿,他即可招來禮部尚書,問:“秦愛卿,大婚最快還要多久?” 納彩之后的納吉、納征、告期、告廟、祭祖、直至冊后,都有一套大同小異卻又隆重、繁縟的儀式,耗時耗力,可無論對普通人還是皇家,結婚都奔著一輩子去的,該辦的程序不能省,秦尚書扳著手指頭跟皇帝算: “如今告期已接近尾聲,接下來的告廟、祭祖,都有重大的追思儀式,要花費很多時間,到冊后最快還要兩個月?!?/br> 祁衍看著御桌上堆成山的邊關情報,微微蹙眉,下令,“一個月后必須冊后?!?/br> 秦尚書后脊的汗“唰”的一下流下來,“陛下,一個月微臣遠做不到啊?!?/br> 祁衍冷目,“你如果做不到,自有人接替你的位置做到?!?/br> 秦尚書嗚呼一聲,匍匐在地,“微臣領旨?!?/br> 祁衍揉揉眉心,女人生產不定時,瞞一個月應該沒問題,再久就瞞不住了。 秦尚書剛走,鎮國大將軍就帶著最新的邊關情報走進勤政殿,虎軀一震,“陛下,邊關又有新情況...” * 連棠有孕的消息雖未外宣,棲棠閣卻沒少熱鬧。 翌日,宮里六局二十四司的尚宮、尚書、尚儀齊聚在連棠身邊,一屋子身穿石青色團枝宮服的女官對著連棠盈盈下拜,山呼,“娘娘萬安?!?/br> 按理說連棠還沒封后,此時應該是待字閨中,足不出戶,但她的另一重身份是御筆博士,在皇家繁縟,冗長的大婚程序中間上值,似乎也沒人能說什么。 故而祁衍安排女官們在棲棠閣拜謁新后,宮里的大小事務逐漸繞過太后,稟至棲棠閣處理。 怕連棠應付不來,又把常福派到她身邊協助,以便她盡快熟悉宮務。 這些女官都是宮里的人精,心知皇帝寵新皇后,還沒大婚,就把后宮的掌管權從太后手里拿過來,就是告訴她們,誰才是這后宮的主子。 眾人自是對連棠唯命是從,俯首效忠。 連棠嫌祁衍大動干戈,她還不習慣指揮那么多人。 祁衍熄了燈,放下帷幔,晦暗的夜色中,把耳朵輕輕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不在焉的解釋,“你是皇后,早晚要統領后宮,就當提前預演了?!?/br> 連棠黯然,祁衍安排的妥妥帖帖,總有一種他要撂挑子的感覺。 祁衍感受到她微不可查的嘆息,佯怪,“你若整日長吁短嘆,朕的皇子在你腹內睡的也不安生?!?/br> 連棠收拾好心情,問他,“你怎么確定是皇子,說不定是公主呢?” 祁衍挑開她的胸衣,小心翼翼避開金貴的腹部,臉蹭著玉骨香肌,緩緩含.吮,下面不敢使勁,他胸腔里憋悶的熱情,盡數在此揮灑。 吞吐間他喘聲道:“朕私心愛小公主,這一胎,卻祈禱他是皇子?!?/br> 皇子就能成為她的依仗,他也不用費心去扶持別人。 甚至,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他都能讓這個孩子成為她的依仗。 連棠大約猜到他的心思,沒有接話,只咬牙應承身子上的磋磨,這煎熬,似乎比懷孕前更甚。 * 生命的種子在zigong里發芽、成長,每一天都值得期待,連棠完全沉浸在為人母的新奇里,很多煩心的事刻意不去想,再加上要處理后宮大小事,時間過得也快。 這一日連棠處理完六局尚宮匯報的宮務,乘御輦回交泰殿。 從棲棠閣出來,尚有一段路,途經前朝,連棠就是在這個地方看到了林瑞。 他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御輦上,似在專門等她,自上次大戰歸來,連棠已經很久沒看到林瑞了,都以為這個人在世上消失了。 連棠讓全盛拐個頭,御輦停在林瑞面前。 于禮來說,連棠是準皇后,私下是不能見外男的,但輦車四圍都蒙著紗帳,視線昏暗,她能看到外面,外面卻看不見她的人影,且御輦后宮人侍衛跟了一大趟子,從哪種角度來看,都不算私見外男。 “林瑞?!边B棠從御輦內喚他,“你有話要對我講?” 林瑞沒料到連棠會繞到他身邊,他只是想遠遠的看她的輦車一眼,面對連棠坦蕩的聲音,一向心直口快的小將軍囁喏,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么,“你...你真的要嫁給陛下?” 這不是廢話么,如今京城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帝后的大婚,花樣百出的儀式比歲至那天還熱鬧。 連棠聽見少年聲音里的顫抖和落寂,再聯想近段時間的刻意疏離,仿佛突然之間明白了什么,輕輕的“嗯”了一聲,“希望小將軍也盡快尋得良緣?!?/br> 林瑞頓了幾息,忽而抬頭,眼睛里帶著破釜沉舟的勇氣,“你是自愿的么?” 連棠大約猜到他的心思,語氣堅定,“我愛慕陛下已久,心甘情愿嫁給他?!?/br> 她知道這些話會讓林瑞不好受,可是她必須得這么說,長痛不如短痛。 林瑞咬牙,臉部肌理繃出鋒利的線條,受傷小獸似的緊抿著唇,半晌溢出一句,“好,如此我也心無掛礙了,祝你和陛下...” 他唇瓣闔動,終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扭頭走了。 連棠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她知道王師上戰場前的口號是:心無掛礙,直面生死。 正是抱著這樣的信念,王師在戰場上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林瑞躲避了這么多天,今日卻抱著做了斷的心情找她,難道說,王師就要出發了? 連棠心里一沉,這么快么? 回到交泰殿連棠手放在肚腹上,極力勸自己平靜,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她靜不下來,仿佛終于無法再自欺欺人下去,要面對這一天,面對殘酷的現實。 這些日子,她能感到祁衍比以前放松,或許他以為她懷上龍嗣后,有了更大的依仗,不用他費心的安排別的繼任者。 可恰恰相反,有了孩子,連棠心里更空落,若是她一個人,什么生活都能茍且,若有了孩子,她無比渴望一個健全的家庭。 她感受過父愛的深沉和寵溺,也承受過失去父愛的絕望和辛苦,她在得失之間煎熬過,知道父愛對孩子的重要性。 她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害怕失去他。 想想就心如刀絞。 她眼角有清淚滑落,一邊在心里說,“孩子,母親對不起你?!?,一邊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想前世錯過,她為他抄了十年的佛經。 今世呢。 今世她只希望和他攜手白頭。 他能實現她的愿望么? 這一夜祁衍回來的很晚,懷上孩子后連棠嗜睡,常常天沒抹黑就睡著了,他走進寢屋,卻見她斜倚在貴妃榻上,眼睛骨碌碌的精神著,不知在想什么。 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感受到她的緊張。 連棠聽見祁衍的腳步聲,坐直身子,目光盈有濕氣,只是在看向他的時候,那片潤澤被逼了回去。 她很想問他,是不是再過幾日王師就要出發了,他是不是就要離開她們娘倆。 可是她不敢問,她不敢讓他看出自己的驚惶,如果他注定要走,她的慌張只會讓他做更多的安排。 她朝他伸出雙臂,“你怎么回來這么晚,想抱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