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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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棠咬唇,在他耳邊吐息很亂,“陛下,可以...” 她囁聲,“可以久一點?!?/br> 久一點,就能渡給他更多的陽津,他的身子會好的快一點,但是這晚連棠也不知道久不久,她研磨的暈陶陶,半睡半醒里蕩晃,最后還是昏了過去。 第二日連棠醒來的時候,病懨懨的,祁衍抱著她去洗,眼里溢滿心揪。 但是青春真好,洗個熱水澡,她立刻活過來一半,用完早膳,體力又蓄滿。 但這卻無法打消祁衍的顧慮,去上朝前,他突然對連棠道:“你收拾一下,午時下了朝,朕來接你?!?/br> 連棠疑目,“接我回宮?” 她昨日剛和祁衍請過假,說這兩日鋪子忙,先不回宮。 祁衍搖頭,“不回宮,朕接你去法恩寺,有幾個問題,必須當著了然大師和老谷主的面問清楚?!?/br> 否則,他心里不安。 連棠道了一聲“好”,正好她也想問問,有什么辦法讓祁衍快點恢復,“不過,你不要來侯府接我,直接去四寶齋,我今日會去鋪子?!?/br> 祁衍走過來親了她的額頭,“就這么說定了?!?/br> 說完大闊步往外走,常福早就候在門外,趕緊跟上。 二人剛走出大房的院門,正碰上去上早朝的連正平,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在自家院子看到皇帝,“撲通”一聲跪下來,語無倫次,“微...微臣給陛下...給陛下請安?!?/br> 祁衍輕咳一聲,淡淡道:“以后都是一家人,連愛卿不必如此大驚小怪?!?/br> 聽著皇帝的腳步聲走遠,連云平顫巍巍抬起頭,一家人? 一輩子謹小慎微的連家三郎惶然打住了這個念頭。 * 祁衍走后,連棠帶著沉露來到四寶閣。 先去了新店鋪,楊掌柜是個做事的人,已經手腳麻利的裝潢出筆墨鋪子的雛形。 連棠回到柜臺,算盤還沒摸到手,柳成寅走進來,懷里抱著和那日一樣的烤番薯,放在柜臺上,眼睛脈脈看著她。 連棠和他對視一眼,突然就想到祁衍昨日用的那個詞,虎視眈眈。 若不是祁衍提醒,她絕不會把柳成寅往這個方向想,她一直認為他只是把她當成舊友。 可是舊友怎么會虎視眈眈。 心中有了這樣的考量,連棠再面對柳成寅的示好,就沒那么磊落了。 她避開他的眼睛,盡量自然的寒暄,“先生怎么有空過來?!?/br> 柳成寅微微動容,喉結滑一下,“我見你愛吃這烤番薯,今日又去買了?!?/br> 連棠變了很多,整個人水洗了般鮮妍,眼尾眉梢透露出令人心跳的柔媚,一日沒見,如隔三秋。 連棠拿眼睇了那番薯,心境轉換,突然就覺得不應該再接受柳成寅的好意,她將烤番薯原封不動的推回去,施施然欠身道:“我要和先生說聲抱歉,前日先生買的烤番薯我吃了,才發現我只是寄情于物,懷念小時候父親陪伴的感覺,其實我并不喜歡吃烤白薯,我喜歡吃的是烤紅薯?!?/br> 柳成寅拿回那包番薯,攥在手里,捏的緊緊,他是讀書人,怎會猜不出她態度轉換之間的因果關系,只是她沒道破,他仍愿意揣著明白裝糊涂。 “沒關系,連姑娘既然不喜歡吃,我下次買了烤紅薯來?!?/br> 連棠怔住,他平日一點即破,今日卻反應遲鈍。不過,她尊敬柳成寅,再直白的話她也說不出來,索性繼續忙手頭的事,埋頭整理賬單。 柳成寅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徑直坐到隔著柜臺擺放的一排椅子上。 連棠余光掃了一眼,任由他去。 未幾,祁衍穿著便裝來接連棠,還沒進門,就看到柳成寅,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微妙的探視對方。 讀書人多少都有些傲骨,縱然柳成寅第一眼就認出皇帝,但皇帝既然便裝出行,又在這逼仄的小店,他就假裝沒認出來,冷漠的移開視線。 連棠見祁衍進來,柳成寅無動于衷,不禁松了口氣,沒認出來也好,省的她解釋了。 她指指對面的椅子,又指指自己手中的賬目,讓祁衍坐著等她一會。 祁衍卻像沒看懂似的,徑直走到她的身邊,很自然的親近,“在忙什么呢?” 連棠尷尬,小聲解釋,“還有一些賬目要核對?!?/br> 祁衍頭湊過去,兩人臉頰幾乎貼在一起:“我看看?!?/br> 他沒有自稱朕,而是用“我”,多少算是給柳成寅留了一條遮羞布。 柳成寅眼睛不瞎,一下就看明白這二人的關系,所以他的感覺是正確的,連棠和陛下真的在一起了。 他沒勇氣打招呼,倉惶逃走。 這件事,連棠坐到去法恩寺的馬車上還在生氣,“柳成寅是老實人,陛下何必正面刺激他?!?/br> 祁衍捏捏她的鼓腮,恨鐵不成鋼道:“打你主意的人,朕可沒心情旁敲側擊?!?/br> 連棠算是見到祁衍無理的一面,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做的對,柳成寅是個難得的君子,不應該把大好時光耽擱在她身上。 不大會功夫,來到法恩寺,了然大師和老谷主早早在禪房等著他們。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洋寶 10瓶;深海的霖霖兔、飛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5章 了然大師看完祁衍的脈象, 面色微喜,而后退至一邊,把位置讓給老谷主。 老谷主剛把指腹搭在祁衍的手腕, 眼睛登時撐圓, 指下一遍又一遍的確認,末了望向了然大師,對方沖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老谷主狂喜, 雙手合十,躬身一禮,“恭喜陛下,您的脈象有變強的跡象, 體內臟腹重現生機?!?/br> 了然大師亦是對著天子謙恭一禮, “阿彌陀佛, 陛下的身體已經開始良性循環?!?/br> 祁衍自身也能感到這些變化, 輕輕頷首, “大師們費心了?!?/br> 聞言連棠心里雖然得到一絲安慰,憂心仍然不減, “為何陛下的手還是虛弱無力, 抓不住東西?” 老谷主耐心的給她解釋,“陛下的身體剛剛恢復, 手指又屬末節,血氣運轉過來耗時長,再好好調養一段時日, 陛下就跟正常人一樣了?!?/br> 或許對旁人來說,祁衍多年沉疴, 能治愈已是驚喜, 多等一些時日又何妨, 但連棠是他的枕邊人,每一次看著他費力的曲指都是煎熬,她刨根問底,“需要等多長時間?” 老谷主拿不定注意,看向了然大師,了然大師閉目計算,須臾張開眼睛道:“半年即可?!?/br> 老谷主興奮的看著連棠,“已經算很快了,這還是得益于陛下常年晨練,骨骼肌rou有耐抗力,內腹恢復起來就快?!?/br> 半年是不長,連棠卻擔心大齊和西戎的那場戰事,上一世,祁衍篡位、江左軍造反都在開春,也就是兩個月后,而西戎也在這個時間進攻大齊。 就算這一世沒有江左軍的里應外合,西戎放緩進攻的步伐,也不可能拖到半年之后。 她心里一落,小臉變白。 “怎么了?”祁衍感受到她情緒的轉變,側臉,溫聲問她。 連棠神色不寧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調向了然大師,“這半年的調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了然大師一一羅列,“合理飲食、正常起居、不宜cao勞,總之就是不要做有損氣血的事?!?/br> 連棠一條一條記在心里,又小心翼翼的探問,“帶兵打仗算不算損氣血?” 祁衍沒想到她能為自己考慮這么遠,心里一動,兩人交纏的衣袖下,抓住了她軟軟的小手。 連棠的手被祁衍微糲的大手包覆,目光渙散,失神一瞬,了然大師的聲音縹緲般傳入她的耳中,“阿彌陀佛,在外帶兵打仗是最耗心血的事,尤其陛下在戰場曾患心疾,更是能避則避?!?/br> 了然大師平時說話習慣留一半,今日卻毫無保留,和盤托出,因為連棠擔心的,也是他最擔心的,他看事習慣從宏觀出發,自然認為一場戰事的勝敗,沒有保住一個明君的性命重要。 她若能攔下皇帝,不上戰場,自是最好不過。 連棠心里絕望,她知道祁衍無論如何都會親自帶兵攻打西戎,哪怕因此付出生命,從上一世他在邊關去世,京中新帝登基卻有條不紊就可以看出,他披甲上陣前已經預設自己會死,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如此一個把民族大義、家國天下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帝王,怎么可能在最重要的戰事中,留在皇宮,讓王師獨自沖鋒陷陣。 祁衍忽然在衣袖下捏了捏她的手心,聲音卻聽不出情緒,“還沒發生的事,就不要胡思亂想了?!?/br> 如果連棠沒有重生,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為,也許西戎國主半年內不會打過來,可是無論前世的經驗,還是今世的種種都表明,西戎大軍可能比想象中來的更早。 她越想心里越慌,害怕自己失態,找了個借口,離開禪室。 連棠離開后,祁衍問了然大師,“朕會對她造成什么傷害?” 天子眼中有愧疚、猶疑,了然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陛下今日若不來,貧僧本打算親自去皇宮與您說這件事,據老谷主說,連姑娘吃了小半年金丹,體內陽氣取之不竭,所以陛下的顧慮在連姑娘身上不存在?!?/br> 祁衍愕然,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巧合,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老谷主接話,“陛下,此事千真萬確,而且她正在服用鬼狼散的解藥,陰陽交換的過程,能促進藥效的揮發?!?/br> 老谷主是醫者,說到男女之事,也是從治病的角度出發,沒有任何褻瀆。 祁衍心里一松,原來他的顧忌是多余的,連棠不會因為他身體的霸道而虧陽。 * 回程的馬車上,連棠心情不好,悶不吭聲。祁衍擁她入懷,無聲安慰。 忽而,他隨手撩開車簾,看到冰天雪地里,很多人在地上擺著貢品,繞紙錢,他疑惑,問,“他們在做什么?” 連棠把埋在他胸口的頭抬起來,順著車窗往外看,提眉,“今日是冬至?” 祁衍知道冬至這個節氣,但不知道民間有什么用的習俗,“冬至怎么了?” 連棠解釋,“很多人冬至的時候祭祖,礙于天冷路滑,不能到墳頭祭拜,就找一片雪地,擺上貢品、燒些紙錢,沖墳方向磕個頭?!?/br> 祁衍唔了一聲,覺得挺新鮮,又問,“冬至在民間還有什么習俗?” 他生在冷漠的天家,自小就顛沛流離的輾轉在寺廟和邊關,登基后又忙的晝夜不分,很多節日對他來說,就是黃歷上的符號。 連棠對他的孤陋寡聞深表贊嘆,“陛下冬至不吃餃子?” 祁衍搖頭,或許有吃過,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冬至的餃子。 連棠同情的看著他,邊關苦寒,人們對冬至吃餃子不凍耳朵有偏執的篤信,她于是把小時候一家人冬至吃餃子的儀式感給祁衍說了一遍。 其實就是一家人和面、包餃子、煮餃子、吃餃子,很平常的一件事,祁衍眼里卻露出艷羨,他讓馬車停在食鋪最多的坊街,帶著連棠去了一家餃子鋪。 他穿著常服,普通老百姓沒見過皇帝,倒讓他體會到普通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