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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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簡直戳到姜夫人心窩子上,她都聽說了,四寶齋今天做了一旦大生意,銀子都用籠箱裝,而且還是皇帝親口御定的單子,以后這四寶齋借著皇帝這塊金字招牌,想不出名都難。 她心痛啊,四寶齋本是她的鋪子,若不是連棠,現在抱著籠箱數銀子的就是她了。 姜夫人愛財如命,慪的心疾都快犯了。 母女倆各有各的不甘,氣氛一時沉重的可怕。 連棠這邊卻是另一番景象,連橫也回來了,幾人圍在連棠身旁,看她對賬。 連棠算完,止不住翹起嘴角,“咱們的院子,可以買的大一些?!?/br> 沉露先歡呼起來,“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出門遇貴人了?!?/br> 皇帝一句話就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是天下最大的貴人。 連橫眼睛閃著晶光,“真的么,阿姐,我們真的會擁有屬于屬于自己的宅子?” 連橫拼命讀書的原因之一,就是想盡快帶著jiejie開新府,沒想到提前實現了,他對著連棠許諾,“jiejie先委屈點,等我將來給你換大宅子?!?/br> 連棠默默橫兒的腦袋,“嗯,jiejie等著,明日啊,咱們一起去看宅子?!?/br> 連棠的假期只剩一天,翌日一大早她就帶著房里的人去四寶齋盤賬,準備好一切,一行人正準備去看房的時候,卻有一個房牙主動找到四寶齋。 他開門見山,說手里有一套急于出手的三進宅子,亭臺水榭、假山花園一應俱全,家具都是新制的,買下不用拾掇就可以入住。 因為急于拿錢換命,價格給的很公道,只要六百兩。 一席話說的沉露他們心動不已,他們為了那個一進的宅子可是準備了六百五十兩,這個三進,位置就在皇城門口,竟然只要六百兩,簡直便宜的喪盡天良。 房牙含笑看著連棠,他相信,這樣的房子,沒有人會拒絕。 連棠卻不為所動,她不相信天下會掉餡餅,這個餡餅還正好砸到她的頭上,牙房找上門就夠令人懷疑的了,還是兜售這么便宜的宅子。 她大小也算半個商人,不相信有人上著桿子把肥rou喂別人嘴里。 真有這么便宜的宅子,房牙自己就吃下了,然后再擇機高價賣出,怎么可能找到她的門上推售。 不管這個人出于什么目的,這個房子都不能要。 她客客氣氣的把牙房送出門,然后帶著大家重新找。 一路上沉露還在可惜,“三進的大宅子啊,還有水榭花園,小姐您是怎么狠下心拒絕的?” 花嬤嬤擰了她一把,“聽姑娘的,她的判斷不會錯?!?/br> 沉露低聲應好。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連棠他們跟著新找的牙房看了五套皇城邊一進的宅子,最后終于選出了一套心儀的。 那套宅子離皇城和東陰先生的住處都不遠,房舍家私維護的都不錯,稍加打掃就能入住。 院子不大,五臟俱全,除了大門進來的兩間倒座房,還有四間正房,院子里有花有林,還有一灣小溪潺潺流過。 大家太喜歡這里了,當下就開始打掃,早點收拾好,可以早點入住。 沒成想,大家興致高,收拾完才發現天色已晚,此時若走,回到侯府已經落鑰,姜夫人沒準不給開門,與其吃那個閉門羹,不如在這里歇一夜,連棠明日上值也方便。 決定后,連棠讓飛絮和沉露去隔一條街的坊市買幾床棉被,又和嬤嬤去食肆買了熟食,新家的第一夜就這么湊合著住下來。 條件雖簡陋,大家心里卻特別踏實。 夜幕深沉,天空中綴著幾顆銀星星。 小院靜寂,萬物沉睡,沒人發現一道黑影“嗖”的一聲從屋頂飛過。 * 勤政殿,祁衍坐在寬大的龍椅上看折子。 不知為何,他這兩天不喜歡去攬月閣,總覺得里面太冷清,索性就在勤政殿辦公。 過了一會,常福進來,回稟,“打發去四寶齋的牙房沒把事辦成?!?/br> “唔——”祁衍繼續看奏折,眼也不抬的問,“為什么?” 常?;?,“連姑娘機靈,見房價遠遠低于市價,怕其中有詐,沒要?!?/br> 祁衍目光一頓,牽唇笑了,“看來是朕的手段太拙劣?!?/br> 常福心里暗曬,陛下非要挑這一片最好的宅子,可不就容易露餡。 略一思忖,祁衍又道,“等日后她們搬進去后,派一隊人暗中守著?!?/br> 常福應是,“奴才明日就去安排?!?/br> 子夜,元寧帝批完了呈折,還是沒有睡意,他撿了一卷書來看。 淡淡的倦意剛襲來,忽聽常??薜澳锏呐苓M來: “陛下,不好啦,連姑娘住的房子起火了?!?/br> 作者有話說: 那啥,評論區為啥都在叫老男人,我們明明芳齡24,正宗微大齡鮮rou一枚! 第31章 夜幕深深。 新購的屋子里, 條件簡陋,連棠、花嬤嬤和沉露擠在一張大通鋪上。 連棠挨著花嬤嬤睡,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仿佛又回到了兒時。 花嬤嬤是連棠母親的陪嫁丫頭, 行為做事和母親有諸多相似之處,連棠時常在她身上看到母親的影子。 她總是這樣,在別人身上找父母的影子, 二叔是,花嬤嬤也是。 睡夢中,連棠又往嬤嬤懷里蹭了蹭。 三人依偎在一起睡得正酣,花嬤嬤突然被一股刺鼻的氣味驚醒, 她睜眼一看, 窗外紅彤彤的, 火光一片。 “姑娘!沉露!”她大駭, 猛然將兩人拽醒, “走水啦?!?/br> 連棠剛被震醒,就看到花嬤嬤已經跳下床, 猛然扯起一床被單, 把過夜的茶水悉數倒在上面,而后不由分說的捂在連棠和沉露的臉上。 “你們先出去, 我去西廂房看看小公子?!彼ぷ铀毫?,不似人聲。 連棠拉她,“不, 嬤嬤,你和沉露先出去, 我去看橫兒?!?/br> 沉露也嚷嚷這要留下。 “快走!”花嬤嬤突降蠻力, 伸胳膊將他們推出門, 而后又沖進滾滾的濃煙中, 門頭上一根椽子掉下來,連棠和沉露被擱在門外。 幾息之后,飛絮抱著連橫跳出來,連棠一邊把打濕的床單給她們,一邊焦急的朝火海里張望。 沒人出來。 “嬤嬤!”連棠被嗆的幾乎發不出聲音。 屋子里一陣黑煙滾滾,將一行人逼到院子里,連棠指揮飛絮和沉露帶著連橫往院外撤。 可是兩間倒座房也起火了,火舌瞬間吞食了大門。 他們被困在院子正中。 絕望之際,一行蒙面的黑衣人從天而降,那為首的最是高大威猛,徑直沖到連棠面前,“棠棠!” 是祁衍的聲音。 聽到連棠新買的小院起火,祁衍立刻判斷連棠肯定在里面,他帶人飛檐走壁趕來,竟比埋伏在京中的暗哨還快。 他一把抱起連棠,飛到了屋檐上。 連棠失去意識,軟軟的趴在祁衍的肩頭,嘴里小聲喃喃,“救嬤嬤?!?/br> “你們留下搜查屋子?!逼钛苻D頭吩咐下去,身影一閃,消失在夜空中。 * 攬月閣皇帝起居的寢屋里,氣氛壓抑到極點。 地上跪滿了太醫院最好的圣手,輪流為床上躺著的女子把脈。 院判胡太醫頭上直冒虛汗,已經兩天兩夜了,皇帝的耐心幾乎耗盡,若那姑娘再不醒來,他害怕自己的腦袋搬家。 把完脈,眾太醫從屋子里退出來,在外間合診,出結果后,胡太醫到皇帝面前呈報,“啟稟陛下,太醫院一致認為,連大人體內余毒未消,又吸了煙氣,傷及五臟,再加上她近日心里郁結,多重打擊之下,遲遲不愿醒來?!?/br> “心里郁結?”祁衍嗓音滄啞,“一直都有,還是最近?” 胡太醫:“就這幾日的事,連大人有憂思過度的跡象?!?/br> 祁衍眼眸緩緩地閃了一下,這幾日? 這幾日她一直在宮里,連橫也沒有值得她cao心的地方,她為何憂思? 祁衍轉眼看她恬靜的面容,蒼白的唇,回憶她這幾日的不對勁: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不接受他的賞賜、說害怕還不起... 那么讓她郁郁的除了他還有誰? 為了截斷他的綺思,他在兩人之間壘了一堵墻,把她推到外面。 雖然她裝大方說不在意,其實還是受到傷害。 祁衍下頜繃緊,曲指撫摸她的臉,目光輕柔。 胡太醫匯報完就被皇帝晾在一邊,他低著頭,不敢動也不敢看,當余光瞥見陛下的手蹭上連大人的臉,他才知自己的多余,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 胡太醫是宮里的老人,也算是看著陛下長大,他就沒見過皇帝集這么多復雜的情緒在身上,憤怒、心疼、渴望、退縮,懊悔。 他可是殺伐果斷的天子啊。 胡太醫不得不對床上躺著的那位另眼相看,這死寂的皇宮終于要迎來改變了么? 胡太醫諱莫如深的一笑,緩緩走到其他太醫中間,嚴厲道:“這幾日都把嘴給我捂緊了,你們什么都沒看見,也不知道?!?/br> * 微曦清晨,攬月閣的后院,難得沒看到天子練劍。 常福端著一個托盤走進寢屋,聲音帶著一點哀求,“陛下,您都坐這一夜未動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堅持不住啊,喝杯熟乳吧,這還是連姑娘吩咐廚房每日晨練后給您準備的飲子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