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臺藏嬌(重生) 第30節
書迷正在閱讀:滿級綠茶穿成年代文對照組、我和渣爹爭天下、除妖師跟狐貍[女尊]、妄念是你、玩寵、我的電影饞哭全星際、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礦業大亨、[守護甜心+兄戰]、【西幻NPH】月朦朧、渣男收割機(H,NP)
這就是他不敢來書閣的原因,他怕那些不該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旖思。 他閉眼,將這些念頭抽離,而后對著書架對面的背影淡淡道:“回吧?!?/br> 連棠慌忙離開。 * 翌日,連棠剛起床就看到忠毅侯府送進宮的金腰帶,是常福去取的。 連文亭原本還想反抗,一看見常福就軟了一截,再看到先帝的賞賜記錄,連滾帶爬的奉上了金腰帶。 連棠走進宣德殿的時候,元寧帝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男方親屬原本是太后,沒想到祁蕓也來了,她看連棠的眼神有點怪。 連棠這邊的親屬請的連文亭,他剛失去金腰帶,不想見到連棠,最后常福改請三房的連文平。 連棠沖三叔福身,感謝他能來,連文平沖她擺擺手,“都是一家人?!?/br> 皇家婚姻的見證人,須德高望重,祁衍請了東陰先生,他游離在政治之外,名氣又盛,絕對堪當此任。 人都到場后,東陰先生主持儀式。 皇帝和太后分坐上首御座,連棠和祁麟站在大殿的正中央。 連棠重生后就在等這一刻,心里激動。 祁麟則像趕鴨子上架,表情比哭了還難看,沒了奉賢太妃他就像沒了主心骨,突然被告知元寧帝要他和連棠解除婚約,他茫然走進來,看到連棠的那一刻才想起反抗。 “棠棠,我不要和你解除婚約?!?/br> 連棠徑直把金腰帶交給見證人,口氣堅決道:“可是殿下,我想解除?!?/br> 祁衍眼神突然變得陰戾,“棠棠,你為什么要離開我?” 連棠還未開口,突聽祁蕓的聲音響徹大殿,“因為她想嫁給父皇?!?/br> 晴天霹靂。 所有人都震呆了,不約而同的望著連棠。 連棠美目圓睜,緩緩轉向祁蕓,“你為何會這樣想?!?/br> 祁蕓冷嗤了一聲,“因為這是事實,父皇一心想殺了母親,就因為母親那日在攬月閣撞破了你們摟抱在一起?!?/br> “祁蕓,你說的是什么!”太后暴喝。 祁蕓蔑然一笑,眼睛死死盯住連棠,厲聲質問,“我說錯了么?” 連棠眼神一晃,想解釋,“祁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就是說,真的有這回事!”祁蕓大聲打斷她,眼里全是驚恐,那日在徐府母親說的時候她還不相信,此時面對現實,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場面混亂、難堪。 祁麟人快傻了,嘴唇抖了幾抖,沒說出話來,只目光絕望的瞪著連棠。 如果是旁人他還可以爭,如果是父皇... 他不敢想。 太后氣的發抖,一轉臉,質問元寧帝,“你費盡心思把我們都召集到這里,就是為了那點私心?” 祁衍目光閃了一下,親自主持這場退婚,他確實有私心。 太后痛苦的搖頭,“你竟真的要娶自己未來的兒媳?” “母后!”祁衍這一句聲音不高,卻聽得眾人心頭莫名一栗。 他目光又掃過臺下眾人,最后落在祁蕓身上,“還有你們,沒有弄清事實,隨意曲解捏造,該當何罪?” 天子震怒,天地變色,眾人嚇得都縮起了腦袋,呼吸都掐了。 祁蕓卻拼了命也要為母親討回公道,她迎著元寧帝的目光,指著連棠問,“父皇,您敢說您不會娶她?” 連棠心頭一顫,手指掐進了rou里。 殿內的空氣凍住了般,眾人屏息凝神,努力降低存在感。 祁衍順著祁蕓的手指看去,冷眸中的柔軟一閃而過,他轉身,聲音沉沉壓在人的心口,“朕病體沉疴,這一生都不會娶任何人?!?/br> 作者有話說: 小小小虐一下,寶子們不會跑吧,酸酸澀澀后才能暴甜呀呀呀呀~~~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怡、林宥嘉的慢歌 10瓶;瑟兮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連棠手心被掐出了血。 祁衍坐在御座上, 毫不掩飾一國之君的鋒芒,他眼中仿佛沉了一潭深水,瞧著平靜, 卻暗藏洶涌, 無形間帶著上位者的威壓,直叫人抬不起頭。 殿內死寂半晌。 眾人雖然早已默認,元寧帝今生不會娶妻生子, 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震撼。 太后先回神,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放棄追究祁蕓口中所說的事, 板著臉道:“這可是皇帝親口說的, 哀家記住了?!?/br> 祁麟不相信祁蕓的話, 覺得她肯定是瘋了, 這會又見元寧帝發怒, 狠狠瞪了一眼meimei,把她從大殿中央拉回去。 祁蕓不甘心, 他們私通, 母親說的有板有眼,方才連棠的話也沒有否認, 這么明顯的事,就憑皇帝一句話就抹平了么? 她在祁麟的拉扯中掙扎幾番,不經意對上元寧帝的冷眸, 膝下一軟,任由哥哥把她拖回椅子上。 安置好祁蕓, 祁麟走到連棠對面, 喃聲, “棠棠,你不要怪祁蕓,她最近受刺激了,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br> 連棠心里亂,并沒有認真聽祁麟說什么。 祁麟朝她走近了一步,壓低嗓音,“母親的事我不怪你,你別鬧,不要和我退婚好不好?” 他已經沒有母親,再沒有棠棠,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怎么過。 連棠這才回神,淡淡的瞥了祁麟一眼,又面無表情的移開,對著東陰先生施然一拜,“請先生繼續?!?/br> 祁麟頓時慌了,這才知道連棠退婚的意志有多堅決,他轉臉看太后,剛要開口求情,余光感受到元寧帝冷戾的目光射過來,惶急著收回目光,慫噠噠的閉了口。 東陰先生把金腰帶呈給元寧帝,當著雙方親屬的面,當場宣布解除兩人的婚約。 無人反對。 儀式畢,眾人退到紅毯兩邊,請皇帝和太后先行。 祁衍緩緩走下御階,氣宇軒昂,目不斜視,只余光捕捉到垂首侍立的連棠時,漆黑的雙瞳在眼眶內晃了晃。 太后與皇帝錯開步子,刻意走在后面,她見祁麟不死心的把目光黏在連棠身上,朝他怒喝,“你是皇家唯一的子嗣,還愁沒有未婚妻么,給哀家出息點?!?/br> 祁麟立刻把目光從連棠身上移開,站直了身子。 太后在連棠身邊停下,上下打量她,“哀家還以為你是個老實的?!?/br> 太后可不好騙,先帝在世時,她一門心思都放在和后宮的爭斗上,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她最敏感。 那日皇帝突然出現在壽康宮,她就覺得不對勁,今日經祁蕓這么一說,再聯系她那場烏煙瘴氣的生辰宴,一切明朗。 元寧帝太護著這個丫頭了。 她這個兒子,心冷的像冰窟窿似的,哪曾這般在乎過一個女子,若說他未動情,她是不信的,之所以沒有點破,不過是不想當著眾人的面把皇家的丑事抖出來。 他是天子,忽然想新鮮兩口女人,誰敢說不? 左右他已許諾不會娶妻,太后也不想為這點事到他面前討嫌。 只是她要守好皇家的大門,這樣的女子,無論如何不能嫁入皇家。 這樣想著,太后剜了一眼祁麟,“你跟哀家走?!?/br> 祁麟原本還想再和連棠說句話,左右搖擺之下,看到太后凌厲的目光,他只好耷拉著腦袋跟太后走了。 待人都走盡了,連棠才送三叔出殿,臨別時,她訕訕道:“讓三叔見笑了?!?/br> 連文平一臉悲憤,“棠棠,三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一直都是,你有什么錯,是他們皇家太欺負人?!?/br> 剛才在殿內面對各種不善的目光,連棠心如止水,此刻卻忍不住眼眶一熱,她深深福禮,送三叔離開。 送走三叔,空中紛紛揚揚開始落雪,連棠仰頭,讓薄薄的雪瓣落滿她的臉,融化后的水珠,像淚水。 她執帕擦干臉上的水,轉回身,看見常福在等她。 “陛下命我送您回去?!背8B曇艉茌p,格外小心翼翼。 連棠壓睫,道了聲,“有勞?!?/br> 連棠往前走了一段路,忽見祁蕓在前面不遠處站著,目光徑直望過來,似乎專門在等她。 常?!皣K”了一聲,“陛下剛下令關了她的禁閉,怎么還在外面蹦跶?” 因著輕視,常福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完全沒有對公主的尊重。 連棠抬睫朝祁蕓看了一眼,輕聲道,“咱們換個道吧?!?/br> 她倒不是怕祁蕓繼續尋釁,只是事到如今,她們之間實在沒什么可說,沒出事之前她們相伴度過一段好姐妹的時光,連棠身邊親密的人不多,她曾十分珍視這段友情。 奉賢太妃那件事連棠雖然是受害者,卻處處站在祁蕓的立場考慮問題,試著去維護這段友誼。 可事發之后,祁蕓可曾考慮過她的感受,且不說她被奉賢太妃差點害死,又深中劇毒,祁蕓非但沒有問她一句怕不怕,疼不疼,甚至當著她的面說,奉賢太妃不過是犯個小錯,皇帝的責罰太重。 祁蕓站在母親的角度看問題,連棠可以理解,但今日大殿上,祁蕓僅憑只言片語指責她想嫁給皇帝,讓她心涼。 她承認,心里對元寧帝有情,但那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感恩之情。 她從沒想過嫁給他,一如他也從沒想過要娶她。 這本是他們之間默守的規則,祁蕓卻當眾戳破它。 不知為何,她心里有點疼。 她不想看見祁蕓。 她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了,誰也不欠誰,不必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