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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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縱總會支著下巴,笑得慵懶又散漫: “哪里不會,縱哥教你?!?/br> 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 當她磕巴地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少年終于正色,出口卻還是熟悉的腔調: “怎么,接吻也要縱哥教你?” 第17章 心肝 “你要不要臉, 誰偷看你了?!比盍顑x面上一紅,嘴上下意識反駁。 這人屬x光的嗎?隔著門也能知道她在看他? “好吧, 是我想看看你?!?/br> 低沉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摻雜著些電流感,“開門吧,宋太太?!?/br> 阮令儀將門打開。 頭頂的燈光將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幾乎在一瞬間,阮令儀就被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你怎么過來了?” 阮令儀看了眼他身后的行李箱,宋斯年剛從倫敦回來,上面的托運標簽還沒有撕掉。 “不是宋太太讓我?;丶铱纯磫??” 男人寬大的手掌落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 “這么快就忘了?!?/br> “怎么會?!?/br> 阮令儀向后一步讓出一條路, 做出了“請”的姿勢。 “飛了這么久一定累壞了吧,你先坐, 我去給你再拿雙碗筷?!?/br> 走了兩步, 她又回過頭來:“再給你倒杯蜂蜜水要不要?喝了舒服點?!?/br> “嗯?!?/br> 宋斯年抬步往里走。 他將西裝放在了沙發上, 慢條斯理地抬手, 將食指插進領帶和脖頸中間, 向外扯了扯。 阮令儀此刻正在廚房中忙碌,看起來頗有賢妻良母的架勢。 宋斯年的目光黏在她身上,逐漸變暗。 如果不去追究原因, 這樣還挺好的。 阮令儀出來的時候,看見宋斯年還站在沙發的位置, 上前將蜂蜜水遞給他:“走吧,吃飯去?!?/br> 南風居的飯菜上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山間吹多了風, 阮令儀沒有什么胃口。 她囫圇吃了些, 然后問宋斯年:“你怎么突然給我送衣服過來?” 宋斯年看起來也沒有什么胃口的樣子,聽見阮令儀問話,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角。 “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布置作業的時候說過,如果你完成得好,會帶你去個有趣的地方?!?/br> 那似乎是她剛進繪豐的事情了,宋斯年當初讓她分析霍氏集團收購合安醫藥失敗的案例。 見阮令儀點了點頭,宋斯年才繼續說道:“下周六,霍氏集團的創始人霍老爺子八十大壽,霍家要辦慈善拍賣,帶你去玩玩,那衣服是給你備的行頭?!?/br> 所以宋斯年說的有趣的地方,是霍家老頭的壽宴。 對別人或許不夠有趣,但對她來說,剛剛好。 原本那壽宴,她就是要想辦法去的。 所以說,宋斯年是真的知道,她和霍家之間,恩怨不淺。 “參加個壽宴而已,要穿高定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戛納走紅毯。 “你當普通成衣穿?!?/br> 宋斯年笑:“你不是生氣我讓你去繪豐,害得你穿丑衣服嗎?這就當作我的賠禮了?!?/br> 聽起來倒是蠻有誠意的,只是—— “衣服都送了,你不送我套珠寶來搭配嗎?” “前兩天港城佳士得拍賣會上那套buccellati紅寶石套裝,已經在來的路上了?!?/br> 阮令儀給宋斯年安排了飯后運動,主要項目是幫她把送來的那幾件高定搬到二樓的衣帽間,掛到人臺上。 宋斯年雖然沒想過有一天自己還要做體力活兒,但太太都開口了,他自然沒有拒絕的余地。 這套房子的衣帽間很大。阮令儀東西多,裝修的時候程開淮特地叫人拆掉了一面非承重墻,將原本的衣帽間和次臥打通,又隔出了個暗房給她專門放香水,才形成了現在的衣帽間。 宋斯年將衣服按照阮令儀的要求安置好,才有空看一看阮令儀這很少有外人踏足的私人領域。 程開淮生前對這唯一的女兒可以說是極盡寵溺,至少在物質方面,從沒有虧待過她。 宋斯年粗略看了看她滿墻的包包和衣服,又轉頭去看中島臺上陳列的珠寶。 宋斯年送來的高定中,有一條白色的吊帶裙蓬蓬裙,很得阮令儀青眼。那蓬蓬裙手工攢秀了上百多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和白色的薄紗花朵,裝飾于裙擺和肩帶處,繁復迤邐,和buccellati的珠寶應該也很搭。 等她好不容易欣賞完了裙子,才有空回頭搭理宋斯年。 “我小時候有收集癖?!?/br> 見宋斯年正在看她同款式不同材質的手鏈,阮令儀解釋了一句:“看到一樣喜歡的東西,不能擁有全部的顏色,我會睡不著?!?/br> 宋斯年聞言笑了一聲:“這小癖好你仍舊可以保持?!?/br> 反正家里有足夠的財力,夠她敗的。 宋斯年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了一對蝶翅形狀的耳環上。 鉑金擰出了蝴蝶靈動的翅膀,佐以晶瑩剔透的紫色碧璽,看起來倒是俏皮中帶著絲仙氣。但說到底碧璽不過是半寶石,粉色碧璽在價格上也遠遠不及同類中的帕拉伊巴,可這對耳環卻被放置在了一堆彩色鉆石之中,甚至占據了其中c位,倒是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這對耳環有什么特殊意義?” “別人送的?!?/br> 阮令儀看了那對耳環一眼,淡淡笑了笑:“雖然不是很貴,但對我而言意義非凡?!?/br> “父母送的?” “不是?!?/br> 得到了答案后,宋斯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再說什么。 只是之后,他興致明顯下降,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看別的地方的意思。 “我準備休息了,東邊的臥室可以???” “可以住?!?/br> 阮令儀在國外的時候,這邊的房子都是交由程硯白托管。程硯白安排了阿姨每周來打掃、維護和更換一些用品。 次臥和主臥的床單都是新換的。 “但宋先生你不和我睡嗎?” 阮令儀偏頭看宋斯年。明明之前在逸廬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起睡的,現在倒生分起來了? 宋斯年聞言,頓住了腳步。 他眉間似乎有些疲憊,大概是長途飛行和時差導致的。 “為了我的清白,當然?!?/br> 宋斯年順勢推開了次臥的房門:“這是你的房子,分開睡總不能說是我拋下你了?!?/br> 啊,這個男人真的! “我們是合法夫妻?!笔裁辞灏撞磺灏?,合法夫妻清白才不正常好不好! “宋先生,我早就想問了,你是不是不行!” 宋斯年被她氣笑了。 男人抬手,揪起了她的右側臉頰。他很少這樣做,從前她再惹他生氣,他也不過一邊拍她的頭,一邊暗自冷靜??墒沁@一次不一樣,他不僅揪住了她右側的臉頰,過了一會兒,像是不解氣般,將她左側臉頰也揪了起來。 “你真是,不知好歹?!?/br> “疼?!?/br> 一直到阮令儀眼淚汪汪地看向宋斯年,他才松開手。 關門之前,宋斯年臉色已經恢復了原樣。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是清明節,我陪著你去祭拜岳父岳母?!?/br> 次日,天色不佳,天空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 阮令儀下樓的時候,宋斯年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小餛飩和油條。小餛飩湯色澄清,上面撒了鮮綠的蔥花。油條被切成了一段段的,正好可以用筷子吃,也不知道是店家貼心,還是宋斯年提前處理過了。 見阮令儀遲遲不動筷,宋斯年催促了一句:“快吃吧,吃完可以出發?!?/br> 阮令儀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和宋斯年一起去祭拜父母。 宋斯年妥帖,一早準備好了要用的鮮花和水果。 阮令儀的父母被葬在城郊的墓園里,車子在開下繞城高速的時候,天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 這雨一直到車開到墓園也沒停。 下車的時候,宋斯年一手拎著要用的祭品,一手撐著傘,帶著阮令儀往墓園深處走。 “要不我來撐傘?”阮令儀見男人兩手都沒空,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提議道。 “我怕傘戳到我頭頂?!彼嗡鼓暌槐菊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