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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驚失色,快步上前相迎,錯愕問道:“師姐,這是怎么了?這位公子是誰?” 雁晚翻身下馬,向兩位師弟囑咐道:“這是我的朋友,山莊的客人。他受了傷,我帶他回來修養。勞你們將他帶我我院中的空房安置,我去請許大夫?!?/br> 師弟們如鳥啄般連連點頭,目送著雁晚飛奔進門后,便將江允渾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稍矮的師弟見江允相貌不凡,又與裴雁晚親密地同乘一馬,還以為話本里才子佳人的故事成了真。他險些合不攏嘴,一字一頓地問道:“美救英雄?” 個高兒的另一人白眼上翻,一個暴栗扣在小師弟腦門上:“我看你是又欠師姐的打了!” 江允本就頭腦發昏,聽這對師兄弟如此談論,不禁怔愣了幾個眨眼的功夫,才將裴雁晚和他們口中的“師姐”對號入座。 看來裴姑娘,不是溫柔之人。 他會心一笑,道:“有勞二位了?!?/br> 師兄弟這才一人牽起韁繩馭馬,一人護著江允不讓他跌落馬下,三人一同去往雁晚院中。 雁晚風風火火地去尋許成玉。 許成玉年歲成謎,明明數十年前“鬼醫”的名號就在江湖中聲名鵲起,但當傳言中敢同閻王爺搶人的“鬼醫”許成玉來到澄意山莊時,居然是一幅雙十少女的模樣。 她做澄意山莊的客卿已有數年,醫術高明,雁晚十分信任她。 太陽漸漸升高,許成玉正在樹下晾曬她的數十本醫術藥典。她嬌小玲瓏,身量纖纖,一副禁不起風吹的模樣。 當年山莊中的人們見到許成玉時,都不相信眼前看起來體弱多病的女子,是聞名江湖的神醫。難道,醫者真的無法自醫嗎? 雁晚走到許成玉跟前時,眼尖地發現許成玉腰間系著一枚血玉。瞬間,她猛地想起江允的玉佩還在自己這里! “雁晚姑娘,找我何事?程芙今天天不亮便回來了,方才從我這里拿了副治女子月事腹痛的藥,剛剛才走呢……你莫不是也要那藥?”許成玉見來人是雁晚,上前親切地拉起雁晚的雙手,莞爾一笑,自顧自說了許多。 待她聽完雁晚的解釋,泰然自若地輕笑,道:“這有何難,你放心便是。傷者既在你院中,那我即刻就去?!?/br> “多謝許大夫?!毖阃硇膽迅屑?,朝許成玉抱拳致謝。 當下,她還有急事要辦。 許成玉走遠后,雁晚拿出了江允的玉佩,借著陽光觀察。 玉佩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更加通透純凈。 縱使雁晚向來自信,但對于江允的身份,也只局限于懷疑。既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她當然不但妄斷這種大事。 澄意山莊弟子遍布天下,現在只有修書一封,請京城的同門們代為打探了。 雁晚進了藏書閣,潦草地于信箋上寫下幾個字,又將其綁在信鴿腿上,放飛了鴿子。 ——“查探三皇子,事急從速?!?/br> 她在世為人,天賦異稟處都體現在劍術上。周照再用心地教她,也未能教出一手好字。 信鴿振翼遠去,翅膀撲簌,輕輕落下一枚羽毛。 澄意山莊有一間近水的院落,小巧雅致,便是雁晚的住所。她只住了其中一間屋子,另一間空置數年。 許成玉趕來時,江允已經被安置妥帖了。她方一進門,便見到少年忐忑不安地在更換下的衣物中尋找著什么,似是丟了件寶貝。 “在找什么?”許成玉徑直走過去,二話不說便把江允按回了床上,“我受雁晚所托,來替你治傷?!?/br> 她命江允敞開衣物,語氣不容置喙。一旦讓她回歸了醫者的身份,她便會化身活閻羅,堅決不許病人不聽她的話。 江允心里七上八下,回避了許成玉的問題。他“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不體現在醫者與傷患的關系中,皇宮中也有醫術出色的女醫官替他看過病。為此,江允對醫患的“親”早已習以為常。 許成玉低頭細致地處理傷口,喃喃道:“你命真大,這一劍剛好避開了要害。而且,還幸運地遇到了雁晚……” “我很感激裴姑娘?!苯士聪虼巴?,窗外盡是秋日里也依舊青翠的茂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她?!?/br> “她和尋常女孩子是不一樣,首飾胭脂都不要,連生辰也不過?!痹S成玉抬眼,淡淡掃了眼江允。 就是這一眼,使許成玉忽然想起了什么東西。她停下手中動作,瞇著眼道:“小兄弟,你長得有兩分像雁晚的舊情郎?!?/br> 作者有話說: 希望排版沒事!錯別字沒事! 舊情郎,男小three?。。?! 第4章 、叛亂 江修遠登基已經許多個年頭。 他膝下子嗣單薄,唯有長子端王江柏和幼子江允是發妻所出。 唯一的女兒永寧公主江卓到了年歲不愿嫁人,居然在和親北晉的路上大鬧一場,跑到青州隱姓埋名做了軍人。 江卓的治軍才能在這時展現出來,等江修遠再有她的消息,她已經率兵擊退了幾波北晉的敵軍,當上了青州營的校尉。 江修遠從此放下了要讓獨女嫁人的念頭,只是,他之所以放下,不全然是為了父女之情——而主要是怨江卓的叛逆丟了大殷的臉面,再是想起了逼迫女子嫁人,會帶來怎樣的慘劇。 他已故的發妻、明德皇后黎采薇,就是死于與他的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