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每晚發瘋 第25節
入夜天寒,狂風呼嘯著吹動窗柩,哐當作響。 一路上內官提來照明的宮燈被吹滅好幾盞,四下漆黑,燕云朝卻目力極好,索性不管他們,自顧來到淑景殿。 進殿的時候,燕云朝看見明恬站在床榻邊上,背對著他,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自然而然地走上前去,抱住明恬,可瞧見明恬手里的東西時,他陡然變了面色。 “阿姊,你在做什么?” 明恬愣愣地看一眼手里的包袱,答道:“我在收拾東西?!?/br> 燕云朝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在這一刻,他心中涌起劇烈的恐慌,海浪般呼嘯洶涌,這短短一瞬間,又讓他腦中閃過許多支零破碎的光影。 他看到阿姊要走,要離開他的身邊。而當他去阻攔時,只看到阿姊漠然地甩開他觸碰的手,頭也不回地離他而去。 燕云朝眼底涌現出瘋狂的幽暗神色,他盯住明恬,壓低聲音:“你要去哪兒?” “我回家住一段時間……”明恬知道他大概會不高興,但沒想到他會反應這么大。 她思索著說辭,盡量用溫和的聲音,緩緩說道:“過上幾天就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說: 下章v,會多更~v章有紅包掉落哈。 推一下預收文求收藏~ 《金屋》#雙強取豪奪 身為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妙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某日春游宴上,她看中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當即便將他掠到公主府去。她為他修筑金屋,饋贈珠寶美玉,還造了一把精致的鎖,扣在他和她的手腕上。 皇帝勸妙元說強扭的瓜不甜,妙元卻混不在意,她吃著明明很甜。 她贈他官身爵位,許他名利富貴,看他從抗拒到順從,從厭惡到迷戀,他抱著她的手寬厚溫暖。 后來,妙元膩了。 在把她贈他的功名一一收回,將他趕出公主府時,妙元沒想到,幾年后她用過的這些手段,會被他一一還在她的身上。 * 顧舟初到長安,還沒來得及一展抱負,就被強勢蠻橫的公主劫到府中,做了她一人的禁寵。 兩年時間,顧舟從憤怒、不甘,逐漸學會認命,平和地承受她給予的一切。 可他沒想到,在他剛開始動心,想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時候,就被她無情拋棄。 多年之后,顧舟權傾朝野,位極人臣。他看著落魄的公主在他面前低伏身軀,啜泣顫抖,漫不經心地將那把做工精致的金鎖扣了上去。 “公主,好久不見?!?/br> 感謝在2022-05-08 21:40:26~2022-05-10 01:0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喵阿喵喵喵啊 3瓶;3035707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宴席 “那我到哪兒去見阿姊呢?”燕云朝低垂眼睫, 幽幽道,“我怕阿姊是騙我的,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br> “怎會?”明恬用另一只手撓了撓他攥住她腕子的手背, 唇角噙著笑意,“都說了要與你成婚了, 哪有新娘子和新郎成婚前還能見面的?!?/br> 燕云朝訝然抬眼,口中重復了一遍:“成婚?!?/br> 他問道:“等阿姊再次回來,就是要和朝朝成婚了嗎?” 明恬思緒一轉, 附和著點了點頭:“是啊?!?/br> 反正也大差不差了。 她這次是借著圣旨頒下的功夫, 獲得皇帝首肯,才有了短暫的回家時間。 可等這幾日過去,皇后那里想必肯定要不滿了, 應是會再催促她一番,讓她別忘了本分。 到時候她忙完家中事宜, 就可以一心一意留在朝朝身邊,完成皇后的叮囑。 燕云朝盯著明恬,眸光閃爍片刻, 把她摟在了懷里。 “那我就暫時相信阿姊的話?!毖嘣瞥曇舻统? 語調卻有些怪異。他頓了頓說,“你可不能再騙我了?!?/br> 明恬沒察覺到燕云朝的異樣。她只是在心里想, 這說的可不算虛言。 不過從她一開始入宮, 到現在為止的這段時間,對于燕云朝而言, 倒當真好似一個精心編織的大謊。 如果有一天被他發現…… 明恬很快收攏思緒。 不,他不會發現的。 -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 明恬裹著披風坐在車中, 眼睛望著車角處的三足銅爐發呆。 三年不曾踏足的靖國公府, 無數次午夜夢回的家??烧娴脑絹碓浇?,她反倒忐忑起來。 當馬車停下,外面駕車的內官告訴她到了的時候,明恬遲疑許久,才起身緩緩推開車門。 原本恢弘大氣的靖國公府,即使封存三年,牌匾落灰,朱漆斑駁,門上還殘余著沒有清理干凈的封條,也依然不減威嚴。 門前矗立的兩只石獅,仍炯炯有神地注視著明恬,一動不動地與她相望。 明恬目光沉靜地掃過這一切,面上無波無瀾。 跟來伺候的宮人們卻有些忐忑,張川的干兒子、小太監張滿福討好地走上前去,幫明恬打開了朱漆大門。 “明小姐,”張滿福一張小圓臉很是討喜,嘿嘿笑著看向明恬,“咱們進去吧?” 明恬眸光低垂,輕輕地嗯了一聲。 - 燕云朝下朝回到東宮,看到皇后火急火燎地趕來找他。 “那明氏今晨一大早就出宮去了,”皇后手里攥著帕子,面上難受得很,“還是你父皇下的旨,也不知道要走多久?!?/br> 燕云朝手中握著奏報,還在思考著朝堂上商議的幾件事,聞言頗有些心不在焉:“幾日而已,母后不必擔憂?!?/br> “本宮就怕萬一……” “若有意外,”燕云朝擰了擰眉,“再召明氏入宮?!?/br> 皇后心中還是煩悶,但知道這是圣旨,無可更改,她只能嘆了口氣。 “本宮今日過來,倒是還有一事?!被屎蟮?,“過幾日便是你外祖母的六十大壽,你看看可有閑暇,往侯府去上一趟?!?/br> “知道了?!毖嘣瞥峁P在奏報上落了幾個字,便再無他話,仿佛沉浸到政務中去了。 皇后看著專心理事,慣常是這幅冷淡模樣的親生子,不禁在心里輕輕嘆氣。 他以前也不是這樣的,自從生了那場怪病…… 聰穎善謀,少年老成,卻又過于淡漠嚴苛,總覺得身上少了些人情味兒。 只能說是有舍有得了。 - 明恬在府中慢吞吞地逛了一圈。 她表現得很平靜,卻是一眼就能叫人瞧出興致不高的樣子。 任誰看到自己原本好好的家,變成這副模樣,都不會開心的吧。 張滿福張羅著,讓宮人們迅速把明恬要住的院落收拾了出來,同時又讓人盯緊明小姐,小心伺候,防止她情緒過于激動。 明恬倒是沒那么脆弱。 她整理了父母、祖父、兄長的牌位,并把刑部送來的父親的骨灰供奉在祠堂中。 當年父親戰敗,生死不知,消息傳到京城,是祖父最先病倒,之后沒過幾日,兄長卻在傍晚下值回家的路上,所乘馬車車軸斷裂,沖入渠溝。 那時一家人都忙著伺候祖父靖國公,又多方打聽父親的消息,幾宿未眠,竟然連兄長一夜未歸都沒發現。等到第二天清晨,就傳來了兄長的噩耗。 明恬與母親含著悲痛,卻還要瞞著祖父,料理好哥哥的后事。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或許這世間的不如意總要交織在一起,兄長剛剛下葬不久,鋪天蓋地的誣蔑和指控就冒了出來,都在說她的父親是大周的罪人,叛國通敵,才害得那么多將士命喪戰場。 明恬與母親當然不信。但當時家中已經亂糟糟了,祖父的病越來越嚴重,已經陷入昏迷,偌大的靖國公府無人主事,她和母親求訴無門,嫂嫂被娘家接回,連昔日那些相熟的侯爺伯爺都避著她們,唯恐被牽連,禍及自身。 傳言愈演愈烈,直到蘊含著帝王雷霆震怒的問罪詔書頒下,祖父病情加重,再也支撐不住,駕鶴西去。 有消息說,身在戰場的父親已經被找到,不日即將押送回京。 朝廷派來的官兵抄押靖國公府時,明恬一個沒看住,母親就自縊了。 那時皇帝吃了敗仗,有損君威,又兼之小人構陷,認為威遠大將軍通敵叛國,盛怒之下,大約想殺明家滿門泄憤。 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定罪的圣旨頒下之前,明家竟凋零至此,除威遠大將軍以外,只剩下了明恬一個嬌弱小姐。 最后殺無可殺,明家仆婢皆判了流放,明恬也從原本的淪落教坊司,變成了去道觀修行。 這幾日,明恬整理著家中親人的遺物,看著府中熟悉的一切,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當年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以至于她再看到那些寫滿了朝廷賞賜的圣旨,與宮中那些跟來伺候她的宮人,只覺得無比諷刺。 明恬回家的第二日起,就有一些從前認識的小姐、夫人前來拜訪。 大多數是與她年齡相仿的姐妹,不過基本上都已經嫁做人婦,她們熱絡地邀請她去喝茶、聽曲兒,還有邀請她去賞梅的。 明恬想著自己過不了幾日就要回宮,還想多留些時間整理國公府的東西,便推拒了大半部分。 卻有一個邀約,怎么也不好推脫。 邀請她的是她曾經的嫂嫂顧婉清。 顧婉清與兄長明卓修關系很好,成婚兩年,夫妻恩愛。兄長出意外那天,顧婉清正好在娘家小住,知道消息的時候,都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