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99%都是人類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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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解雁行還處在一點一點向前踱步的狀態,關鍵他似乎也完全不急,就這樣滿足于這樣悠閑地在草原散步,照他這速度怕是直到天漆黑,狼群都冒出來了也走不回顧釗的莊園。 卻戎疾馳得正是興起,倏然調轉馬頭返回解雁行跟前,穩穩地勒馬停住,拍拍馬鬃,和他并肩前行。解雁行正想怎么謅點表現少年人意氣風發的古詩逗逗他,就聽卻戎挑了下眉梢道:“你騎的到底是牛還是馬?慢吞吞的,拉磨的驢速度都比你快?!?/br> “……” 說著卻戎拍拍自己身后的馬背,“和我同騎吧,我載你?!?/br> 解雁行眼眸微微瞇起,忽地抬手指向遠方道,“看見那處帳篷了嗎……我們來比賽誰能更快到達那里如何?” “你和我比?”卻戎詫異,他皺眉停頓了數秒,倏然懷疑問:“你該不會是其實很會騎馬,故意裝作新手的模樣?就是在這兒等我……” 解雁行忍不住笑了一聲,口吻揶揄:“所以你敢不敢和我比?” “……”卻戎倒也沒多猶豫,很快跟著笑起來,“激將法?比就比,賭注是什么?” “賭注……你想賭什么?” “輸的蟲要答應勝利那方一個要求,怎么樣?” “可以?!苯庋阈兴斓卮饝聛?。 卻戎回頭向顧釗喊道:“有頭盔護具嗎?” 顧釗正要點頭回答,忽然指著他身側啊了一聲,卻戎恰好也聽見異樣的馬蹄聲,連忙轉過身,就見這會功夫解雁行竟然耍賴已經先行出發,半點沒有方才在馬背上束手束腳的模樣,單手拽著韁繩,身體熟練自如地順著白馬跑動的規律起落,上衣因疾風吹動獵獵作響,黑發也凌亂地肆意飛揚。 坐在車內的一名雌蟲驚訝地從頭頂天窗探出腦袋,大概許久沒見到這么標準的扮豬吃老虎,愣了下之后忍不住笑著喊道:“少將,不能輸??!” 卻戎目光一凜,迅速揮鞭縱馬,朝解雁行的方向追去。 解雁行確實會騎馬,但也僅僅是會而已。幼時他曾因父親工作調動的原因,暑假和哥哥去了一個四處都可以騎馬的地方,在馬背上度過了歡聲笑語的一個月,腿差點給干廢了。 多年不曾再騎過馬,但肌rou記憶仍在,適應起來非常的快。 但再快,要比過卻戎這種怪物,難度還是太大。很快,解雁行耍賴偷來的這點距離就被卻戎反超,銀發雌蟲經過他身邊時還遞過來一道挑釁的眼神,欠揍得很,就連解雁行這樣好脾氣的人看到了也想在草地里找石頭砸他。 兩名雌蟲開著車和阿泰騎馬追在一旁,喊道:“不要跑太快!注意安全!” 顧釗也騎在馬背上笑著在他們身后高呼:“二位,量力而行!” 超過解雁行之后,卻戎回過頭,注視著兩匹馬之間逐漸拉開的距離,得意地朝解雁行吹了聲口哨,隨后半點不放水地繼續朝目標處飛奔。 不一會顧釗也追上解雁行,豪爽地哈哈大笑:“想不到老弟你居然藏了一手,結果還是沒贏哈哈哈哈……” “誰說的?”解雁行頂著風看向顧釗,眉眼中也是如出一轍的意氣風發,后者不由得嗯一聲,一口大白牙笑得越發真切:“難道說你還有后手?” 解雁行沒有再說話,顧釗盯著他看了一會,下一秒,他就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畫面一樣,陡然瞪大了雙眼。 阿泰一直有不斷回頭關注雄主與雄子的狀態,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他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后方,被座下的馬顛得差點咬到舌頭。 車內的兩名雌蟲更是也從后視鏡里看到了某個讓他們不敢相信雙眼的畫面,駕駛座上的蟲子都忘了控制方向盤,cao控著車往右前方一騎絕塵。 作為重點標記的帳篷已經近在眼前,雖然卻戎沒有回頭去看身后發生了什么以及解雁行目前在哪里,他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一是剛才背后傳來了不同尋常的sao動聲,二則是他不信解雁行會憑那樣稀松平常的馬技輕易同他下戰書。 除非雄蟲就是故意讓著他,就是想用這樣拐彎抹角、浪漫又有儀式感的方式滿足他的一個要求。 倒是還挺符合解雁行含蓄的性格。 卻戎心里正美著,忽然感覺頭頂有一道陰影壓了下來,他猛地意識到什么,抬起頭,就見兩對透明的翅翼恰在此刻展開到極致,烈日強光滲過薄翼細小的縫隙孔洞,灑落在他金色的瞳孔中。 為達勝利,解雁行脫去上衣系在腰上,僅著被他戲稱為露背老頭衫的白色翼襯,讓翅膀能自由地伸展出來。 他垂下視線,同樣遞去一個戲謔的眼神,和卻戎微縮的瞳孔對視半秒,緊接著陡然一個拍翅,身體繃直,整個人宛若離弦之箭一般猛地飛到了卻戎的前方,如同歷史重演那般把對方遙遙甩在了身后,只不過這一次二人互換了角色。 卻戎:“……” 《故意讓著他》? 一分鐘之后,解雁行落地收起翅翼,喘息著站在無人的帳篷前整理衣服。聽到馬蹄聲靠近,抬頭就看到卻戎臭著一張臉,攥著韁繩一副想罵又不知道罵什么的樣子,他忍不住邊喘邊笑,抬起手道:“飛不動了,剩下的路就麻煩少將載我共乘了?” “馬也累了,你走回去吧?!?/br> 聽到這個回答,解雁行笑得雙眸彎彎,溫柔地拍了拍這匹棕色馬駒的脖子,又順著它的毛發撫下去,一邊順著馬鬃一邊看向卻戎。 不一會,棕馬的毛順了,卻戎的毛也被解雁行摸順服了。 他坐到卻戎身后,回頭同跟上來的顧釗以及阿泰打招呼,顧釗還能和他交談兩句,夸一聲原來這就是雄蟲的翅膀,真厲害,阿泰則完全嚇住了,訥訥跟隨在顧釗身后,不敢貿然靠近這只翅翼高等雄蟲,生怕唐突了他。 雖然之前他就已經知道解雁行的身份,有了心理準備,但這和親眼所見所帶來的震撼感還是完全無法相比。 畢竟許多蟲究其一生都無法接觸到一只高等雄蟲,更別提這雄蟲之間還要再萬里挑一的有翅雄蟲。 那倆把車開進溝里的雌蟲也差不多和阿泰一個反應,顧釗忍不住吐槽解雁行隨隨便便放大招,嚇到了他的員工,回去一定罰他多喝幾杯。 卻戎感受到后背緊貼著解雁行溫熱的胸膛,隨著對方的呼吸一起一伏,甚至隱約還能觸碰到心跳的震動。直到這砰砰跳躍的韻律越來越快,越來越明顯,他才兀然意識到那是在他胸腔中怦然而動的心臟。直到現在,卻戎終于發現了騎馬慢步的妙處,就算再來二十個蟲罵他走得比驢還慢他也不肯提速。 過了會,他忍不住問身后的那個人:“雁行,既然你贏了——靠各種耍賴贏的,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中間特別強調的那句話又惹得解雁行一陣發笑,他沒有去摟卻戎的腰,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腿側,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將下巴墊在了卻戎的肩頭,聲音又輕又緩:“我想想啊……” “你既然都沒想好要求,就不能讓讓我?”卻戎居然也耍起了上一秒他還最為不恥的無賴,央求道,“要不你把這個要求讓給我?” “嗯?”解雁行笑著問,“那你有什么要求?” “我想讓你……”卻戎斜傾腦袋,這一刻,兩人的嘴唇挨得格外的近,甚至睫毛都即將交錯在一起,“……主動吻我一次?!?/br> “……”解雁行被他的直白搞得有些招架不住。自那個晚上說開之后,卻戎時不時就會像這樣沒羞沒臊地坦誠自己渴望親熱的訴求。解雁行本以為得知他將在四十天后離開的消息之后,卻戎會因為離別情緒稍微收斂一些,甚至會因為這注定無望而短暫的情感疏遠他,理智地保持朋友關系,沒想到對方竟然仍舊這般直白而熱烈,甚至變本加厲。 因為他知道解雁行會因為他們所剩無幾的相處時間而不斷地妥協,所以愈發有恃無恐。 “所以你答應嗎?”卻戎目光落在解雁行眼角逐漸浮上的緋紅上,揚起唇角,要不是礙著周圍還有蟲,他現在就掐著解雁行的下顎親得雄蟲喘不過氣來,就像那個夜晚一樣,被他狠狠抵在墻上,無力地抬著手,被他為所欲為,“今夜由你掌握親吻的主動權……你可以隨便欺負我,我絕不會反抗?!?/br> 心眼加起來能有八百個的解雁行還能不知道這句話里卻戎給他挖的什么坑?先不說別的,什么時候親吻已經成了他們每個夜晚的標配了? “隨便欺負你,不會反抗?”解雁行重復一遍。 低沉性感的嗓音順著耳廓一直麻到了卻戎的腰側,他聽著解雁行這仿若被蠱惑的模樣,強忍著激動,點了點頭。 抵達顧釗的莊園之后,東道主帶他們到房間,讓他們先休息一會,馬上吃晚飯,而解雁行則在房間關上門的第一時間打了個響指:“荒游,我知道你在,出來下?!?/br> 卻戎正在收拾行李,回過頭疑惑地看向解雁行。 而荒游居然還真的在響指落下后的十秒內出現在窗戶外,一個撐躍跳進來,笑瞇瞇問:“什么事?” “我和卻戎打了個賭,我贏了,可以對他隨便提一個要求,他不能拒絕?!?/br> “嗯?!被挠坞p手環胸,懶懶散散地靠在墻壁上,不是很看得慣這對有情蟲玩情趣還特意玩到他面前,“然后呢?” 解雁行指向卻戎的頭發,“所以我的要求就是,麻煩你把他這頭白毛染成粉的?!?/br> 卻戎:“……” 荒游:“……” 荒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8章 在荒游給卻戎染發的間隙, 解雁行走到里屋脫掉了上衣,對著鏡子查看他身后那對重新長出來的翅翼。他原本以為這一回還會經歷像上次那樣痛不欲生的拔翅體驗,但當方才在馬背上重新感受到翅膀在體內生長完成之后, 下一秒他竟然就能輕松地將其伸展出來。 不過還是有些cao之過急了,解雁行反手碰了下肩胛骨與翅翼根部的連接處, 脆弱的翅膀立刻給予他強烈酸痛的反饋。因為重獲至寶, 不管表面多么淡然,內心也是難掩的興奮激動, 再加上卻戎的‘挑釁’烘托氣氛, 導致他一時忘記了雄蟲翅翼向來是個精貴又脆弱的東西, 剛長好就被那樣高強度使用,酸疼是必然的結果。 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解雁行好笑地想, 也不知道在年輕氣盛些什么東西…… 門外,一顆被荒游拿染頭膏和透明浴帽緊緊裹住頭發的腦袋探了出來,在看到解雁行背后這兩對潔白薄翼的瞬間, 卻戎亮了眼睛,飛快地鉆進里屋反鎖了房門。 “你的翅膀怎么樣, 彈痕有留下來嗎?” “沒有?!苯庋阈袑⒑蟊吵騾s戎, 展示自己的翅翼。 兩道專注的視線描摹過這兩對精靈翅的每一處角落,恨不得將上面繁復的花紋都銘刻在腦海里, 卻戎自然而熟稔地上手捏住翅膀輪廓最外側細脆的骨節,感受這只薄薄的翅翼在他掌心下無意識發出戰栗。 因為沒有任何準備,本就敏感的翅翼被這樣突然觸碰,炙熱的手掌燙得解雁行低吟一聲, 他連忙收住聲音,回頭看向做壞事的卻戎, 后者無辜地看向他,“怎么了,很疼嗎?” “……”解雁行沉默數秒,糟心地點了點頭,誠實道,“有一點?!?/br> “那我晚上幫你按一按?” “……”又是數秒的沉默,解雁行決定不和自己身體過不去,于是愈發糟心地再點了下頭,“謝謝?!?/br> 半個小時之后,篝火邊,解雁行頂著頭紅毛,卻戎頂著頭粉毛,兩人默不作聲地并排坐著啃羊腿。 顧釗已經笑夠了,缺氧地靠在躺椅上大喘氣。他的雌君阿泰一邊辛勤地烤著rou串,一邊忍不住偷看這對跟自己頭發過不去的蟲子,很好奇是不是所有高等蟲族的腦回路都是這般清奇。 解雁行辛苦地啃著羊腿,一不注意自己的碗里又被不知道哪只雌蟲添了滿滿的rou湯,他正勸著阿泰不要再給他遞rou串,再低頭就見面前的盤子里不知道從哪里又多了二兩豬頭rou。 熱情的鄉民們難得見到解雁行這樣氣質的陌生雄蟲,一個二個都忍不住借著送東西的理由近距離看看他,又怕惹得和他形影不離,明顯關系不淺的卻戎不快,每每靠近之前都會先贊一句雄子和雌君天作之合來表示自己沒有加入這個家的心。 解雁行倒也沒有刻意去解釋兩人的關系……光顧著推拒都快在他面前堆成小山的烤rou了。 “別給我了,真的吃不下了?!苯庋阈锌嘈χx絕熱情給他遞烤魚的小雌崽,心念一轉干脆使了招禍水東引,“都給他,都給這個粉頭發雌蟲哥哥,他能吃?!?/br> 小雌崽乖巧地點點頭,又啪唧啪唧跑到卻戎面前,虔誠地遞上了烤魚。 卻戎:“……” 見這位哥哥好像也要拒絕他的樣子,小雌崽急忙道:“這是你的雄主命令的,你,你必須收下!” 卻戎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就坐在他身旁的解雁行,忽然勾起個笑,“既然是雄主的命令,那我……” 解雁行感覺這只小雌崽的思維方式有些奇怪,非常習慣地用‘雄主’一詞去強迫壓制一名雌蟲,大概是受第四星上的風氣影響,于是忍不住認真地對他說:“我沒有命令?!?/br> “ 哦?!眳s戎笑意更深,“雄主沒有命令我?!?/br> 解雁行無奈地瞥他一眼,后者立刻做出閉嘴的手勢,老老實實地挑著魚刺聽解雁行告訴小雌崽即使是你的雄主,也不能強迫你做你不情愿的事情。 鄒青和楊夢曾經討論過雄蟲和雌蟲之間的關系,并且做了個類比:雄蟲就像是有錢人,雌蟲則像是窮人,因為金錢即雄蟲素的關系,雄蟲掌握著種種特權與便利,地位高受到追捧,這是無法改變的,只要雄蟲素存在一日,雄蟲就永遠會這么“有錢”。 但雄蟲和雌蟲之間在蟲格方面是完全平等的。 解雁行認為這個比喻并不能完全概括雄雌之間復雜的關系,但確實也有部分相聯性。 小雌崽向來會對雄蟲抱有天生的好感,他抬著頭聽了會,又看向卻戎,忽然想起什么:“我認識你!”他左右環顧,似乎是想找雌父應證他的猜想,奈何解雁行和卻戎坐得離蟲群最遠,他找不到蟲又回過頭繼續道,“你是第五星剿匪的大功臣……卻成將軍?!?/br> “是卻戎?!苯庋阈腥炭〔唤?。 “哦?!贝漆痰淖⒁饬ν耆湓诹藚s戎的頭發上,接著又看向解雁行的頭發,緊接著就像是發現什么不對勁一樣比劃著雙手道:“不對,卻戎將軍是一只黑頭發雄子的雌君!他才不是你的雌君?!?/br> 聞言,卻戎暗喜不已,但面上又要裝作沉穩自持的模樣,維持將軍包袱。 “不是的?!?/br> 可是這一次,解雁行沒有再默認,而是明確地做出了否認的答復,他摸摸雌崽的頭發,柔聲道:“卻戎少將并不是黑發雄子的雌君,少將還是單身,他的雄主可能是任何一種的發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