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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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季憶?!眱扇说哪抗鈱ι?,齊成聞主動打了的招呼,“你今天來的真早?!?/br> “早上好?!奔緫浂Y貌地回應,卻因為兩人太過生疏,難免尷尬,“你也挺早的?!?/br> “我每天都來這么早?!饼R成聞話語間帶著點自信。 季憶了然。 齊成聞常年年級第一,老師心中最有前途的學生。以前只看到了他的聰明,現在看到了他的努力。 這樣想來,季憶不僅對他多了兩份敬佩。兩人之間的尷尬生疏也逐漸散去。 “你今天怎么突然來這么早?”齊成聞問。 季憶站在自己的座位旁邊,一邊收拾復習資料一邊說:“給阿年——給我弟整理一些的復習資料。他也馬上高三了?!?/br> 現在,和別人說起季年,她會心虛。 齊成聞哦了一聲,“我看你挺少買參考資料的?!?/br> 季憶看了看周圍的人,桌面上的書堆成了城墻,而她自己的位置上,桌面上干干凈凈。因為知道家里的情況,她很少開口找楊謹華開口要錢,打工賺的錢,大多也都攢起來補貼家用或者補進學費里。 三中旁邊又只有一家教輔書店,聽說是校長的親戚開的,資料賣得貴。季憶自然沒那個閑錢去買。 她把不用的資料的從桌肚里騰出來,放到桌面上,沒想和他說太多,簡單地回應,“我的資料都放在桌子上里?!?/br> 齊成聞察覺到她客氣中帶著疏離,又想起她家的情況,以為自己的話讓她的誤會,追加解釋道:“其實資料在精不在多,外面那些教輔資料好多都是重復的題目,不如把學校發的歷年高考真題吃透……” 他話沒說完,季憶已經整理好。 她打斷齊成聞,笑著點頭:“謝謝?!彼еY料準備離開,“還有什么事情嗎?” ”沒、沒有了?!?/br> 又有一兩個同學陸續進班。坐在他后面的男生打趣道:“怎么?年級第一看到美女也結巴?” 臨組的另一個男生聽了,嗤了一聲,“為她,不至于吧?誰知道g不干凈?!?/br> 齊成聞瞪他一眼,“你別瞎說?!?/br> 他們聲音不小,對話飄到季憶耳朵里。 她冷笑一聲,低低地罵了一句傻比后,腳步不停地朝高二年級走去。 “同學?!彼驹诩灸甑陌嗉夐T口攔住一個學生,“能幫我交一下季年嗎?” 那人腦袋朝教室里探了一眼,“他不在班上?!?/br> “誰???”剛好另一個高個從旁邊進班。 “班長,季年呢?” 被叫班長的看了一眼季憶,想起來這是季年的jiejie,笑嘻嘻地說:“他剛被馬明勝叫走?!?/br> “又被叫走了?”季憶皺起眉頭,不等她問是什么事情,班長就開口說: “好像是因為朱康明的事情?!?/br> 朱康明這個名字很耳熟,她想起來,是玲玲的表哥。 “朱康明怎么了?” 班長把季憶拉到教室外面,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湊到季憶耳邊說:“聽說,被打死了?!?/br> 季憶在心里暗暗吃了一個大驚。 班長說完之后和季憶拉開了距離。 “我剛剛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聽到的,我看咱兩認識我才和你說的,姐,你可別說是我說的?!?/br> 他說這話時聲音不小,旁邊離得近的人都能聽見,紛紛側目。 季憶聽出他話里的套近乎,但她此刻沒工夫應付這些。她把書交到他手里,“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放到季年的位置上,謝謝?!闭f完,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 班長拿著季憶的練習冊大搖大擺地走進班。 剛剛在門口被季憶叫住的同學好奇地問:“班長,什么事???剛才那是誰???” 班長避開第一個問題,“季年的jiejie,高三的冰山美人?!?/br> 那人朝季憶的離開的地方回味似的看了一眼,“確實夠漂亮。你們認識啊?!?/br> 班長語音上揚地嗯了一聲。 旁邊有人聽見了,笑他:“得了吧,就你愛吹牛,跟人套套近乎就說是認識了?誰不知道季憶一心只有他弟弟?!?/br> 班長有些被人戳中了痛腳,但不一會兒,想起了什么一樣把手里的書舉起來重重放在季年桌子上,洋洋得意地說:“那她怎么把季年的東西交給我?” 旁邊又是一片哄笑。 高二年級組辦公室。 季憶一路小跑來。說實話,按照剛剛班長那種愛套近乎的性格,表里虛榮,應該說話會有大大夸張的成分,所以她并不是完全相信他說的。但畢竟什么消息都不會空x來風,能傳出朱康明被打死的消息,說明實際情況大概也不容樂觀。 在她的記憶里,季母賞朱康明只發生過一次矛盾。 但那之后,從沒有再聽季年提到過這個人,怎么現在又和季年扯上了關系? 正在門外這樣想著的時候,門里突然傳出一陣乒乓吱呀的聲音,接著,就是馬連勝壓著火氣怒罵:“你們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師!” 季憶趕緊敲門,情急之下,自報家門:“馬老師,我是季憶?!?/br> 門立刻被從里面打開。 現在馬連勝新官上任年級主任,換了新的辦公室,一人一間。原本應該整潔的辦公室,現在一片混亂。 剛才在門外聽見“乒乓!”一聲,應該是桌面文具墜落地面的聲音;而“吱呀——”一聲,應該是桌椅板凳都和地磚刮搽著移了位。 季母賞一個男生扭打在地上,另有三個男生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季憶上前去把季年拉起來。 馬連勝對季憶說:“你來得正好,你不來,我也準備去叫你來的?!?/br> 季年不耐煩地說:“你能不能別什么時候都把我姐扯進來?!?/br> 馬連勝正要爆發的時候,想起什么一樣看了一眼門外,雖然沒有人,但他還是壓著火氣把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上了鎖。 回過身,似乎是氣急了,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在他們面前來回踱步半晌,才抬起手,指著季年的鼻子罵道:“朱康明現在命懸一線,你還以為是小事???找你姐都擔不住這事,你她娘的還想怎么鬧翻天!”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都說了我那天晚上沒見過他!” “你說沒見過就沒見過!監控都錄下來了!” 馬連勝的暴呵聲剛剛落下,門又被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