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的豪橫人生[重生]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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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喬月依舊照常營業不誤,把門口夜里殘留下來的“大字報”撕下,又往巷子撒了些水把地給掃干凈了。 “要不干脆就不干了?!边@樣的話在喉頭來回滾動,幾次躥到舌尖呼之欲出,但許林知還是忍著把它嚼爛,吞了下肚。 他了解喬月,堅韌,要強,斷不會在這樣的挫折中敗退的。 “你還愣在這里干嘛?還不去上班?”喬月把地掃完發現許林知還倚在門口,用掃把輕輕推了他:“大少爺又想偷懶了?” 許林知舉手投降:“我走我走,我看你啊,管得比我媽還嚴?!痹捳犉饋硐袷抢蝧ao,但笑意卻從嘴角一直蔓延到眼尾,蕩漾出層層疊疊的甜蜜來。 喬月難得沖他作了個鬼臉,許林知裝作云淡風輕地在她額頭親了親,走了。 小虎不知道從哪里躥了出來,躍上書桌,在一本攤開的書頁上留下淺淺的梅花腳印。自從它從盧飛笑那兒回來后便一直耍著小性子。 喬月放下掃把要抱它,它卻一扭身躲過,閃電似地攀上了高處的窗沿,高貴冷艷地俯視著喬月,仿佛在說:“哼,把我賣了還好意思來?” 喬月搖搖頭無奈,決定還是晚上讓許林知做些美味“俘虜”它更有成效些。 果不其然,今天又是沒開出一張訂單。喬月倒沒什么波動,依舊波瀾不興地坐在燈下做著自己的紙扎。有人生,便有人死,紙扎總是少不了的。 “滋啦——” 喬月眼前一黑,停電了?她站起來出門看,周圍依舊燈火輝煌,獨獨自己這邊像是白紙上的一團墨跡,烏漆嘛黑—— 估計是街坊明面上不敢得罪自己,便暗地里使壞。 她掏出手機,噠噠噠地給梁泉發信息:“泉子,歸寧堂被人斷電了,你找些人來看看?!蹦穷^卻老久不回,打了幾次電話也沒人接。 喬月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親自走一趟。梁泉經常呆的小窩就隔了一個街區,耗不了多少腳程。 許林知在公司被要事給絆住了一時還沒那么快下班,兩人在短信里熱火朝天地討論上晚上要吃什么,以至于一直低著頭看手機的喬月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 一件物事從那人身上掉了下來。 “啊對不起,我一時沒看路?!彼龔牡厣习涯菛|西撿了起來,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雕像,燈光昏暗,但看得出是個俏麗女子的輪廓,只不過身上的服飾不怎么常見,頗有異域風情。 喬月把木雕遞了過去,才發現撞上的居然是梁泉。 “梁子!那么巧!我正要找你呢!”喬月用雕像輕錘他右臂,然后才塞進他手中:“你怎么不回我短信???” 梁泉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衣,兜頭的帽子把他遮得有些嚴密。如果不是近距離地撞上了,喬月估計也認不出來。 “嗯,收到?!绷喝穆曇粲行┚o張。 喬月聽著有些不對勁兒,抬頭盯著他看。梁泉的五官藏在帽子投下的陰影里,但一雙淬著光的眼睛顯得有些局促,不敢直視對方,微微地垂著。他把外套拉鏈拉開,將木雕像摟緊懷里,看得出寶貝得緊。 “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回去了?!绷喝ゎ^就要走,卻被喬月一把拉住了:“怎么了?什么東西那么緊張???” “這該不會是你的夢中情人吧?”喬月打趣,梁泉支支吾吾也說不出話來。喬月難得見面前這個大老粗如此為難,以為他是被撞破了所以犯窘,于是也不好意思再戲弄他。 “有喜歡的人也正常啊,有什么好害羞的?!眴淘屡呐乃骸昂昧撕昧?,不開你玩笑了。你記得待會叫些人去我那兒看看,不然小心我不交房租啊?!?/br> 梁泉應了聲,腳下生風一樣走了。 “嘿,三十好幾的人了,怎么一說這事還這么扭捏?!?/br> 第90章 、跟蹤 翌日,喬月和許林知從家里走出,剛拐進昌明巷不多時便看見本該冷清的歸寧堂門口擠了幾個人。 來的人都面熟,是住在附近的大媽,其中有一兩個還來歸寧堂算過命,還有幾個雖然沒怎么打交道,但是來來往往打過幾次照面,喬月便也記住了。 上次圍攻的人群里也少不了這幾個人。 許林知顯得格外緊張,他擔心舊事重演,便牽著她的手罩在了身后。骨節分明的手,沁出了點汗。 這樣的場面喬月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但她由得許林知這樣笨拙地護著自己。 五六個大媽見著人,忙不迭地圍了上來。 “你們想干嘛!”許林知豎起眉頭怒斥道,他另一只手在身前架起,隔出空間,不讓大媽擠上前來:“你們還要像上次那樣無理取鬧的話我就報警了?!?/br> “別別別,小伙子!”為首穿紅色針線毛衣的大媽被滾水燙了般向后縮了幾步:“你們不要誤會,我們這次不是來鬧事的?!?/br> 喬月冷笑地挑了挑眉,不是鬧事的話如此興師動眾,那就說明是有事相求。 果然,紅衣大媽淚眼婆娑地哀求:“喬大師,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不知道還能找誰了。人人都說你在這方面很厲害,所以你一定要幫幫我?!?/br> 其余幾位也一同附和,哪還有上次尖酸刻薄的嘴臉。 “別搭理這幫人,”許林知牽著喬月如同分開紅海的摩西破開人群,把她往歸寧堂屋里領。他心里還有氣:“這些人忘恩負義,之前也不是沒幫過忙,不照樣翻臉不認人。做人還是得自私點好?!?/br> 屋里的小虎聽得了動靜,慢條斯理地踱了出來。它幽綠的雙瞳盯著幾位大媽看,舔了舔亮出鋒利指甲的爪子,不動聲色地威懾著。 雖說它與喬月尚處于單方面的冷戰,但若有人來犯,它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女人們還是有些忌憚,剛要跨過門檻的腿暗暗收了回去,縮著手杵在門口,警戒又小心的樣子如同大草原上望風的狐獴。 “這個小哥說得太嚴重了,我們……我們上次也是……”紅衣大媽說著似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聲音弱了下去。身旁一個壯實的大媽把話頭接了起來:“哎呀,我們其實也是聽信了傳言。尤其是那些個媒體,把喬大師說的那么邪乎,我們都是普通人,害怕也是正常的。還希望喬大師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br> “對對對,”大家鸚鵡學舌:“都怪網上流傳的這些謠言?!?/br> “其實那天我們幾個只是來看熱鬧來著,并沒有真的想對喬大師怎么樣?!庇腥藶樽约恨q解:“我們當時還說喬大師平日里待人和善,又樂于助人,怎么可能會是鬼上身呢,肯定是那些人弄錯了?!?/br> 得了,開始給我戴高帽了。喬月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幾個人有備而來,不會輕易放棄的。 “說吧,你們找我究竟什么事?” 一旁的許林知搖搖頭嘆了口氣,從門邊讓開條道來。大媽們見似乎有戲,爭先恐后地涌了進去。 “喬大師,我家兒子最近很不對勁?!薄拔壹夷俏灰彩?!”“我的女兒好像也神神秘秘,有些古怪?!?/br> 大家七嘴八舌,歸寧堂瞬間變得如同喧鬧的菜市場般。小虎不堪其擾,從窗邊竄出,騎上了巷子里的高墻,倏然間便不見了。 “喵兄,真羨慕你?!痹S林知望著屋里的一副亂象,無奈地揉了揉太陽xue。 聽了大半小時,喬月終于理出些脈絡來。原來在場幾位女人的家人都陸陸續續出現了不尋常的現象。 性情大變,沉默寡言,神情木訥,問十句才慢騰騰地回一句;行蹤神秘,常常半夜出門。有大媽曾跟蹤過,然而被發現后甩下最終無果;房門緊閉,把自己鎖在里面喃喃自語不愿出來;有的反映家人似乎在偷偷地拜神,有的反映自己兒子手上無端多了許多傷口。 大媽們軟硬兼施,各種法子都試過,但也沒從家人身上套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只好來尋求喬月的幫助——一定是中邪了! 當科學理性的思維無法解釋這一切的時候,人們往往便會走向另一個方向尋求答案。 喬月將幾人所說的問題記錄下來,說會好好調查清楚便先將眾人打發回家了。 “你不會真的覺得是中邪了吧?”許林知見喬月盯著記事本琢磨,問道。 “那依你所見,你認為是什么原因?”喬月抬起頭來,眼睛亮晶晶地,一縷頭發從額前恰到好處地垂落。 “他們所說的這些現象并不算罕見,老公出軌可能會半夜三更出門,孩子也有可能會趁著深夜出去跟對象或朋友瘋一把。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便試過凌晨時候翻窗出去跟朋友看日出呢?!?/br> 許林知覺得中國家長都有些小題大做了。 “那你怎么解釋性情大變?” “誰不會遇上些事呢?!痹S林知說道:“有可能是在外面遭遇什么挫折或者變故了,所以性情有所變化。這也是為什么他們會把自己所在房間里,對其他人避而不見?!?/br> “我認為這些mama可能習慣了乖巧聽話的子女,一旦他們出現了獨立的、不符合家長傳統觀念標準的自主意識和行為,mama們便會視之為異常。但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人生成長經歷罷了?!?/br> 許林知說的頭頭是道,仿佛在分析一件“家長該如何面對青春期少年”的教育案例。 “但不僅僅是她們的子女,其中一個人的老公也出現了異常?!彪m然他說得不無道理,但喬月仍舊覺得這事并沒有那么表面:“況且一兩個就罷了,現在是六七個人同時出現相似的‘癥狀’,這樣的話就不僅僅像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了?!?/br> “當一個巧合重復多次,它就不再是巧合?!焙炞止P在喬月的手中轉了轉,最終篤定地在記事本上落下句號。 “聽你這意思是要接下這單活了?” “當然?!眴淘潞仙嫌浭卤?,抻了抻懶腰:“好一段時間沒開張了,有錢不賺,當我是傻子啊?!?/br> 許林知見她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知道是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說什么,只問:“那你打算怎么做?上門去看看?” 不料喬月卻搖了搖頭:“你也聽這些大媽說了,他們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肯出來,就連放在門口的飯菜也是等到無人的時候才開門拿進去的。自己的親人尚且如此,我一個外人貿然上門去,他們肯定也不會乖乖地給我開門?!?/br> “那你要怎么辦?人都見不到,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撞的什么邪?” “我們進不去,但是可以等他們自己走出來啊?!眴淘曼c了點許林知的腦袋,笑罵了句傻瓜。 ****** 盛海的冬天氣溫尚好,但夜風依舊如同刀子般鋒利,一下一下地剌著臉皮,帶來陣陣鈍痛。 許林知從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出來,迎面的寒風刮得他呼吸一窒,于是連忙縮著脖子三步并作兩步,待鉆進汽車,溫熱的暖氣包裹住他身軀的時候他才舒服地舒了口氣:“冷死了?!?/br> 他給坐在副駕的喬月遞上一杯熱咖啡,吸了吸感覺不像是自己鼻子的鼻子:“怎么樣,出來沒?” 喬月見許林知兩頰和鼻尖都凍得有些透紅,便用暖烘烘的雙手捂了捂他的臉:“還沒呢?!?/br> 他們兩人在紅衣大媽的樓下一連守了幾夜,她口中不對勁的兒子依舊沒有露過面。 “我看今天啊,依舊是白忙活一場?!痹S林知緩過神來,脫下大衣,把座椅調成舒適的角度,喝了一大口咖啡后半躺下了。從他這角度望出去,剛好可以看見不遠處那棟居民樓的門口。 “這倒不一定?!?/br> 話音剛落沒多久,便見一道人影從門縫里飄了出來。身形瘦長,披著一件幾乎曳地的大黑長袍,兜著帽,看不清五官。乍瞧上去跟見鬼似地。 人影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見似乎沒什么異動,才開始往外走去。 “那就是阿杰?”許林知一下子來了精神,彈簧似地彈起,動作利索地調整好座椅,雙手放在方向盤上,蓄勢待放。 “不是他還能是誰?這個時候,這幅打扮?!眴淘潞攘丝诳Х?,從側邊的車窗往外探望——漆黑濃郁的夜里一粒星子也沒有。 一輪滿月高懸。 許林知正要驅車跟蹤,卻被喬月阻止了:“車輛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br> 她從包里拎出一個小巧的首飾盒,打開,紅緞面上躺著兩個紙折成的小蟲子,一大一小,但都不過指甲蓋尺寸。 喬月捻起較小的,念念有詞掐了個手訣。那小昆蟲晃晃腦袋支支腳,竟是振振翅膀從車窗飛了出去,不緊不慢墜在阿杰身后不遠處。 “我們也步行?!眴淘掠钟猛瑯拥姆ㄗ訂拘蚜肆硪恢簧源蟮娘w蟲:“這是我用術法制的子母蟲,跟著大的,總會找到小的?!?/br> 有了這子母蟲的相助,喬月和許林知跟蹤起來事半功倍。不用亦步亦趨,只消遠遠地觀望著便可。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兩人半弓著腰緊緊裹著大衣抵御著肆虐的寒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想不開在這樣的夜晚出來散步。 阿杰很小心,時不時停下來往四處張望,確認安全了才又繼續往前走去。 不多時,他穿過一扇破舊的鐵門,消失了。 母蟲循著味道飛來,鉆進黑黢黢的洞口,同樣消失不見了。 “還跟嗎?”許林知推開荒廢的鐵門,發現里面伸手不見五指,有一股土腥味由內往外吹了出來,嗆人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