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河夜航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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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笑成一片。 【聞sir抽到joker了哈哈哈哈】 【讓他裝逼!每一輪都抽得像風一樣沒有一點猶豫,終于翻車了?!?/br> 【不要啊鄧婧趕緊來把這張鬼牌抽走求求了,底艙那種破床哪里容得下聞sir的大長腿】 【腿長可以鋸掉啊,鄧婧欠你們的?】 接著這張鬼牌紋絲不動地在聞雪時手里握了好幾輪,姚子戚成為第二個勝出者時,牌面終于有了變化。 鬼牌落到了鄧婧手里。 鄧婧的表情陡然焦慮了,現在到了最后時刻,大家手里都只有兩三張牌,握著鬼牌幾乎代表完蛋。 她對著周永安擠眉弄眼,示意他把鬼牌抽走。周永安別無他法,只能順勢把鬼牌拿走。畢竟前有姚子戚榜樣在先,他總不能輸給他。 鄧婧喜笑顏開——她也可以走人了。 周永安微微嘆口氣,滿臉寫著當男人好難。鬼牌又流落到了他的手上。 婁語得出這個訊息,緊跟著表情一滯。 這意味著,她也有很大概率抽到鬼牌?,F在姚子戚已經脫身,她再賣人情已經沒有意義。因此她只想快點打完手上的牌離場。 她當然不想真的混到底艙去。畢竟,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睡過那樣狹窄的床了。 當年,還是和一個人一起擠。 那個人,如今就坐在她的左手側,代替姚子戚和黃茵花成為她的下一順位。 這是婁語最不想面對的現狀—— 她將和他面對面抽牌。 但好歹他們倆手中都沒有鬼牌,也不存在著什么博弈,抽完拉倒。 她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卻在下一輪,抽到了周永安手中的鬼牌。 沒辦法,二選一,抽到的概率太大了。 此時場面上現在只剩下她、聞雪時和周永安。而鄧婧在剛才那輪中抽到單牌脫身。 婁語面不改色地洗著牌,攤到聞雪時面前。 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交鋒上了。 聞雪時一改之前的抽牌速度,手指伸過來,在她的牌上方游移。視線緊盯著婁語。 而婁語不敢做任何表情,她板著臉,看著天花板。 【好緊張啊啊啊啊婁姐加油!】 【聞雪時這b男這回怎么不急著抽了】 【男人關鍵時刻就得沉住氣,你懂個錘子】 【臥槽哈哈哈哈,婁姐好慘?。?!鬼牌沒被抽走??!】 周永安的鬼牌被婁語抽走后手里只有一張單牌。他也很緊張兩人這一輪的結果,當看到聞雪時的表情后,他猜測鬼牌應該還是在婁語手上,內心大大松了口氣。結果再差,最多就是手里變成兩張單牌,總不至于拿到鬼牌了。 他干脆閉上眼從聞雪時手里二選一,睜開眼,看到牌差點潸然淚下,想高歌一曲我的世界星星都亮了! 他把手中最后一張牌組成對子打出去,露出八顆大白牙嘿嘿一笑:“抱歉兩位?!?/br> 婁語傷腦筋地看著手里的鬼牌,動作極慢地洗著,拖延面向聞雪時的時間,思考自己該如何應對。 賭桌上只剩下他們兩個,最后的廝殺。她手里還有兩張牌,一張單牌一張鬼牌,聞雪時手里只剩下一張單牌。 她必須哄騙他抽到鬼牌。 想到對策后,她轉過身,面向他。 那一瞬間,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仿佛……仿佛是出租屋里那張陳舊的小餐桌。過分年輕的聞雪時坐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淺笑著凝視自己,目光輕柔地像在觸碰一塊琥珀。 婁語輕輕一眨眼,舊桌消失不見,隨著那道目光一起。 只剩下豪華的賭桌,以及橫亙在他們中間的歲月留了下來。 證據就是他看著她時,那道不帶任何情緒的笑容。 婁語西裝裙上的胸針在這一刻莫名穿透薄薄的布料,刺進了胸口,傳來輕微的陣痛。 彈幕又在瘋狂議論。 【他們互相看著不說話是啥意思???】 【眼睛里有紅外線光在掃牌吧】 【傻逼吧你們當拍賭王呢】 婁語在聞雪時面前攤開牌背,說了句和剛才一摸一樣的話。 “如果我說,我依然把鬼牌放在了左邊?!彼瓜卵劬?,“你相信嗎?” 聞雪時嘴角輕輕揚了一下。 他沒說信還是不信,甚至都不分出時間判斷她話里的真偽,直接挑起指尖,捻住左邊的那張,抽了出來。 婁語剎那間心思千回百轉。 最后,視線落在自己手中孤零零被留下的一張—— 艷麗的,不知道在嘲笑誰的joker。 這場決斗轉眼間就結束了,沒有觀眾期待的屏息以待,她輸得干脆。 她騙了他,鬼牌不在左邊,被他識穿。 而她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為了突出自己的雙標。 關鍵時刻了,她想到的不僅是輸贏,還有炒cp的附帶價值。 cp最大的看點是什么?不就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嗎。這是粉絲們認為的“愛情”:我可以對其他人殘忍,我可以欺騙別人,但我不會這樣對你。 她有時候覺得這些粉絲真的很可愛,在不可能里尋求可能。 這里是哪里,名利場啊。 愛是這里的海市蜃樓。 他們這些在名利場里泡爛了,把靈魂早就踩進爛泥里的人哪還會有什么真感情。 或許有些看客也很清楚吧,他們只是享受著這份真實的虛假。 那么,她就更得賣力表演了不是嗎? 她聳聳肩,很遺憾的語氣:“好可惜啊,沒騙到聞老師?!?/br> 聞雪時翻開自己手中僅剩的黑桃q,加上從她那兒剛抽到的,湊成一對,扔到桌子上。 他冷不丁切掉麥,用只有她能聽見的音量回應。 “你怎么知道你沒騙到我呢?” 婁語神情一怔。 聞雪時語氣輕飄。 “如果我說,我是相信你的話才去抽那張牌。你又相不相信?” 婁語還未反應過來,聞雪時已經重新開麥,很紳士道:“對不起了。如果婁老師住不慣底艙,我們可以交換?!?/br> “沒關系,我愿賭服輸?!?/br> 她徑自走向行李置放區,拿走唯二剩下來的其中一串,屬于底艙的灰撲撲的鑰匙。 鑰匙環圈進自己細瘦的手指,婁語垂下視線,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你又相不相信? ——她當然不相信。 恐怕在她還沒說出口的時候,他就猜到她把鬼牌藏到右邊去了。 如果他真的以為鬼牌在左邊還去抽它,目的是什么??偛豢赡芤彩遣幌胱屗プ〉着撨@樣可笑的理由。 他們之間不存在炒cp的必要。 更不存在他還會有的,一種名為憐惜的溫情。 作者有話說: 這個游戲應該不會很繞吧……總之就是類似于擊鼓傳花和丟手絹這樣聽上去比較高逼格的版本哈哈哈哈哈哈 第6章 抽牌游戲的直播告一段落。大家各自回房收整休息,等候晚上還有一場直播,既是為大家接風舉行的晚宴,也是節目拉開戰斗號角的第一夜。 婁語來到底艙,推開門看了眼環境,沒有想象中那么差,畢竟也是豪華游輪上的一份子,只是空間的確小得可憐。天花板壓得很低,一張上下鋪的床就把高度撐滿了。栗子跟著她進到房間后都沒辦法攤開行李。 栗子看不下去道:“姐,不然需要直播的時候你就回房做做樣子,我去讓節目組再給你去開間套房?!?/br> 連她們助理都住在上層,比婁語寬敞太多。她住著都覺得不好意思。 “不用。不僅是直播的事,船上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不要因小失大?!眾湔Z邊說邊自覺地爬到上鋪給自栗子騰地兒,探出個腦袋,“我先瞇一小下,辛苦你先收拾著,到點要妝造了叫我?!?/br> 她縮回腦袋,下鋪收拾的動靜立刻變輕了,但依然還是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 婁語一點也不覺得這個聲音惱人,她尤其喜歡聽這種聲音,這會讓她聯想到很久遠的高中時代,晚自習時全班都靜悄悄的,只有書頁翻動的筆頭落紙的沙沙響,夾雜著整理課桌的乒乒乓乓。 這些聲音都是她最好的催眠劑。 她閉上眼,搖晃地夢到自己穿著高中時代的那身藍白校服,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上映出教室的白熾燈和自己十幾歲的青澀臉龐。 今夜的晚自習不如往常安靜,鬧哄哄的,每個人被分到一張填寫大學專業的表格,大家交頭接耳,頭一次覺得他們的未來就像拿到手的紙張一樣,逐漸有了實感。 婁語的手肘被同桌撞了一下,對方興奮地問:“你想上什么學校?” 她遲疑片刻,一筆一畫地寫下電影學院的名字。 “我想考表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