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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紅燭搖曳,暖而柔的燭光籠在兩人身上。 飲完合巹酒后, 江殊瀾猜想中的餃子便被臨清筠端了過來。 如愿聽她說完那句“生的”之后,臨清筠低低地笑了笑,溫聲說:“好,都聽夫人的?!?/br> 江殊瀾微仰著頭, 好整以暇地看著臨清筠,眸中含笑, 柔聲問他:“當真都聽我的?” 臨清筠似是認真思忖了片刻, 才緩聲道:“今夜除外?!?/br> 江殊瀾:“……” 這是連裝都不裝了。 卸下鳳冠后江殊瀾柔順的青絲便鋪陳開來,她隨意地將滑落至身前的長發撥至耳后, 想借此遮掩跳動得過于厲害的心跳。 但她不自覺抬眸看向臨清筠時, 便發現他正目光專注而繾.綣地凝望著她。 他眼底的情愫溫柔極了,江殊瀾卻莫名覺得其中滿是蠱惑之意。 像是正靜靜地等著或勾著她對他做些什么。 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江殊瀾勉強定了定心神,緩緩朝他伸出手臂,語氣似撒嬌似耍賴道:“我想出去看焰火?!?/br> 前世他們成婚那日, 臨清筠也為她放了整夜的焰火。 她已經許久沒看過焰火了, 聽見外面夜空中焰火綻放的聲音久久不停,便想出去看看。 臨清筠唇邊隱有笑意, 但他仍聽了江殊瀾的,傾身抱起她。 可待江殊瀾抬手自然地環著他的脖頸后, 臨清筠卻并未帶著她往寢殿外走去,而是將她帶到了一處敞開的窗欞邊。 窗外便是種著古樹和許多花草的庭院,四時風景各有其趣。臨清筠還命人在窗邊為江殊瀾布置了畫桌和案幾。 而直到背對窗外, 被臨清筠放在畫桌邊坐著時, 江殊瀾才意識到了什么。 “不行, 這里是我以后……”要畫畫的地方。 江殊瀾未說完的話被臨清筠俯首的一吻湮沒于唇齒間。 江殊瀾只下意識輕輕推了推,轉而配合地勾住臨清筠的脖頸,溫柔地回應他的吻。 肌膚相親的那一瞬,或許是因為早已彼此熟悉,整夜忐忑的她忽然不覺得緊張了。 攬在她腰間的手臂逐漸加重力道,臨清筠的懷抱慢慢收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江殊瀾的呼吸變得凌亂,不自覺用舌尖輕輕勾.纏他的。 誘臨清筠吻得更深更重。 可晚風輕撫,勉強散去了些許熱意,江殊瀾的意識仍算清醒。 她忍不住闔眸想著,若在這里,以后她每每提筆作畫,肯定會回憶起些什么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滾.燙的長指順著江殊瀾的脊背滑下去,大紅嫁衣似玫瑰花瓣一層層綻放開來。 江殊瀾微.喘著輕聲道:“回榻上……” 臨清筠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際,他聲音低啞著說:“瀾瀾不是想看焰火?” “你明明不是想讓我如愿?!苯鉃懶÷暤?。 臨清筠讓她坐在畫桌邊,無論怎么看都不是想讓她賞焰火。 “嗯,”臨清筠笑著微微頷首,“是為了讓我自己如愿?!?/br> 見他就差明說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江殊瀾乖乖巧巧地窩在他懷里,把聲音放得極輕極柔:“一定要在這里嗎?” 臨清筠喉結輕滾道:“瀾瀾以為我們要在這里做什么?” 江殊瀾神情微懵,抬起盈著一層水霧的眸子瞧他。 這人竟還惡劣地明知故問。 她攬著臨清筠的脖頸讓他低下頭靠近自己,氣息交.纏間,眼見臨清筠又要吻下來,江殊瀾迎過去時悄悄揚起唇角,在即將吻上時又立馬側身躲了躲,還趁著這短暫的一瞬想從他懷抱里逃開。 但臨清筠轉瞬間便重新把江殊瀾禁錮在自己懷里,盡顯強勢地吻住她紅潤柔嫩的唇.瓣。 驟然襲來的親吻急切而熱烈,江殊瀾輕笑一聲,作亂似的輕輕咬了咬臨清筠的唇,又用細膩指尖蹭了蹭他敏.感的喉結。 其中意味,他們心照不宣。 臨清筠裹著熱.意的呼吸逐漸流連至江殊瀾頸側,在她白皙的玉頸上印下深淺不一的紅痕。 窗外的焰火仍不斷綻放,爛漫而肆意,明明滅滅的光芒透過窗欞映照在兩人身上。 一室靜謐中偶有曖.昧的低.喘與嗚咽響起,寢殿內龍鳳燭的火光顫顫巍巍地搖晃著,似是羞于瞥見窗邊那兩抹重疊在一起的身影。 喜燭燃了整夜。 * 帝后大婚,京都城中接連數日都處處洋溢著喜氣,朝中官員也可休沐三日。 但到了第四日,江殊瀾寅時醒來,卻發現臨清筠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仍一直闔眸擁著她。 “上朝要遲了?!苯鉃戙紤械夭淞瞬渑R清筠的胸膛,柔聲提醒道。 江殊瀾早早醒來是想為臨清筠整理儀容,陪他一起用完早膳后再送他去上朝。 但似乎只有她記著今日該上朝一事。 臨清筠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額角,低聲道:“不想去?!?/br> 見他黏黏糊糊地賴在她身邊,像是不愿去書院所以正在撒嬌的孩童,江殊瀾失笑道:“不想去也得去?!?/br> “否則若傳出去,世人還以為是我引得君王不愿上早朝,以為我是什么禍國殃民的妖后?!?/br> 臨清筠吻住她,如愿讓江殊瀾被親得喘不過來氣時才稍稍退開,含笑道:“的確是你引的?!?/br> 江殊瀾含羞帶嗔地凝了他一眼,辯駁道:“我什么都沒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