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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的錯?!迸R清筠啞聲道。 是他疏忽了。 江殊瀾還未來得及接著說些什么,便聽見臨清筠埋首于她頸側,聲音喑啞地說: “不要再離開我了?!?/br> 江殊瀾心神一痛。 他的語氣卑微至極,甚至像是在苦苦乞求。 “一步也不要?!?/br> 江殊瀾心尖像是被狠狠掐住,疼得她眸中倏忽聚起了淚意。 “不會離開你的,絕不會?!苯鉃戄p聲道。 似是得到回應還不夠,臨清筠急迫地吻住江殊瀾,在唇齒間不斷向她索取。 接吻時江殊瀾下意識闔上眸子,臨清筠便一直凝望著她,以求確認她神色間并無任何不悅。 無論他如何用力地吻她,即便是讓她疼了,她也從未躲避過,抵觸過,排斥過。 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縱容著,承受著,回應著。 好似他對她做什么都可以。 臨清筠深藏于心的病態與陰暗悉數失控。 待江殊瀾有些無力承受時,臨清筠才稍稍退開些,含著她的唇.瓣輕輕碾磨。 “瀾瀾不會離開我嗎?” “不會?!苯鉃懳⒋鹚?。 臨清筠緊接著又語帶蠱惑地問:“那瀾瀾愿意一直與我待在一起嗎?” “只有我和你?!?/br> 臨清筠擁著江殊瀾的手悄然加重了些力道,讓她更加緊密地貼近自己。 臨清筠不知道若江殊瀾拒絕自己,他會不會失控做些什么。 江殊瀾沒聽出他話里隱秘的危險,迷蒙著眸子點了點頭。 “好?!迸R清筠聲音低沉輕啞道。 “我命人在離百花泉不遠的地方建了個小院子,瀾瀾想和我一起住進去嗎?” 忽然聽他提起這個,江殊瀾微懵地眨了眨眼。 她從不知道臨清筠何時有了要在這座山上建院子的想法。 “不與林伯他們一起住了嗎?” 臨清筠輕輕吻了吻她水潤的紅.唇,輕聲道:“這里是林伯他們的家?!?/br> “瀾瀾不想有個我們自己的家嗎?” 臨清筠目光一瞬不錯地注視著她,溫柔的眼神里掩藏著呼之欲出的狂熱與偏執。 江殊瀾自然是想的,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問臨清筠:“是不是那個小院?” 前世林老先生和林謹去各地為江殊瀾尋藥,這座竹院便空了下來。 臨清筠帶江殊瀾遠離京都去了別處靜養。在只屬于他們兩人的小院里,他們成了婚,彼此陪伴著走過了最后能夠共同度過的時光。 江殊瀾猜臨清筠應是建了個一模一樣的小院。 “嗯?!迸R清筠點了點頭。 自想起前世種種起,他便命人開始在前世那座山上搭建那個他和江殊瀾都十分熟悉的小院。 但臨清筠也知道,在塵埃落定之前,他還不能帶著江殊瀾遠離這一切回他們的家。于是他便同時讓人在京都城外的這座山上建了一模一樣的院子。 同樣的院子,只要江殊瀾一直在他身邊,即便不在同一個位置,也是他們的家。 “我們現在便過去嗎?”江殊瀾很快問。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臨清筠和她的家。 見江殊瀾毫無所覺地期待著,臨清筠幾乎按捺不住心里深不見底的暗黑情愫。 “乖,等你再好些了我們便過去?!?/br> 江殊瀾剛發了汗,外面的雨還沒停,臨清筠再急切也不愿冒任何風險。 江殊瀾知道臨清筠在擔心什么,便乖乖應下他的話,還撒著嬌轉移臨清筠的注意力:“今日喝了藥沒有甜果吃嗎?” “有?!迸R清筠輕輕揉了揉江殊瀾的頭發,“我去端來,你等一會兒?!?/br> 這是江殊瀾喝了藥之后的小習慣,臨清筠不會忘。 見臨清筠起身離開時似乎刻意將左手避了避她在的方向,江殊瀾心里升起一些疑問。 等他很快端著新鮮的甜果回來時,江殊瀾發現他仍神色自若地把左手負于身后。她這才意識到,臨清筠不知何時也換了衣服。 “你的左手怎么了?”江殊瀾徑直問。 臨清筠頓了頓,知道瞞不過去,只好說:“切藥材的時候劃傷了?!?/br> 江殊瀾立即蹙起了好看的眉。 臨清筠前世與她一起住在竹院時便常幫林老先生切各種藥材,他從未因為這個受過傷。 “我看看?!?/br> 臨清筠笑了笑,溫聲道:“林老先生已經幫我處理過了,瀾瀾不用擔心?!?/br> 但看著臨清筠被紗布包扎著的那幾根手指,江殊瀾實在很難放下心來。 手指上的皮rou不算多,受傷之后也大多會自行止血愈合。若非真的有必要,傷口一般不會被包扎起來。 江殊瀾意識到,臨清筠又受傷了一次。 即便傷在手指上,對于常年在戰場上拼殺的他來說或許并不算什么,江殊瀾仍心疼極了。 江殊瀾輕輕托起臨清筠受傷的左手,安靜地凝視著那些白得刺眼的紗布。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前世重病的是她,臨清筠從未有過任何病痛和傷勢。 可這一世,自從她接他回城那日起,他身上便總是帶著傷。 甚至到了今日,慣用各種兵器的臨清筠竟會被切藥材的刀傷到。 她不難猜出應是因為她忽然染了風寒,他心里著急才會忙中出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