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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覺得有哪里不舒服?”林謹溫聲問。 坐在旁邊的臨清筠心里一緊,夢里那場巨大的恐慌迅速席卷而過。 他立馬看向江殊瀾。 但江殊瀾搖了搖頭,“早上服完藥后睡了一覺,醒來只是覺得有點累和餓,沒有其他不適?!?/br> “殿下會覺得餓是因為微臣開的藥里有開胃健脾的藥材,只要不過饑過飽即可?!?/br> “至于為何補眠之后還覺得累,”林謹輕輕皺了皺眉,“應是病中消耗了太多精力?!?/br> “殿下,您養病這幾日切忌心緒起伏太大,也不可過于勞累,要保持心情平和舒暢?!?/br> 但江殊瀾貴為公主,臨將軍跟葉嬤嬤待她也無微不至,林謹實在想不出來能有什么事會讓她病中疲累。 江殊瀾自己也怔愣了一瞬。 想起了什么,她神態不太自然地點頭應下,轉而瞥了一眼安靜的臨清筠。 都怪他太會接吻了。 即便江殊瀾有前世和他接吻時學來的經驗,也根本無力招架。 若非知道他并未和誰這般親近過,江殊瀾都要懷疑他到底是無師自通還是經驗豐富了。 回憶起自己主動擁著他索吻之后卻累得睡著,江殊瀾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今日臨清筠似乎比她預想中的情況要更失控。 或許前世因為她身體不好,耳鬢廝磨間他雖也有難耐失控的時候,但也一直克制著。 那時即便做更親密的事江殊瀾也從未累得睡過去。今日只是接吻,她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 那他前世豈不是從未滿足過…… 聽完林謹的叮囑后臨清筠心底正亂,忽然看見江殊瀾投過來薄嗔淺羞的眼神,他很快明白過來。 原來是他。 江殊瀾主動吻過來時他失了冷靜,沉溺在她的溫軟甜蜜中不愿清醒,竟影響了她養病。 是他過分了。 診完脈,林謹把師妹為他做的小布枕收好,抬眸時不經意瞥見江殊瀾唇邊細小的傷口。 他手上動作一滯,很快想通了方才的疑惑。 林謹打開隨身攜帶的小藥箱,從里面拿出一小盒藥膏放在桌上,“殿下唇邊的傷可以涂這個藥,多飲溫水多食蔬果也有益?!?/br> 他語調平常,只是出于醫者身份給她建議,但江殊瀾心虛得面上發熱,含糊地應下后借口要午睡,便讓臨清筠送他出去了。 門闔上后江殊瀾才紅著臉抬手碰了碰自己唇邊的小傷。 難怪方才用午膳時,葉嬤嬤曾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她和臨清筠。 江殊瀾很快把林謹留下的藥膏收進屜子里,仿佛再多看一眼,臉上的熱意便能將她融化。 她忽然有些擔心,少了很多限制之后,身體康健的自己也許反而會受不住…… 臨清筠和林謹一前一后離江殊瀾的寢殿越來越遠,繞過長廊轉角后臨清筠才停住腳步,問道: “殿下的身體可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或者她可曾中毒?” 當著江殊瀾時他沒有多問,但臨清筠仍然不放心。 江柔曾設計讓荷雪在江殊瀾的茶里下毒。那次江殊瀾避了過去,但也許更早之前還有過。 夢里江殊瀾的虛弱狀態若非重病,便應是中了毒。 林謹不答反問:“我早晨來為殿下診脈時,將軍雖然也擔憂卻不像這般緊張。將軍為何覺得不安?” 不過半日便有了這么大的變化,林謹覺得有些奇怪。 臨清筠沉默不語。 林謹也不強求他的答案,只是如實給出了自己的判斷:“殿下的身體并無大礙,幾日之內便能恢復如初?!?/br> “林太醫可愿以性命作保?”臨清筠沉聲道。 聽出他話里的危險意味,林謹眉梢輕挑,對這位戴著半副面具的將軍產生了些探究的興趣。 今晨臨清筠面對公主府的葉嬤嬤和護衛時都一直溫和有禮。 但自看到臨清筠的第一眼開始,林謹便知道他并不似表面看起來這般隨和溫潤。 林謹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或不對,他自己在人前也有另一套處事態度與風格。 只是沒想到臨清筠會在他面前不做掩飾。 若公主的身體真有什么問題,即便他做不到妙手回春包治百病,也不至于完全發現不了。對于醫理,林謹有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以性命作保不難,但如此一來將軍便能放心嗎?” “若將軍擔心有在下沒能察覺的隱毒,待家師歸京后,可以請他來公主府一趟?!?/br> 林謹的師父林岱更精通毒理。 臨清筠沒再追問。 世間無林老先生不能解的毒,臨清筠當年中毒之后性命垂危,也是被他救了回來。 或許經林老先生確認之后,他才能真的放心。 林謹發現,離開公主寢殿后臨清筠周身的氣質便愈加沉郁,即便到現在也絲毫不見放松。 不知到底是何事讓他成了這樣,林謹忍不住提醒: “將軍,執念過深于身體無益。不僅是公主,你也需要心情舒緩平和些?!?/br> “否則無論是你的胃疾還是身上的外傷,都很難調理得好?!?/br> 臨清筠不置可否。 他按江殊瀾說的把林謹送到公主府門口后便很快折返。 可走到江殊瀾寢殿時,臨清筠正欲推開門的手頓了頓,猶豫幾息后還是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