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荊楚
書迷正在閱讀:軟軟的她(1v1 bg h)、校園文的路人甲、盡君歡(簡)、引誘、一個秘密、作精穿成白月光替身后、今天也想得到葉秘書的夸獎、偏執將軍不裝了[雙重生]、甜誘成癮!歐爺的小壞寶野撩爆了、圣母
離開的時候況南衡沒能來送,他的實驗項目似乎有了進展,最近不能離人。等在候機室時,得以暫時放空的李露白雙目空洞,盯著落地窗外。飛機一架接一架的滑翔起飛,耳畔充滿了各種外國語,聽得腦仁疼。 反觀一旁的呂殊倒是很自在,仍舊捧著他的保溫水杯,今天泡的綠茶,不時啜飲一口,好不愜意。呂殊慢條斯理,“李處,你想去南丹另有隱情吧?” “什么?”李露白滿臉訝然。 “不管怎么說,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說走就走,南丹局勢隨時有可能變化,你自己一個人也太危險了,以后還是要善加考慮?!眳问獾湫妥煊残能?。 想起散會時方知說的話,還真是這么回事,他有一種老父親的意味。李露白低頭靜靜笑了,好半天她才抬頭看向呂殊,“呂秘的孩子有多大了?” “我兒子今年十五歲了?!眳问膺h眺,顯露出惆悵,“也是好久沒見到了,兒子沒有父親在身邊,也不知道教育會不會出問題?!?/br> 選擇這份工作意味著要犧牲許多個人利益,縱使大眾面前他們光鮮亮麗,在國際場上捭闔縱橫,但他們也是普通家庭中的一員。李露白無法在這樣的情境下接寬慰的話語,因為大家都清楚,一切都是徒勞。 呂殊緩緩道:“我聽說李處有個哥哥?”不待李露白反應,呂殊就先一步笑了,“你遠近聞名,大家打探到你的背景也不足為奇?!?/br> 想想也是,從她站到臺面上那一刻起,要瞞住大家就是件很難的事,李露白也坦誠,“我哥哥犧牲在南丹,我一直想去這里看看?!?/br> “我猜也是?!眳问庥朴茋@了口氣,“我以為你是一時意氣用事,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br> 李露白靠向椅背,不由莞爾:“呂秘對我的成見不小啊?!?/br> “我一開始心想,你年紀輕輕,剛出山的日頭,怎么能做得周全,但這段時間發現,你的規劃很得當?!?/br> 呂殊并不遮掩,“讓熟悉工作的方知安排首要物資先行,這很正確,有助于穩定南丹方面,后續事宜即使再拖,也好有個說法,一舉多得。是我一開始小瞧了你,也跟你道個歉?!?/br> “不敢,是我該感謝呂秘的配合?!崩盥栋咨斐鍪?。 呂殊笑著搖搖頭,似是感嘆,伸出手去握住,“李處,前途無可限量?!?/br> 降落機場前,會先經過南丹首都朱巴的市區,從舷窗俯瞰,植被稀少,紅土地遍布了整個朱巴。終年高溫的熱帶草原氣候,南丹有旱雨兩個季節,正值雨季時候,一下飛機兜頭而來的就是濕潤氣息。首都朱巴的機場是南丹最重要的樞紐,然而所謂的航站樓不過是水泥砌成的平房,途徑的路面甚至未經硬化,仍是泥濘的土地。來時的路上需要轉機,沒有直達航班,冗長的航程上,呂殊有向李露白提醒過,南丹的落后觸目驚心,但直到親自踏上這片土地,才會震驚于滿目的荒蕪。 行禮沒有轉盤,是靠拖拉機從飛機上運到候機大廳,海關用一臺不大的掃描儀檢查后就發放,靠旅客眼疾手快拖走自己的行李。轉過身就是移民局的柜臺,出示簽證后即可入境,走出大廳,入目就是一個鐵皮瓦頂的棚子,水泥澆筑的等候座位,上邊噴繪了一行英語,南丹歡迎您。 大廳內筆直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深綠作戰服加厚重防彈衣,藍色頭盔上還綁著一副護目鏡,國內派駐當地維和部隊的軍人,是來接李露白他們的。 領頭的人似乎有些眼熟,領口上尉軍銜標識,李露白又不是很能想起來,走上前去出示證件,“你好,我是駐聯合國代表團發展處的李露白,這是我的搭檔呂殊?!?/br> 對方敬了個軍禮,“維和步兵營朱巴一連連長,荊楚?!?/br> 荊楚,這個名字闖入腦海,李露白的記憶被翻起,這是哥哥當年大學的好友、戰友。她險些愣在原地,荊楚居然還在南丹維和。沒等李露白回應,荊楚就接著道:“李處長、呂秘書,你們二人在南丹期間的安保由我及叁位隊員負責?!?/br> 荊楚說話擲地有聲,眉眼堅毅,正氣不言而喻。他的話音剛落,身后的兩人就接過李露白、呂殊的行李,“李處長,車停在外邊,跟我們走吧?!?/br> 踏出大門,入目是一條坑洼的土路,倒也算寬,兩輛噴繪UN的白色越野戰車停在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下,有兩位位軍人執槍看守。荊楚跟在李露白的身后,“這里很危險,不要看別的地方?!?/br> 一行人推著李露白他們坐上車,旁邊過路的當地居民目光不太善意,一動不動的打量著這里,神色冷漠麻木。直到戰車開出這片區域,車內的軍人們才松了口氣,挺得筆直的背終于后靠。 感到車內氛圍松懈下來,呂殊問道:“剛才有什么情況嗎?” “兩個部落為了土地發生爭執,剛剛都抄家伙發生小型沖突了?!弊谇懊娴能娙苏f道。他很年輕,轉過頭看了眼李露白,露出白牙的笑容,“您就是連長提起的那位外交官吧?名不虛傳?!?/br> 荊楚“咳”一聲,打斷談話,前方的人立刻正襟危坐,一語不發。 呂殊露出曖昧不明的神情,“李處跟荊連長認識?” “也不算,我和她哥哥是好友?!鼻G楚回答。 “哦——”呂殊拖長了尾音。 夾在中間的李露白深覺氣氛詭秘,插了句話,“南丹形式惡化了嗎?” 副駕駛上的士兵又飛快的接話,“當然沒有,這只是部落間的小沖突而已?!?/br> “哦——”呂殊又發出了拖長的尾音,這個中年男人此刻像極了瓜田里的猹。 氣氛變得更加詭秘了,臨近正午的時候,氣候悶熱得讓人臉頰發紅,李露白只好緊閉嘴巴,唯恐再泄露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