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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說,一要,芝蘭玉樹?!?/br> “二要,文武兼濟?!?/br> “三要,身份比公主還尊貴……” “這三樣我皆有,公主瞧著,不成么?”他說著,不由扯了下唇角,一雙眸隱含笑意。 蘇羨目瞪口呆,她不是沒聽過,當今綏皇不過二十又八,便政績斐然,上除逆臣,下擴疆土,文定安.邦,武能定國。 算起來他這身份,可不是比她要來得尊貴,可是,他們兩人之間,這怎么可能。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因震驚而瞪大的美眸,欲從中窺探什么一般。 屋內空氣一時間凝滯不下,未幾,只聽蘇羨一聲打破安靜:“這絕無可能!” 隨禎皺了下眉,語氣不愉:“為什么不可能,公主給我個理由?!?/br> 蘇羨還未想好說辭,門外便傳來杜玄的聲音,蘇羨進這宅子的時間太久,在府外守著的杜玄生怕出了什么事,帶著人硬闖了進來。 這畢竟是在大魏,唐順一時之間不知該攔還是不攔。 “公主——”杜玄在門外喊聲。 屋內的蘇羨反應過來,趁隨禎不注意一把將人推開,慌不擇路地推開門,跑了出去。 杜玄見自家主子,面帶慌張,正想開口問,蘇羨迅速收斂心神,腳步急促,直往外走:“走,回公主府?!?/br> 等隨禎走出來時,只見小娘子提裙而去,走得飛快,唐順撓了撓頭發:“爺,這是怎么回事?!?/br> 隨禎面不改色道:“無事?!辈贿^是急了些,把人給嚇著了。 ———— 阿照在宮中住了兩日,惦記著蘇羨,便回了公主府,她剛到蘇羨的明訣院,聽她院中的丫鬟說,皇姐一早上街去了,她索性在屋里等著。 手里正翻動著她命人查來的,看守各宮侍衛的名單,其中并沒有找到陸靖的名字。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蘇羨便回來了,阿照放下手里的東西,看蘇羨步履匆忙進屋。 她道:“皇姐怎么急匆匆的?!?/br> 蘇羨xiele一口氣,胡亂道:“外頭快下雨了?!?/br> 阿照探了眼外頭,明明還是艷陽高照。 蘇羨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這才把剛剛受的驚嚇壓了下去,又見桌上擺著份名冊。 她拿起來瞧了一眼:“這是什么?” 阿照本就是為了這事而來,她拉著蘇羨坐下,這才將在宮中發生的一切如實道出。 蘇羨聞言,霎時間面色微變:“皇后竟敢!”好在是沒事,不然她非得提刀廢了沈譽。 “所以,宓兒是想找那夜救了你的人?” 阿照點了點頭,又道:“阿姐,我心中有一個疑惑,我雖看不清他的長相,可那人給我感覺很是熟悉……” 她肅了肅臉色:“我總覺得,我認識他?!?/br> 蘇羨幾乎與阿照想到一塊去,可姐妹兩誰都沒提那個名字。 蘇羨遲疑了下道:“你別想太多,此事阿姐會留意的,你近來少些出府?!?/br> 小姑娘笑了笑,點頭應下。 待阿照走后,她斂了斂神,將杜玄叫了近來,脫口便問:“在邕州的探子近來可有什么消息?!?/br> 杜玄道:“前幾日方才來了消息,那陸靖已經不在邕州?!?/br> “什么?不在邕州?” 她摁了摁額間,頹然道:“你去,將今年入仕的文官武將都查一遍?!?/br> 杜玄應下,正要出門之際,蘇羨將人喊住,又吩咐道:“記住了,有關陸靖所有的事,闔府上下都給我瞞住了,不許讓宓兒知道?!?/br> …… 過了春日,便迎來了太后的千秋宴。 太后不喜鋪張,原只請了一些親厚的官眷。 魏元帝知道后,卻一改往日常態,著令大辦,賓客名單未變,卻在其中多添了一位喀族五王子布揚泰。 初夏蒼穹澄澈,天氣最是宜人,這日眾人早早入宮。 宴席上,酒酣耳熱之際,那位王子布揚泰借以為太后賀壽之名,吹簫助興。 遠道之客這般熱情,太后自是不會駁了喀族面子。 絲竹管弦之聲響徹,魏元帝一杯接著一杯下肚,面色通紅,瞧上去已經醉了。 阿照端坐著,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自己身上的別著的白玉扣。 布揚泰身著圓領暗紅窄袍,雙手捻著一把白瓷洞簫,眉眼風流,彈奏間,他忽地站起身來。 席上眾人正不明所以,布揚泰身邊的隨從抬手拍了兩下掌,原本的清脆歡快的曲子停下,簫音驟變,竟變成了情意綿綿的情曲。 席上有人聽出這曲子的意思,不禁小聲議論: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安菰怂貋頍崆楸挤?,這曲子是男子向女子示愛所用,怎的用在了這里,實在是荒唐?!?/br> “我瞧著,這王子該不會是看上席上哪一位貴女吧?!?/br> 布揚泰吹著簫,提步走向阿照的方向,一曲終了,他正好走到她面前。 阿照面色驚詫,不明白其意,只見布揚泰轉過頭,一手扶肩微躬,朝魏元帝行了禮道:“陛下,自我入京就聽聞云陽長公主端雅謙和,心中萬分思慕,為締結兩國邦交之誼,今日特向陛下求娶公主?!?/br> 他這話來得莫名突然,眾人皆是始料未及,紛紛面面相覷。 席上的魏元帝面色醉醺,毫不在意地揚了揚手:“今日高興,王子的請求,朕允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