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花吃了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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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娉婷來到林佑的畫室,莫名地覺得今天的林佑,看起來十分陌生。 她也收起了狎昵的神色,公事公辦地在林佑對面坐下。 “你看過《哈姆雷特》嗎?” 好家伙,一開口就是這種直擊靈魂的莎翁經典,鄧娉婷趕緊搖頭:“沒有,讓你失望了?!?/br> “我也沒看過,但是其中的女性角色奧菲利亞,你知道嗎?” “《水中的奧菲利亞》?”問題終于來到了鄧娉婷的舒適區,她找到了“這題我會”的快樂。 “你看過這幅畫?”林佑驚訝道。 “復制品,復制品而已......”鄧娉婷無法解釋自己是在2021年的上海浦東美術館看到的這幅英國泰特美術館的鎮館之寶,只好隨口搪塞過去。 “我今天需要你全裸躺在浴缸里,擺的姿勢和畫中的姿勢差不多,但是我會在你的胸口擺上一些花和蠟燭,你能接受嗎?” “要一直泡在水里嗎?” “肢體、表情和道具的型態到位了,你可以休息一會?!?/br> 第N次從浴缸里濕淋淋地坐起,鄧娉婷意識到,這個“到位”能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林佑當然并不是全無準備,他早早選好了花,并且十分有前瞻性地選取了幾個不同花材的版本,蠟燭也都事先搭載在花叢上。只不過這些小道具和她這個大型道具搭配起來,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也許這種怪異感稱得上是一種沖突的美感呢?”鄧娉婷完全沒有身為一個純純工具人的自覺,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畢竟林佑陰郁的臉色,實在讓人害怕。 林佑陰沉地看了她一眼,鄧娉婷馬上閉上了嘴,裹緊了自己的大浴巾。 在繪畫這方面,林佑稱得上是一個暴君,他有自己一定要實現的東西,因此聽不進不同意見,更很少采納別人的建議。 一個小時過去了,進度條仍然為零。 暴怒的林佑和陰沉的林佑之間,一直噤若寒蟬、沉默著扮演道具的鄧娉婷決定還是選擇前一個。 于是她開始探究林佑最初的設想:“你這個作品想表達的主題是什么?” “抵,抵抗的抵?!?/br> “你借用奧菲利亞的意象,是想抵抗命運的無常?” 林佑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如說是抵抗社會的馴化?!?/br> 鄧娉婷瞇起眼,雖然不知道林佑腦海中具體的意象,但是這次的《抵》,應該和上一幅《縛》一脈相承,甚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一種延續。 那么水的意象,可能是“隨波逐流”。 鄧娉婷對自己的推導沾沾自喜,信心滿滿地開口道:“你聽說過云南有一種水生花叫做‘水性楊花’嗎?” 林佑打開百度,從圖片上第一次認識了這種學名為“波葉海菜花”的水生植物——花瓣白到近乎透明,一簇明黃色的花蕊被簇擁在叁片花瓣之中,映襯著碧水藍天,有著格外動人的清艷明麗。 鼠標飛快地點上了右上角的“X”。 “太有生命力了,不對?!绷钟訐u搖頭。 “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開花就是生命力的最高證明,照你這么說,鮮花都不能展現你要的意象了?!?/br> 鄧娉婷不死心,繼續找別的出路:“草行不行?《詩經》里說的那個,參差荇菜,左右采之?” “那我不如寫首詩得了?!绷钟記]好氣。 接連被打搶并沒有讓鄧娉婷心生氣餒——我要是一下子就能想出一個很好的點子,那這幅作品的署名權該交給我了。 “或許,問題出現在浴缸上?” 這句話終于讓林佑的臉色更黑,他圍著浴缸轉了兩圈,才勉強點點頭道:“是我想窄了,可能從一開始,用水的意象就是不合適?!?/br>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你用浴缸作為承載水的容器,也有‘裝在套子里的人’的意思,和‘規訓’也對得上?!睘榱税矒崃钟?,鄧娉婷連《道德經》也搬出來了。 “我得再想想?!绷钟訜┰甑卦诋嬍覂茸邅碜呷?,試圖從周圍找出一個趁手的道具,作為畫面的背景。 畫室內的陳設乏善可陳,可供參考的背景物并不多,林佑的視線逡巡了一圈又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鄧娉婷的浴巾上。 林佑指揮著鄧娉婷斜倚在浴巾上,頭頸彎折成一個頹喪的角度,往她胸前堆放了足以淹沒她的荼蘼花和不知名的鋸齒狀葉片,又往她半舉起的手中, 塞了一根正在燃燒的火柴。 怎么看,都有一種窮途末路的味道。 鄧娉婷張張嘴,想到自己不過是個模特,敬業地保持了沉默。 長柄的火柴即將燃燒殆盡,林佑顯然還沒有滿意,鄧娉婷見他沒有提醒自己的意思,趕緊甩甩手將火柴熄滅,終于還是開了口:“我覺得我身下該墊一塊長毛地毯?!?/br> “溫柔的淪陷?!绷钟犹袅颂裘?,很快給“長毛地毯”上了價值。 ——行吧,果然藝術家看世界的方式不同。 其實鄧娉婷只是覺得浴巾,硌得慌。 一個純粹出于舒適角度提出的意見有了藝術化的詮釋,鄧娉婷表面上八風不動,心里卻忍不住吐槽“這也行?”。 “先幫你把頭發吹干?!绷钟涌磥硎菍ρ巯碌姆桨笣M意了,那么鄧娉婷的一頭濕發顯然又不合時宜了。 于是,新手托尼林佑,第一次上崗了。 他先舉起了鄧娉婷還在滴水的發尾,試圖盡快將其吹干,鄧娉婷馬上制止了他:這樣吹頭發會傷害毛鱗片的!林佑乖乖地聽從建議,改從頭皮吹起。然而鄧娉婷頭發豐厚,林佑吹著吹著,就忘記了她“吹飛機要離頭皮20厘米遠”的忠告,鄧娉婷忍了忍,終于還是選擇了閉嘴。 畢竟吹頭發是個累人的活兒,能有人伺候吹頭發,鄧娉婷已經十分感恩了,即使林佑是個手法極度不熟練的托尼老師,她也選擇了忍耐——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自己把頭發吹到全干,她寧可選擇不舒服地被人伺候。 令鄧娉婷萬萬沒想到的是,剛剛看到她赤身裸體都穩如老狗、充滿專業精神的林佑,吹著吹著就不淡定了。 有首老歌怎么唱來著? ——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 鄧娉婷第一次知道,頭發和胸和陰戶一樣,都是能夠刺激感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