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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在你心目中還是個君子?”收到一個白眼,庾邵唇角彎了彎,好整以暇道,“也沒什么事,就是今晚吃的多了出來活動一下,正好路過來串個門,好得也算是故地重游?!闭f完還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了下,嘟囔道,“什么嘛,一點變化也沒有啊…” “…你這個飯后散步轉的也是遠?!?/br> “過獎過獎?!?/br> 見容蕪說了幾句話后又開始盯著茶杯發呆了,庾邵面色漸漸轉的鄭重了些,若有所思地觀察了她一會兒,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明日就要上女學了吧,今天可有好好休息?” “沒有,我今天去靖寧侯府了?!比菔彽椭^,沒有看到對面的人臉突然拉了下來。 庾邵胸口忽然一悶,酸酸倒的他覺得怎么坐都不舒服,換了個姿勢后忍了忍,一開口還是一個“哼”先遛了出來。見容蕪還沒來看他,手指敲了敲桌面怪里怪氣道:“…哦?去見你姬哥哥???” “嗯…見到了?!比菔徣嗳嗝?,又想起了姬洳扶著門口臉色蒼白看著她的模樣,心里一陣煩亂,沒有注意到庾邵語氣的異樣,直到回過神來后才發覺對方似乎已經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堆東西了,她愣了愣,這才趕上了最后幾句聽起來特別語重心長的感覺… “……哎,四丫頭啊,爺說的話都是為你好,你可都記住了?這女孩子啊,得有點自己的想法,別總別人都說好的你也覺得好…不論是東西啊,或者人也是,喜歡的人多了也就沒什么意思了…知道了不?”庾邵舔了舔嘴角,這說了半天覺得更渴了…只感嘆自己真是一片良苦用心,為了給她養出不同于他人的眼光講了這么多“人生大道理”,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抬眼一看,正撞見容蕪一副“這人是在干啥”的困惑模樣,嘴里一噎,梗聲道,“爺的話聽明白了嗎????” 容蕪眉角抽了抽,心里想著看他這幅臉紅脖子粗的耍賴模樣,就算沒聽見想必也不會有什么要緊的從他嘴里冒出來,撇撇嘴又回到了方才自己的思路上,順口接著之前的話題道:“謝姨病了,阿洳心情也不太好,我去陪她們說說話,姬哥哥正好也在府中照顧他們…” 庾邵一愣,心里的堵塞瞬間通暢了不少,熨帖的感覺連腳趾頭都在叫囂,嘴邊卻忍著上揚的角度,輕哼道:“這樣啊…”他只是那個正好在的而已啊… 容蕪莫名其妙地抬眼瞅去一眼,對于他這種一會兒一變的情緒完全搞不明白。然后或許今晚的月色太溫柔,又或是久違的熟悉氛圍又充斥了整個屋子,她不知不覺地就想多說一點… 她沒有將姬洳和蒙拓的事告訴他,不是不信任,而是覺得這是她和姬洳間的秘密,不論是誰都不能說,而是簡單說了她明日想去一個絲綢鋪子… 庾邵雖將她今晚走神和幾次欲言又止轉而說起別的的模樣看在眼里,也沒有多問什么,隨口“嗯”了一聲,又出乎容蕪意料道:“明日我沒事,陪你一起去那個鋪子吧?!?/br> 見容蕪睜大眼睛看過來,今晚第一次可算魂回歸有了點神采,庾邵伸手不輕不重地朝著她的額頭敲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齒道:“好了!也不要太感動更睡不著了,早點上床躺著去!” 容蕪吶吶道:“…那你呢?” 庾邵一把搶過她一直捧著卻不曾喝過的大茶杯,仰頭咕嚕嚕地灌了個痛快,“啪”地放回桌子上,別過頭沒好氣道:“睡你的去。爺還有些累,可以勉為其難再坐一會兒…” 頓了頓,見那人還呆在對面沒有動,耳朵不禁開始微微泛紅,伸出手擋在在一側裝作支著腦袋看向窗外,語氣卻不自覺的放輕了:“沒事了。有爺在這兒坐著,沒有哪個小鬼敢湊過來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你還不趕緊去睡覺?…” 容蕪站起身,披著外衣往里屋走去。轉過門后,輕輕探出半個頭看過去,明月掛在窗外泛著柔柔光暈,屋內燭火幽幽,一人側身坐在那里,修長高大的身影讓人心里漸漸安穩了下來,她如今沒有被鬼魂纏,可因姬洳的事煩躁的情緒也真的跟著沉靜了。 輕手將外衣掛在一邊,爬上床鉆進了被窩,面朝里蜷縮著閉上了眼,很快傳來了清淺而平緩的鼻息聲。 她好像又夢到了見到了惠濟師父,在他的幫助下重現了庾邵的前世,眼前過馬燈似的閃過種種片段,耳邊響起了惠濟師父似嘆息的聲音:“那個孩子雖為護魂,但若在你身邊待的太久,還是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的…” 她聽到夢中的自己拼命搖著頭道:“我不怕,我不在乎身體有沒有傷害,只要能讓他留下來…” 可是她越央求,惠濟師父的聲音卻離她越來越遠,最終只??~緲空曠的仿佛從天上傳來一般:“阿彌陀佛,護魂——以武為源,乃是其中最純摯的一種…” “師父您別走!救救他!救救那個笨蛋吧…那個護魂其實連自己都護不住啊…” “啟程,往鳧山方向追公子晏?!本驮谌菔徍艉盎轁鷰煾笗r,熟悉的聲音又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睜眼間,她看見另外一個自己正站在閔京城的街頭,入眼處是容茂跑遠的背影,而自己已追著容茂而去阻止不及,見狀她只得朝著準備向另一方面而去的庾邵喊到:“庾邵!不要去…你會出事的!” 庾邵似乎聽到了一般,緩緩轉過了頭來,但那面容卻換成了虞錦城的模樣。不遠處,庾鄺不知從哪里忽然舉著劍刺了過來,那毒舌般陰厲的目光縛的容蕪僵硬著動彈不得,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張著嘴喘息困難,眼睜睜地看著那劍即將刺入虞錦城背,而那人卻還正在一臉戲謔地沖著自己笑,渾然不知面臨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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