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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伯訝然了一下,繼而又沖她露出平日的笑容。 比鄰多日,數月再次相見,不料卻是這般場景。明明像是落日歸家,誰知卻已陰陽兩隔。 *** 朝恩寺寺門外,容蕪被馮mama牽著手,又扭頭看了看那樸素的門匾,心里默默道別。 再見了住持師父、惠濟師父、凈空、凈海、凈法師父… 因已鄰近年末,太夫人的病也好了大半,便特意派人前來朝恩寺與主持協商,想接容蕪提前一月回府。 消息來的匆忙,容蕪還沒吃上酒釀醪糟,就要整理好行李了。 “姑娘咱們走吧,據說二少爺會在山下接我們?!瘪Tmama見她似是不舍,耐心勸道,“又不是見不著了,以后還可以常來燒燒香的?!?/br> 容蕪又看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乖乖的回過頭來,跟著往山下走去。 看多了鬼魂道的生死浮沉,別人習以為常的道別,在她眼中都更帶了幾分的珍惜。人死后表現出的百態,最能反應出生前最放不下什么,所謂后悔,當真是人生前死后都擺不脫的孽債。 能夠重生一次,她更明白生命的脆弱,以及每一份相遇相知的可貴。如今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好像是賺來的,不知哪一天就會被老天發現而收回去,她有些戰戰兢兢,每過一日都當作最后一日來過,每位對她好的人也都會懷著感恩。 山路曲折,兩邊樹叢茂密,雖是入了冬,卻仍是蒼勁峭立。 快到山下時,已經遙遙可以望見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邊的少年似是聽到動靜,回過頭來透過層層樹枝笑著沖她們招了招手。 “阿蕪!” “姑娘,是二少爺!”馮mama模樣高興,拉著容蕪緊走了兩步到了跟前,又驚喜道,“晏少爺也來了!” 容蕪抬眸看去,正見馬車旁的高樹下,白衣玉樹,風姿清然的公子不是姬晏又是誰? 姬晏見容蕪已經看到了他,微抖衣袖,將手背在了身后,反而別過了臉等著她先過來打招呼。 ——算著時間,也該走到了吧? 姬晏皺了皺眉,拿余光向后掃了一眼,卻見她已然和容芥兄妹倆說說笑笑地準備上馬車了。 眼角抽了抽,一聲不吭地轉身上了馬。 姬晏手下力氣不自覺大了些,拉的馬兒嘶鳴兩聲,惹來兄妹兩人的注意力。 容芥扁扁嘴,趴在容蕪耳邊吐槽道:“禮學監今日剛下年假,要不是從先生一走他就毛毛地盯著我看,我才不會說出要來接你之事叻!這下跟來就跟來了吧,還擺著一張臭臉,倒像是我求著他似的!切!” 容蕪用手捂成喇叭狀,也挨近容芥小聲道:“可能是公子的年末考沒有發揮好,壓力太大想出來散散心?” “他還會考不好?次次第一,也不知那腦子是怎么長的…咳,也就是你哥哥我大度,怕他小肚雞腸的落在后面想不開,這才讓讓他而已…” “噗…”容蕪捂著嘴哧哧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嬌憨可人。 姬晏見那兩人說起來還沒完沒了了,臉色更加黑沉,“駕——”腳下驅趕,先行而去。 一行人路過夷鎮返京,看見路邊田郊地里圍著好些人,有男有女,還帶著好幾個小孩子。他們跪在兩座墳堆前,像是在燒紙錢。 “停車!”馬車里忽然傳來容蕪的聲音,車夫“吁”地急拉韁繩,車輪止了下來。 “阿蕪?”容芥不明所以地調轉馬頭。 姬晏也停下來看著她。 只見容蕪跳下馬車,緩緩地走到了田邊,朝著里面看去。 “這應是誰家有人去世了,兒女親戚們在祭奠燒紙呢!沒什么好看的,我們走吧?” 容蕪沒有理會容芥的話,仍是靜靜地看著那群人。 “好好的在年前竟出了這事,衙門調查說是灶臺未熄惹來的火災,也不知是真的還是糊弄咱們?爹一向小心,娘病后更是一夜起來檢查幾次,指不定就是那些官差憊懶敷衍!” “唉,那二弟你有啥證據去理論?再說了,誰都有漏神兒的時候,備不住就是咱娘弄出來的,沒被爹發現而已…” “說說說,成天就知道埋怨別人!大哥二哥你們住的都離鎮子不遠,爹娘年紀大了,怎地平時就不知道回來看看?” “哎?小妹你這話哥哥就不愛聽了…那不是你爹娘???怎地就光丟給我和大哥,你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你們以為我不想???!但你們可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夫家離的遠,如何能常往家里跑?” “呦,小姑子還有理了?誰不知道你們兄妹幾個爹娘最疼的就是你?平時省吃儉用把錢都塞給了你,咱們是一個銅板也沒撈著!也不知這回是不是還留有遺錢?要我說,爹娘沒了,你以后可就只能指望你幾個哥哥了!若是知道些什么,就別藏著掖著啊了…” “二嫂你!…” “我怎么了?我也是出嫁的姑娘,但也知道逢年過節回娘家去看看!什么潑出去水、什么離的遠…都是借口!你就是個白眼狼!爹娘白疼你了!” “你別血口噴人!” 面前似是有人走來,容蕪眼神向上微抬,喃喃輕語道:“老伯你都聽見了嗎…可要阿蕪去告訴他們真相?告訴他們,其實那把火是你自己放的…” “阿蕪你說什么?”容芥聽不懂,疑惑地轉過頭來,卻見她臉上已是濕了一片,顧不得去擦,眼光直通通地看著里面,面上竟露著不甘的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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