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穿書] 第58節
荊謂云眼角有些發紅,許是情緒壓制得太厲害,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微不可察地輕顫著。 他小心翼翼地,聲音輕得好似怕打碎什么東西。 “我沒有?!?/br> 終究還是解釋了,也不算解釋,只是用三個字來否認。 荊謂云是真的不擅長解釋。 一旁的陳浩嶼聽了急的不行,恨不得魂穿荊謂云,替他說話。 少女安安靜靜地望著荊謂云,琥珀色的眼瞳清澈見底,宛如一汪平靜的湖水。 只見她抬起腿用鞋尖輕踢了下荊謂云的小腿,淡聲道:“沒有就沒有,怎么還快哭了,好像我給你委屈受了一樣?!?/br> 時郁有一瞬間覺得,如果自己這時候繼續說那些冷嘲熱諷惡劣的話,荊謂云真的會哭出來。 但這種時候,她又不可能說安慰的話,只能這樣。 只希望荊謂云不要把她的話往心里去吧。 惡人好當,可扮演惡人,并不容易。 荊謂云怔住,一動不動像傻了一般。 他的眼淚和委屈,早在那一年就一起消失了。這么多年過去,再多的委屈和苦楚都打碎了牙連同血一起咽下去了。 可大小姐說什么? 沒有就沒有。 所有的話啞在嗓子眼,說不出。是啊,沒有的事就是沒有,為何非要說清楚去證明不可? 荊謂云把頭埋低,不等時郁吩咐,就坐在她旁邊,把各種小蛋糕,果盤零食往大小姐面前拿。 少年獨自忙碌著,全然不見之前的躁戾。 從時郁的視角看過去,就像是一只獻殷勤,竭盡全力討好主人的大狗狗。 時郁心里驀地有些發酸發澀。 這一切,是她造成的嗎?是她把荊謂云變成這樣的嗎? 她是不是錯了? 時郁真的好想對荊謂云說,“不要這樣,你不用做這些的……” ——你其實很好,很優秀。 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時郁早就分辨不出來了。她本來只是想完成任務,可總有那么一個人強勢卻又無法讓人拒絕,一次又一次闖入進來。 一米八幾的少年,比一米六多的少女高出好多,卻總是在她面前低著頭。 時郁稍稍垂眼就能看到荊謂云袖口下若隱若現的疤痕,心里無端生出想要碰一下他的沖動。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就是想碰一下他。 等反應過來時,時郁已然把手伸出去了,她很輕很輕地揉了揉少年的頭發。 【這樣就好……】 【別哭呀,我信你,一直都信?!?/br> ——我會陪著你,看著你走向光明的未來。 作者有話說: 云哥其實是有點自卑的,還帶點慫,不敢碰郁妹,摸個肩膀就愣在原地了哈哈哈笑死…… 他非常非常尊重郁妹,男德學校優等生妥妥的! 第42章 荊謂云手上動作一停, 抬眸看過來,不知道被觸動到了哪個點,他的眼睛莫名有些亮。 明明會所里開了很足的冷氣, 但他的手心卻出了汗。 這一次, 不是因為酒精上頭。 時郁想,倘若不是發生了那么多事,荊謂云的性格應該會很好吧? 就像他的發絲一樣, 溫順柔軟, 他本來就不會去主動傷害誰,一直都在被迫反抗。 自己何嘗不是一直在逼他黑化。 時郁眼瞼低垂,只揉了兩下, 就改為戳荊謂云的腦袋,“我要吃西瓜, 把籽弄干凈?!?/br> 說完,她有點心虛地收回了手。 荊謂云“嗯”了一聲, 極有耐心地用水果小叉子,一個一個挑出西瓜上黑色的籽。 頭頂的射燈打著轉往下掃著, 事情悄無聲息的平息了, 眾人也就放心繼續去玩了。 “女生別光坐著,去點歌??!梁恬去選個歌吧, 看你一首沒唱?!边@么大的嗓門, 除了沈尋沒別人。 他喝了不少,人看起來兇巴巴的, 男生們怕他, 女生更不用說了, 怯生生地過去點歌。 梁恬還是那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即使在如此混亂的場合下, 依舊穩如泰山,溫和有禮。 “我就不唱了,我不會唱歌,我和時郁一樣吃點水果就行?!?/br> 梁恬的聲音很好聽,有點軟糯的感覺,說起話來時,柔柔的,乖得不行。 沈尋撓了撓他那有點扎手的寸頭,一屁//股坐下來,“那我陪你喝點吧?看你挺無聊的?!?/br> 梁恬:“……” 時郁:“……” 【這孩子缺心眼吧?】 【拜托你出門千萬別說是美厄斯的學生,就說是隔壁二臂學校的吧?!?/br> 【從今天開始,我要和他斷絕前后桌的友誼!】 荊謂云壓根沒聽,還在挑西瓜籽。只是在聽到大小姐的心聲時,不動聲色地掃了沈尋一眼,算是贊同。 陳浩嶼則負責看著某人,以免她在去挑事,可以說是寸步不離。 梁恬不知道說什么好,尷尬地抿了口飲料沒說話,側目看荊謂云。 他身上那股野性,在時郁出現的瞬間,便煙消云散了。 他看上去并不喜熱鬧,也不愛和這些人玩,但因為時郁在這,所以他也在,沒有一點不耐煩。 沒多久,荊謂云就把一盤子去了籽的西瓜擺在時郁面前。 時郁不客氣地嘗了幾塊,這個季節的西瓜最甜,清涼多汁,一口下去,好不愜意。 心滿意足! 荊謂云看著大小姐吃西瓜,拿著叉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 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時郁的手腕,制止了她吃瓜的行為。 時郁:“???” 下一秒,荊謂云抽了張紙巾幫她擦了擦嘴,啞聲道:“口紅擦了再吃比較好?!?/br> 時郁“哦”了一聲沒在意,低頭繼續吃西瓜,全然沒發現,那張沾了口紅的紙巾被人攥在手中反復揉捻。 梁恬眼睛霎時亮晶晶的,一副磕到了的樣子。 十幾歲的男生其實并不懂什么是喜歡,大多浮于表面。 漂亮的臉蛋,良好的家世,都能成為這些人喜歡的代名詞。 可荊謂云不太一樣。 他能考慮到旁人注意不到的細節,光是這一點,同齡人中就極少有人能夠做到。 梁恬喜歡那種有“成熟”魅力的人,不僅僅是表面,更多的是內在。偏偏現在的男生,都喜歡裝“成熟”,以為蹲在小廁所里抽煙,對著女生吹口哨,滿口黃腔就是成熟了。 可真正的喜歡,是互相尊重,不容一分一毫怠慢的。 大概原劇情中,梁恬能喜歡上荊謂云,就是因為他身上有同齡人沒有的東西吧。 只不過,他們兩個,一個是冰山,一個是火山,就像是兩個極端被硬生生融合在一起,持續不斷的互相傷害著。 梁恬能看出來,荊謂云眼里只有時郁,其他事物皆入不了眼。 只要時郁出現,那個神情總是淡漠的少年,就會像被點亮一般,死死追隨。 說不羨慕是假的,誰不想得到那樣的喜歡? 很奇怪,有那么一剎那,梁恬腦海里在想象荊謂云和時郁以后在一起會怎樣,貌似會很不錯。 畢竟他和她相性契合。 她是真心的希望--------------/依一y?華/他們兩個能一直這樣下去。 ———— 吃飽喝足以后,時郁又開始犯懶,可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她不困了。反倒是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憋屈。 聽說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經,醉酒的人,會特別暢快。 時郁猶豫了兩秒,慢慢把手伸向桌子上的一瓶酒。 可沒等她碰到酒瓶子,就被人攔下了。 時郁:“!” 荊謂云:“?” 然后,時郁用食指戳了戳荊謂云握著酒瓶子的手背。 沒用多大力氣,像貓崽子用爪墊試探主人有沒有在生氣一樣。 “大小姐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