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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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雙不知怎么回到的江府,一腦袋的渾渾噩噩。她站在一方楠木厚裹著的重棺材前,滿堂的素裹挽帳,春風瀟瀟吹起一屋的喪幡,無言的呼嘯在深夜中顯得尤其陰森。 她膽子有些小,從前最怕鬼神之說,可現在她獨身在這對著棺材也不知怎么的,不怕了。 少夫人有些古怪,臉色如死灰一樣泛著白,嚇得婢子與小廝忙找來迢迢出主意。迢迢只好硬著頭皮去請來江俞,他剛換下外衫聽到門外的陳說,沉默了片刻。 換上一身寢衣后才到,他看著荀雙安然無恙就安心了,親昵的摟住她的肩頭,和緩了語氣才喚道:“雙雙?!?/br> 看到江俞的到來,荀雙勉強的沖他笑了笑,掛著嘴角的幅度抻得長長的,怎么看都不自然,笑得比哭還難看。 “今夜是晚晚的尾七,傳言這天,他們才會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已經去世了。不過,興許這些天晚晚早已過了閻王殿了,你說,她會不會回來看我們?” 荀雙意識到這話有些奇怪,引得江俞一陣沉默,不等他回,就故作放松的又道:“我爹娘死的時候我還小,都不知道傷心呢?!?/br> 荀雙看了他一眼,眸光忍著淚花像存了一洼清泉。 江俞心頭凝滯,她的性子那樣純粹,沒有經歷過大喜大悲,好像怎么也面對不了這吃人的荒唐人間,這樣的人,他也曾經見過。 他不知如何安慰,沉吟片刻道:“兒時小娘不得寵,我又不討江肆童喜歡,所以活得連個畜生都不如??勺詮暮湍愕幕榧s傳下來,病了好幾個夏季的她就沒那么高興過。 “我以為小娘的病有救了,但我終究只是個庶子,即使有著和高門嫡女的婚約也輕飄飄的的活著不像個人?!?/br> 江俞拉低了聲音,“大魏叁十二年的冬天,她去世了。南燕的冬季就像春天一樣暖,可我們的房里凍的人要死,就連個炭火都沒有,我依偎著小娘取暖,可她身上的越來越涼,和冰坨一樣,凍的我手腳直打哆嗦?!?/br> 江俞說到這兒頓了頓,荀雙心疼地撫上他的胸口,他從沒說過這些。荀雙回想起他昏迷那日沉容對她說的話,原來他滿身是傷疤的,原來江肆童如此絕情。所以他才......那么對自己的親生父親。 生爾不養,倒和牲口沒什么區別。 “阿俞,抱歉?!彼脑挏販赝掏?。 江俞的心肝早就變成了狼心狗肺,回想起往事,他的眼睛就銳利而又凌厲,就像雄鷹一樣在翱翔天際之前高高在上的俯瞰眾生煩苦。那些曾經的故事,好似都不是他的。 等低頭掠過她關切的表情,才又變成了那副耐人尋味的壓抑,外人只知他是鋼打成的舍命小閻羅,看不到他的痛苦??芍灰粋€眼神,他就再也瞞不住她了。 “那些人,我會解決的。如果你允許,我能在你的面前殺掉他們,只要你不再傷心了。好嗎?”他不安的微動著喉頭,好似在得到她的首肯之后才能動手一樣。 荀雙張了張嘴,一時間愣住了,她偏頭望著他,少年的臉色有些蒼白,那一雙眸子脆弱又易傷,一字一句就又是漠然,不見一絲對敵人的憐憫。 可他偏偏要她的允許,才會解決掉他們。明明那些人一樣傷了他,江俞像不在意自己似得,話里話外都顯得只為了讓她報仇那樣沉重。 她點了點頭,默許的答復讓江俞十分滿意,他吻過她的發頂笑得坦然。 “相信我,只有殺了他們,你才能覺得輕松?!?/br> 江俞讓人備了車馬,連寢衣都未換下,舍不得放下懷里擁著的她,帶著人上了馬車。 荀雙總覺得他這過分親近的樣子不像以前,倒和找到同流合污的賊匪似得。她有點忐忑,“我們去哪兒?” “殺人?!彼χf道,又緊著臂膀抱緊了她溫軟的身子,江俞的手摸著她一頭如瀑墨發,撲香的味道方才他就吻得清楚了??康乃絹碓浇?,左手挪過消瘦的臉龐,唇舌貪婪的吸取著她的味道。 荀雙乖巧的承受著他的索吻,不再有從前的羞惱,只是和以前的吻不一樣。今天的吻沒有夾雜著其他的情欲,一股奇異的暖流彌散在她的四肢,他的舌頭攆在她的口腔,似在安撫又似在與荀雙訴說著情意。 她被擠在馬車的一角,睜開眼就是他,閉上眼又是他,可心中還有許多的疑問,荀雙慢吞吞的推開他,“到底是誰要殺我們?” 江俞不慌不忙的放開她,屬于男人的氣息噴在少女玲瓏的鼻尖,“酒滿樓,林閣老?!?/br> 江俞的聲音充滿著磁性又低沉,由于吻得太過投入,音調中穿插著不易察覺的沙啞。說出這番驚世駭俗的話,饒是嚇得荀雙臉色煞白。 “就是那個喜歡找姚紅尋歡的林閣老?他,他不是和你關系很好嗎?為什么要殺你?” 江俞有些不滿她的諸多問題耽擱了溫存,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心里門清,可對她講不清楚,她太過單純,怎么能懂昨日是父子今日是仇人的世道呢? 車架驟然停下,整個京都都沒亮著幾盞燈,只有一棟酒香四溢的叁層磚樓還傳來yin靡的笑語,描金的牌匾上掛著酒滿樓叁個字。 隨行的仆從有眼力見的遞給江俞一個寬大的斗篷,他灑脫的甩過飄逸的布料將荀雙整個人都罩在黑暗底下。 荀雙非常緊張,對他怪異的行為有些納悶,剛想開口就被他一句,“別動?!被E×?,她不敢再說。 江俞把她護在身側,仆從打開大門就聞到一陣膩人的甜香,她低著頭藏住臉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聽到耳邊時急時緩的絲竹聲伴隨女人嬌笑的聲音。小小的足尖藏在裙下,踏上紅木長階,偶爾路過幾件散落在地的衣衫。 隨著他的腳步戛然停在最頂層的平臺,樓下的靡靡之音被隔絕在此,一靜一鬧,猶如兩個世界。她以為到了地方,想抬頭,又被大掌摁下。 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側的暗衛,替江俞一把踹開大門,屋內紅羅紗帳圍著兩具身軀,傳來一聲聲嬌嘆,沒看見模樣,就羞得荀雙紅了臉。床上干瘦的老兒活像半截入土的僵尸在妙齡女子身上耕耘著。 大門‘咚’的巨響,驚動了二人,“誰??!沒看我正忙著嗎!” 江俞斜眼瞥了一眼,身旁的暗衛就心領神會的扯下紅紗,狠狠裹住林閣老滿是褶皺的身子,把他扭送著推到地板上。床上的女子被嚇得不著寸縷的邊叫著邊跑出去,隨后暗衛將大門又闔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