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破案超神 第67節
書迷正在閱讀:高級妓女、穿越到神獸老公們身邊(劇情h)、合歡宗掌教日常、即性(NPH)、yin欲之巔(高H,短篇rou文合集)、女兒sao(NP H )、馴狼記、綁定吃瓜系統的我攻略了大反派、靈泉空間:喪夫后我只想種田養崽、女匪琉璃
坐到書案前,他開始翻閱最新的消息卷宗,線索一日比一日更多,思路也一日比一日開闊,干脆在書案上鋪開兩張極大宣紙,分別將蛛娘娘,榴娘娘兩個組織列出來,相關的事件,相關的命案,相關的人…… 一邊整理一邊思考,中間甚至忘了坐下,直到想拿茶飲一口時,才發現腿麻了,身體僵住,有些進退不得。 “唉……” 窗子跳進來一個人,帶著暗夜的梔子花香,適時扶住了他的腰,按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堂堂朝廷命案,能不能讓別人省點心?” 紫色紗衣,金色面具,聲音尾調永遠融著散漫,不是夜無垢是誰? 朝慕云捧著塞到手里的茶,安靜飲水:“多謝?!?/br> 夜無垢坐到他身邊:“之前不是跟你說過,西南之域,有個擅制毒的人?” 朝慕云:“槐沒?” “我已查到,此人就在京城附近,可能在辦什么自己私事,鬼鬼祟祟,無人得見——”夜無垢指尖扇子轉了個圈,姿態間就是兩個字,自信,“但我一定能找到他?!?/br> 朝慕云:“那你加油?” 夜無垢看著他的臉,嘖了一聲:“你自己的事,這么不上心?” “你也無需太過掛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心中——的確并不曾焦慮難過?!?/br> 有些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朝慕云的確沒什么情緒,目前的案子反而對他更有吸引力,但別人大抵不會懂,干脆轉換話題:“你夤夜前來,可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夜無垢扇柄撐著額角:“朝大人可真是健忘,自己才吩咐過的話,轉眼就不記得了?” 頓了片刻,朝慕云才垂了眸:“前夜將我抱至床上的,是你?!?/br> 那些命令查的事,也是交待的夜無垢。 但返回書案的消息卷宗里,明確有對這些問題的回復,夜無垢……本沒有必要親自來。 夜無垢扇子掩唇,輕笑一聲,點到為止,并未像之前話音曖昧,而是轉做正經姿態:“說起來,這次案子,經你提點對照,我也發現了時間點的一些奇怪之處,蛛娘娘和榴娘娘的發跡與崛起,與汾安侯兩個嫡子夭折的時間非常接近,之后的短暫隱匿,再到后來的低調發展,形勢也非常相似,有微妙的避開和競爭意識,除卻兩個組織可能息息相關外,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扇柄輕輕敲著桌面上,十六年前的案件資料:“這里,有兩個組織設立的最開始時機,和原由?!?/br> 所有東西都不是憑空出現的,這兩個組織,最初想要做的事,是什么? 朝慕云思考的也是這個方向,眼眸垂下,指尖同樣落在桌面,除了十六年前侯府嫡子夭折之事,還有京城前后的一些細節:“當時生亂的,可并非侯府?!?/br> 就在這一年,這個時間前后,天子承允帝曾遇刺,膝下僅有的兩個兒子都死了,長子太子當場身亡,次子三歲,年紀太小,被護衛保護撤離時同樣遇害,有人說尸骨無存,也有人說早已經放進了小棺材,目前已葬入皇陵。 天子遇刺是非常敏感的大事,之后緝兇清算,血流成河,兩個兒子都遇害,相當于是斷了朝廷傳承,承允帝震怒,前后之事不管朝廷還是官府,都處理的非常謹慎,甚至連時間人物都模糊了,讓外人不得窺探,朝慕云案前的卷宗里,也只是知道有這么一件事,但大抵是怎樣形勢,并不清楚。 夜無垢扇子敲打在掌心:“此事若要查,可就大了?!?/br> 二人視線相對,片刻后,又默契的接過不提,但對方之言,彼此都明白。 朝慕云指了指紙上,管家柴方的名字:“他是漕幫的人,在汾安侯府多年,要么,是為了聽主子的令,行事方便,要么,他的主子在外面,他聽令在那里潛伏?!?/br> “又是漕幫……” 夜無垢對自己的幫派很熟悉,為了應對主幫,也做了不少功課,但幫內人眾多,他不可能所有人都認識,一眼就看出誰是誰,柴方的身份,對他來說是個意外。 朝慕云:“那夜你與蒙面黑衣人交手,我見過柴方,雖所有人都穿著黑衣,蒙著臉,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陌生人身形也都并不熟悉,但他左手食指指腹上的傷痕,因為一些角度,我看的很清楚?!?/br> 夜無垢已經跟著朝慕云提示的線索,查出了柴方身份,雖然任務保密,主幫中也未留下太多東西,但身份沒錯,此人就是漕幫隱在外頭的釘子。 但他仍然對朝慕云分析很感興趣:“是怎樣的傷痕?” “類似這種,用比較細薄尖銳的刀具劃過,留下的略深的傷,”朝慕云在自己的手上筆畫比劃,“比如用來割信封的小刀,一般細長,且薄,右手持刀,左手按信封時,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這種割傷,傷口可能略長,但是非常細,就算很深,也并不難痊愈,恢復后指腹很難留下繭子,卻會有一道類似這樣的白痕?!?/br> 這樣的白痕,柴方手指腹并不只一道,他有很多。 夜無垢眼梢微瞇:“他需要經常拆信啊……” “也不一定是信,可能是密封的,不需要保密的東西?!?/br> 朝慕云翻閱過所有卷宗,現已基本肯定,這個柴方并不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可能是什么溝通的中間方,信息中轉站,本身的存在就必須低調,一旦暴露,就有可能意味著某些秘密的暴露,本人性命,皆與這些東西息息相關。 所以這就是兇手殺他的動機么? “……不管柴方有關漕幫身份有沒有暴露,他在侯府這么多年,很多秘密是清楚的,”夜無垢慢條斯理轉著扇子,“兇手目標沖著冷念文,沖著玉佩,不管十六年前兩個侯府嫡死的死,還是幾個月前黃氏的死,此人都一定知道點什么……” 他看著朝慕云:“當初黃氏之死,你不就有所猜測,這樣一心疼愛兒子的母親,不評價本身道德行為,一定有保命的東西留給兒子,會不會就是這塊玉佩?” 朝慕云微沉吟。 “玉佩的來歷并不難查,如果不經常佩戴,或者是經常佩戴,但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別人會忽略,可一旦剛拿出來,被人發現,有些事可能就變了?!?/br> 比如這東西冷念文只是照母親要求,一直帶在身邊,不能丟失,那便也戴了,除了親近之人,別人大抵不會知曉,可黃氏死了,這個少年身邊環境發生了巨大變化,心態也是,他會不會經常睹物思人,經常拿出來看,會不會回想過往,思考現在,猜到了什么? 夜無垢嘖了一聲:“若他猜到了玉佩隱喻,知道了侯府當年兩個嫡子夭折的內幕……” 事實上,重要的的確是內幕的秘密,而非玉佩本身。 朝慕云分析過多次,如果玉佩是兩個嫡子被害的重要證據,兇手不可能留它們到現在,早會想辦法摧毀,只是這兩個東西有點敏感,如果有意引導,很容易讓人想到點什么。 比如黃氏,她可能就是故意的,留著這玉佩,是為了告訴謀害兩個嫡子的人,你看,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永遠不要想著拋開我,你拋不開的…… 黃氏可能知道對方太多秘密,但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橫死,為兒子準備的東西,可能很多都沒有來得及交出來。 而擁有另一塊玉佩的章初晴,被拐事件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而為,目前無有證據。 不管怎么說,侯府兩個嫡子的死,必定是一切的起始,當年誰下手害的人,誰就是今日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那一對妻妾都很有嫌疑啊,”夜無垢單手執壺,為朝慕云添水,“侯夫人小吳氏,一看就是最終得利者,她未必喜歡jiejie生的嫡生子,將來聰明能干,未必和自己貼心,不聰明不能干,那就是自己養壞了,自己有責任;自己生的大兒子呢,又胎里不足,被別人暗地里叫成小傻子,智力不足,不管自己輸還是贏,他都撐不起門庭……而且她已經懷了身孕,我看到你的卷宗里有說,丈夫捏過脈,按經驗看像兒子,你說她會不會想利用這個時機,拼一把,順便除去對她威脅最大的大湯氏?” 她當時在后宅可不是一頭獨大,大湯氏這個青梅竹馬太厲害,她時常要退避三舍…… 朝慕云知道夜無垢在想什么,微頜首:“此事上,小湯氏也算得利者,她若喜侯府富貴,想要進門來,那壓在她頭上的可不僅僅是一座大山,上面有大湯氏這個厲害jiejie,還有侯夫人,她再小心翼翼經營,又怎么能出得了頭?她那時已被接進侯府一個月,會不會有什么順水推舟的念頭,準備一時數鳥?” 當時的時間線,兩人都有說不清的地方,有人有可食用的心腹,有人有單獨的作案時間,誰都不能排除嫌疑。 夜無垢:“當年的證據可不好找,要尋只能尋現在的?!?/br> 比如殺害冷念文,柴方時的確鑿性證據。 “不過似乎不止這兩個人存疑?” “還有汾安侯?!背皆祁M首,“他的處事觀點很有意思,對妻妾手段縱容,對幾個孩子養的隨意,看起來并沒有想要殺害,但也并沒有給予過多保護,在他心里,他自己的利益最為重要,其它的全部要退后,如果有沖突時——那他犧牲的,一定會是別人,而不是自己?!?/br> 夜無垢指尖點在皇城附近:“你的意思是,當年這樁刺殺之事,對他有影響,遂才忽略了兒子的事?” 朝慕云點點頭,又往前推了推另一份卷宗:“你再看看這個?!?/br> 夜無垢看了一眼,神情就變了:“陳姓mama,劉姓婆子?”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去田村時,有兩個讓我們記憶很深刻的女人,一個眼睛不怎么好,但很慈善親切,說自己姓陳,讓我們管他叫陳大娘,另一個非常兇,瘸著腿也要拿拐杖趕人,村里人都管她叫劉婆婆……” 朝慕云目光微閃:“此二人,當年都在汾安侯府做下人,出了兩個嫡子遇害之事后,才被發賣出府,此后不知所蹤……” 夜無垢嗤了聲:“行了,這兩個人必是被有意賣出去的,必是知道點什么,兇手呢,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這兩個人目前狀況?!?/br> “還有章夏清,”朝慕云道,“冷念文出事之前,好似去過田村,見過此三人?!?/br> 在這方面,厚九泓和手下小弟比皂吏們更能打聽到消息,這兩個年紀大的女人,似乎和汾安侯府有點不一樣的牽扯,她們在田村的地位也非常特殊,又早過了生育年紀,似乎并不像別人一樣,不能走動,出不來。 但當日園子宴客,人實在太多,無法一一清查,這幾個人有沒有在場,只能看她們口供。 “因是才得到的線索,官府還未提調,”朝慕云思忖,“口供方面,我正在想怎么取,不會打草驚蛇,讓兇手警惕?!?/br> 夜無垢沉吟片刻:“章夏清,好像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朝慕云頜首:“他當年身世不錯,娶的妻子是侯府庶女,汾安侯的庶妹,姻親間有大事不可能不走動,經查,兩個嫡子遇害當日,他并不在侯府,但前一日他是在的,且妻子一如既往,因身份低微,受了些閑氣……他此后時間線有存疑之處,不易查證?!?/br> 夜無垢:“但你應該有想法了?!?/br> 朝慕云微點頭,身體微微前傾:“只要這幾件事查清楚……” 他在夜無垢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夜無垢笑唇翹起:“行,瞧我的吧!” 朝慕云給他遞了杯茶。 夜無垢看著釉青茶盞上柔潤白皙的手指,方才還不覺得渴,現在突然有些渴了:“事情都交代我做了,你呢?” 朝慕云:“我想親自見一見章夏清章初晴父女,有些東西,總要尋出答案?!?/br> 本案看似割裂,實則很多事彼此間都有聯系,如果一切順利…… 破案,好像也并不難。 面前的人好像在閃閃發光,只要一說案子,眸底墨色永遠都清澈動人。 夜無垢微笑:“我自是信朝大人本事?!?/br> “是么?” 朝慕云看著他,眸底墨色微暈,意味深長:“你若信我,為何到了今日,有些事還是不愿說破?” 第57章 你想讓我怎么哄 梆子落處, 三聲清脆,是三更天了。 萬籟俱靜,耳邊只有面前人的聲音, 鼻間只能嗅到面前人的氣息, 眼前看到的,只有面前人的臉。 面前人, 是心上人。 ——你若信我, 為何有些事還是不愿說破? 綺念過多,無處得慰藉時, 這種話,似乎都能想象出幾分類似撒嬌嗔怨的味道。 夜無垢喉頭滾了滾, 突然覺得今年夏天實在燥熱, 淺紗的衣服都有些不能透氣,他扯了扯襟口:“沒有不愿同你說……我就是覺得,怪沒意思的?!?/br> 朝慕云卻并未放過他:“什么沒意思?你走丟, 失去家人的事,還是侯府十六年被砸死的,那個三歲的嫡次子?” 夜無垢看著他, 沒說話, 眼神從面具后面透過來, 稍稍有些委屈。 朝慕云聲音略輕:“你來京城尋仇, 尋的,就是汾安侯府,對么?” 之前聊案子時,他就眼前一閃, 有個念頭掠過, 可當時正在專心推案, 并沒有抓住,后來想起,方才察覺,夜無垢當時有很多不對勁之處,尤其聊到汾安侯,兩個嫡子之死時。 夜無垢手中扇子頓住,頗有些無奈:“你想要知道什么,都能知道,是不是?” 朝慕云微笑:“所以沒必要回避或害羞,不若好好整理整理,告訴我你走丟那一年,你記得的,你查到的,京城發生的所有大事?!?/br> 夜無垢看著他:“真想幫我?” 朝慕云頜首:“不遺余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