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頁
顧驍:“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封堯指控:“你沒有,你開嘲諷腔了?!?/br> 顧驍:“我沒開?!?/br> 封堯較真地要擺弄鏡片:“不信你看回放……” 顧驍將封堯按在鏡片上的手拿了下來,牢牢握在掌心里,不準他抽出去,而后說:“不看?!?/br> 封堯簡直是哭笑不得:“你講不講理?” 顧驍別有深意地瞥了眼封堯:“哦,你才知道我愛開嘲諷腔,而且不講理,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封堯還沒說話,顧驍又道:“后悔也晚了?!?/br> 封堯:“……” 封堯被噎得無言以對,就干巴巴地瞪著顧驍,最終還是選擇放棄言語反擊、直接進行武力制裁,他給了顧驍一拳,然后反問:“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后悔了?” 封堯擔心挨揍、打完就跑,卻還是被顧驍眼疾手快地抓住并撈回了懷里,封堯被攬著腰,按回座位上,腰窩蹭得直癢,他忙不迭警告:“不許撓癢!” 顧驍挑眉:“那怎么辦?打完我白打?” 如果放在平時,恐怕封堯少不了要挨一通撓癢、最后笑喘著求饒,然而當下在行軍,顧驍還真拿封堯沒法,最后只親了他兩口,算是挨拳頭的報復。 岑聿脫不開身,便派了隊士兵跟他們去救人,讓沐寒擔任臨時隊長,辦完交接后,兩人一同返回車上。 明明已經到了Y 區,可沐寒一直以來的擔心與焦慮卻不減反增,封堯見他臉色實在難看,遂用顧驍上次的說辭安慰道:“蛇人留著司遠還有用,應該不會……” 沐寒:“蛇人無非是為了攻毒計劃,現在帝國打算強攻,你覺得蛇人留著他還有什么用嗎?” 這些天在首府,沐寒跑遍了區市邊界,幾乎是整夜整夜地不合眼,儼然已經憔悴到了極點,但他的頭腦卻依舊清醒,這番話聽來雖然絕望,可封堯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最正常的邏輯,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 封堯張了張口,無法反駁,車廂里安靜了半刻,顧驍說:“別那么悲觀,你要相信司遠?!?/br> “沒說不相信,就怕萬一?!便搴疀]說下去,他看向窗外,片晌后轉了話鋒,“Y區這么大,能找到人嗎?” 封堯:“如果抓他是為了攻毒計劃,應該會關在研究院,或者研究院附近的……什么地方?!?/br> 沐寒:“你確定嗎?” 他們沒有確切的消息,誰也打不了包票,封堯遲疑地搖搖頭,岑聿說:“實在不行的話,就找他們要人?!?/br> 沐寒沉默了下,也只好點點頭。 提及Y區 研究院,封堯不由自主有些神游,他想到了亦慎,也不知道亦慎現在在哪里,有沒有像當時和他說的那樣及時離開,又或者是跟隨蛇人逃亡。而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有點犯賤,畢竟他們鬧得很不愉快,他還在這里替人擔心。封堯糾結來糾結去,怎么都覺得別扭,最終選擇了放棄思考,干脆不去想了。 Y區,研究院。 “……幫我盯會兒……去看看我弟……” “……看你弟……什么?……” 噩夢化作無形的手,狠狠摜住司遠的五臟六腑,那不斷收緊、難以掙脫的束縛感,令他感到窒息,他挑不開眼簾、卻能感到明晃晃的白光在刺痛他的眼球,他聽到了話語、可所有的聲音都變為了忽遠忽近的雜聲。 “姓亦的……想走,指揮官不讓……我弟盯著……” “……軟禁?不會吧,不是很重視他……” “好好對他,他不肯……簡直是不識好歹……” 感官逐漸蘇醒,接踵而來的是難以壓抑的反胃感,司遠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主觀上的反應,生理上的不適便讓他條件反射地翻過身,干嘔了起來。 “又吐了?!?/br> “吐真劑打多了吧?!?/br> 腳步聲靠近,有人揪住了司遠被汗水洇濕的額發,強迫他抬起頭,冰冷而刺目的光線登時刺穿眼底,司遠難受地瞇起眼,感到突如其來的暈眩,他忍不住要吐,卻只嘔了半口酸水,緊接著便被那蛇人打了一巴掌。 “喂,別打,打壞了你負責嗎?” “cao,他吐我身上了!” “去換班吧,把葉銘喊過來?!?/br> 蛇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司遠癱在審訊椅上,疲乏地睜開眼,視界里先是重重疊疊的虛影,隨著眼瞼的眨動,慢慢重合、清晰,他看到大門關了復開,身旁的蛇人也離開了,不過片刻后,葉銘走了進來,端著餐盤,停在他的身旁。 “吃飯了?!比~銘說。 司遠沒有反應,葉銘挪了個椅子過來,用勺盛了湯喂司遠,司遠卻皺起臉,偏過了頭。 葉銘:“不是挺想活的嗎,怎么不吃飯?” 司遠不語,葉銘等了半刻,端著餐盤出了門,再回來時,則是拎了袋營養液。他為司遠掛上點滴,閑聊似的說:“你知道他們都怎么說你嗎?” 司遠闔著眼,沒說話,仿佛睡著了。 葉銘:“他們說你很聰明?!?/br> 蛇人把司遠抓回來,確實是為了攻毒計劃,而面對逼問,司遠并沒有守口如瓶,而是每次只透露一點,偏偏吐真劑對他效果不顯著,他又經不住嚴刑拷打,沒幾輪就半死不活地,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有消息透露總比沒有要好,蛇人怕他真的死了,也只好這樣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