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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驍:“嗯,到家了,我去接你?” 車被顧驍開走了,封堯剛好懶得打車,就把地址發了過去,顧驍說:“你們慢慢吃,不著急?!?/br> 封堯應了聲好,對司遠說:“等會兒送你回去?” “可以啊?!彼具h說,“你們連車都買了嗎?” 封堯:“代步方便點?!?/br> 司遠:“那你們以后還當雇傭兵嗎?” “不了吧,太危險了,先給顧驍治病,徹底治好以后也許以后會去到處走走?!狈鈭蛘f,“你呢?” “我沒想好?!彼具h很迷茫,沒由來地說,“沐寒應該還會繼續接任務的吧,他好像挺喜歡這行的?!?/br> 封堯想當然道:“因為他喜歡賺錢?!?/br> 司遠搖搖頭:“他只是單純地閑不下來?!?/br> 他們四個人都當過雇傭兵,訴求卻完全不同,其中只有沐寒很享受這份工作,司遠則是完全沒有規劃,簡直是走一步看一步,一點主意都沒有。司遠也很清楚自己,他嘆道:“我缺少人生目標,每天都在得過且過?!?/br> 封堯:“你有什么很想做的嗎?” 司遠認真地思考過,回答道:“躺著吃零食吧?!?/br> 封堯:“……” 司遠:“那你呢,如果沒有顧驍,你會去做什么?” 封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顧驍在他的生命里出現得太早,意義又太重,他想了想,含糊道:“游歷?累了就回研究所……或許會像我爸那樣?!?/br> 司遠:“那樣不行的啦,人需要社交?!?/br> 封堯:“需要社交的時候就出來轉轉唄,再不行的話我也可以養個小朋友,養成還是挺有意思的?!?/br> 司遠忍不住說:“然后小朋友就和他男朋友跑了……” 封堯:“……” 司遠見封堯面無表情,忙道:“我開玩笑的?!?/br> 封堯擺擺手,示意沒關系。 司遠托著腮,突然感慨道:“所以很多時候就感覺,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永恒的,像我們,像你和你爸,我們好像一直在和過去說再見?!?/br> 封堯莞爾:“還是有的?!?/br> 司遠擺出惡寒的表情,嫌棄道:“好了好了,你不要秀恩愛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br> “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不會說再見。你別那么悲觀,雖然以后不是朝夕相處了,但還是可以聊天和聚會的啊?!狈鈭蛘f完,眉梢微揚,“不過,如果你指的是朝夕相處的那種……也許你也需要談個戀愛?!?/br> 司遠撇了撇嘴,若有所思,卻沒有搭話。 吃完飯,封堯去前臺結賬,司遠到門口等,剛下了臺階,就覺身后一陣疾風突襲,緊接著,有人捂住了他的下半張臉,潮濕的觸感頓生,司遠下意識掙扎,無意間吸了口氣,登時感到一陣眩暈,旋即再無感知。 封堯正結著賬,就聽到門外響起喧嘩,他回頭看了一眼,隔著人群,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封堯以指節敲了敲柜臺,示意收銀員快點。 挨至辦理妥當,封堯出了門,卻沒找到司遠,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不對勁,再四下環顧,只見街角停了輛黑色吉普車,司遠被人扛著,塞進了后車廂。 封堯連忙追過去:“喂!你——” 話還沒說完,那人轉了過來,豎瞳正對封堯,封堯當即被魘住,那人飛速上車,砰地關上了車門。 吉普車絕塵而去,等封堯反應過來時,視野里卻只剩下了一截車的尾巴,牌照上被蒙了塊黑布。 封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G,定位耳釘?!?/br> G:“好的?!?/br> 封堯匆忙打了輛車,事到如今,他只能祈禱司遠還戴著那枚耳釘,而幸運的是,耳釘的確顯示出了吉普車的路徑,只是行了一段距離以后,卻靜止不動了。 封堯下車,在街邊的井蓋旁找到了那枚耳釘。 當夜,封堯聯系了顧驍和沐寒,顧驍則是聯系岑聿封城,他們分頭去尋,根據監控,在一處碼頭的監控盲區里找到了那輛吉普車,但車里卻沒有人。 這座碼頭負責貨物在海陸之間的周轉與運輸,貿易繁盛,每天都有大量車輛來往,岑聿派人去按照記錄排查車輛,然而許多車輛儼然已經離開了首府,他們也沒有再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線索中斷在了這里。 黎明時分,清晨朝陽的光輝穿透薄霧灑在海面,整座區市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封堯徹夜未眠,初時的萬般焦慮在時間的打磨下唯余疲倦,以及愧疚,就好像他沒有保護好司遠一樣,盡管也并沒有人怪罪他。 顧驍問:“封城那邊有消息了嗎?” 岑聿正在安排,他分心答道:“在提流程?!?/br> 沐寒急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提流程?” “這里是首府,封城要考慮很多因素,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贬惨埠軣o奈,“我只能說盡快?!?/br> 沐寒雖然急迫,但還算冷靜,他知道在這個時候難為岑聿是沒有用的,只得壓下埋怨的話,沉默片晌,見岑聿這邊仍然沒有消息,便又驅車去找。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挨至正午,他們還是沒有查到司遠的下落,眼看著希望越發渺茫,封堯心底隱約可察的絕望也隨之開始發酵,逐漸變得溢于言表。 顧驍買了飯回來,對封堯說:“先吃點東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