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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真的很愛你,我不恨你,不恨……” 這聲無端示弱的表白讓空氣都安靜了下來,轉變太快的情況令封堯應接不暇,他怔了怔,旋即感到肩窩泛起癢意,似是睫毛刮過,帶了些微潮濕。 封堯皺著眉:“顧驍?” 顧驍在說什么?他怎么聽不懂? 這似乎并不僅僅是甜言蜜語的問題了,顧驍說的那些話好像并不是給他聽的,顧驍把他當成誰了? 封堯拽了拽顧驍的后衣領,想把他拉開。 顧驍順從地退后,半側著臉,不肯看封堯。褪去了往日的冷戾,他精致的眉眼里盡顯落寞,微漣的淚光仿若一泓瀲滟的秋水。 “別離開我,好不好?我以后都聽你的……” “都聽你的,別不要我,求你了?!?/br> 顧驍以額頭輕抵在封堯的鎖骨,話音里哽著微不可察的哭腔,每一聲都摻著難過的嘆息,“我不想……不想再和你分開了……” 封堯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思緒短促地靜止,隨后就聽到了門外由遠及近的聲響。 “司小遠,你自己數數,你今天玩老虎機花了多少錢了?那東西有那么好玩嗎?” “說得就好像你二十一點玩得多好似的,你一直輸,還不如讓我玩老虎機呢,輸得還少點?!?/br> 沐寒和司遠賠得掉底,兩個人出了賭場就開始分鍋,吵了一路,直到旅店后巷,還在互相埋怨。 沐寒聽司遠振振有詞,氣就不打一處來:“那是因為你在旁邊搗亂,哪次聽你的沒輸?” 司遠:“那我不說話你也沒贏啊?!?/br> 沐寒推開旅店的后門,正要回懟,就聽到了儲物間里的動靜,司遠也注意到了,二人默契地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沐寒將門推開一些,側過身,順著敞開的門縫向里看去,看到了顧驍和封堯。 沐寒:“……” 司遠:“……” 封堯:“……” 顧驍:“?” 封堯尷尬到無地自容,當即一把推開顧驍,攏起半解的衣襟,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驍坐在地上,茫然地看向沐寒和司遠。 司遠嗅了嗅:“酒氣好重,你們倆喝了多少?” 沐寒沉吟半聲,窺見顧驍泛紅的眼瞼,小心翼翼地問:“兄弟,又喝上頭了?沒哭吧?” 顧驍閉上眼睛緩了緩,搖搖晃晃地起身,剛要邁開步子就被沐寒攔了一把:“哎,你先把褲子穿好?!?/br> 顧驍瞇了下眼睛,盯著沐寒看了會兒,又低下頭看看,才開始慢吞吞地系皮帶,系好后就筆直地向門外走,砰地撞上門板,吃痛地捂住鼻梁。 沐寒:“……” 司遠:“……” 司遠好心地幫他推開門,顧驍這才暢通無阻地離開。 司遠懵逼地問:“顧驍喝高了會哭嗎?” 沐寒的唇角輕繃:“何止是哭,喝高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摟著枕頭喊‘寶貝’,還跟枕頭聊天,講一晚上睡前故事不帶困的;抱著我邊哭邊說,什么‘我愛你別離開我別不要我’……哎,太丟人了,說不下去了?!?/br> 司遠:“……”是挺丟人的。 第三十章 菊花茶 | “上火了吧” 轉天下午,雇傭兵們在旅店門口集合。 沐寒和余清自從上次在K-23區一別,足足有幾個月沒見,二人碰面后就坐到一處插科打諢,余清團里的技術兵陸北川看到封堯,湊了過來。 前來接送的車輛已經就位,封堯正在鉆研一枚耳釘,陸北川友善地和他打招呼:“你是沐寒哥團里新招的技術兵嗎,你叫封堯?” 封堯看他面生:“你認識我?” 陸北川有點激動:“認識啊,整個機械協會的人哪有不認識你的,之前K-23區的軍火庫是你爆破的吧?你也太厲害了,被你救下來的技術兵都說你當時帥炸了,聽說反叛軍的將領都被你電死了BALABALA——” 封堯打斷他:“我沒把他電死?!?/br> 陸北川:“哦是這樣嗎?哎呀差不多啦,協會那邊還想請你去授課呢,或者開個座談會,可惜聯系不上你,四小時破譯軍方權限的事情還被當做題目出在了協會的入學考試里呢。哦對了,忘了和你自我介紹了,我叫陸北川,是清哥團里的。封堯,你穿西裝真帥BALABALA——” 封堯再次打斷他,想結束對話:“謝謝?!?/br> 陸北川卻聽不懂他話中的逐客令,繼續說:“唔你嘴唇有點腫,是不是上火了?這邊的氣候不好,我帶了點菊花茶敗火,等會兒我分你點BALABALA——” 封堯摸摸下唇,眼角微微抽搐。 陸北川:“你在做什么,這是耳釘嗎,為什么耳釘會有投影,是通訊器?對了,你的單鏡片,我聽說你的單鏡片是人工智能?天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它都有什么功能?我人工智能學的特別差,當年考試的時候全靠抄,還補考過,簡直是慘不忍睹BALABALA——” 封堯:“……” 陸北川的話太多,封堯消化不過來,正處在崩潰的邊緣,幸而沐寒和余清走來,及時解救了他。 沐寒逗陸北川:“小話癆,好久不見?!?/br> 陸北川正色道:“你別亂給我起外號?!?/br> 余清拍拍陸北川的腦袋:“聊什么呢,這么高興?” 陸北川給余清介紹:“這是我偶像,封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