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悲情反派進行時! 第3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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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非晚仔細觀察一番,見對方面容雖臟,卻生得異常漂亮,心中猜測難道是被扶余燼打入冷宮的某個失寵妃子?畢竟帝君當年冊立帝妃之前也是個風流種子,后宮三千,不在少數。 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桑非晚禮貌性打了聲招呼:“在下想在此處逗留片刻,叨擾了?!?/br> 語罷將那顆夜明珠輕輕放在桌上,自己去了另外一邊,隨意尋了個地方坐著。 而那名瘋癲女子也沒有任何舉動,只是頗為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然后轉身抱著一個繡花枕頭,像哄孩子似的在懷里輕輕拍啊拍,自顧自地走開了。 “寶寶乖……寶寶乖……母妃在這里……” “不哭不哭……” 女人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歌謠,聲音輕飄,在漆黑的大殿中讓人毛骨悚然。桑非晚安靜坐在一旁,忽然感覺自己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強,在這種環境下都無動于衷。 但有另外一個“人”比他還害怕,哆哆嗦嗦道:【宿……宿主……我們換個地方待好不好……她好可怕……】 系統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哭唧唧躲在桑非晚身后:【我害怕qaq】 桑非晚面無表情看了它一眼:“你是系統你還怕?” 系統:【qaq我是一顆容易受傷的鉆石】 其實桑非晚屁股也坐麻了。他從位置上起身走到門外,推開一條縫隙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出聲詢問系統:“現在什么時候了?” 系統:【晚上十一點?!?/br> 十一點? 桑非晚算了算時間,發現已經過了差不多三個時辰,那些修士應該也恢復靈力了。當下也不再耽擱,直接推門走出宮殿,避開那些巡邏守夜的護衛,登上了附近一處用來觀景的摘星樓。 桑非晚從須彌錦囊里拿出那些仙府掌門給的信號彈,然后一個個拉開引線,對準上空放出焰火。只聽一陣尖銳的鳴嘯聲,漆黑的夜空忽然綻開數朵彩色的花瓣,落下之時好似天女散花,美不勝收,底下的宮人見狀不由得紛紛駐足,抬頭觀望,好奇出聲: “呀,是誰在放煙火,竟也不怕帝君怪罪嗎?” “真漂亮,咱們只管看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罰不到我們頭上?!?/br> 她們不知這焰火的含義,仰頭看得津津有味。天香南域駐扎在城外的護衛見狀卻面色大變,紛紛跑出營帳,目光緊盯著帝都王城方向:“不好,是百花焰火,城主難道出了什么事?!” 鬼域之人一向與他們不對付,見狀正欲嘲笑,然而下一秒天空中就又綻出一道焰火,只是這次卻不是百花焰火,而是骷髏帖,赫然是司無咎的急令。 鬼域副統領見狀面色微變:“城主有召,命我們速入帝都!” 焰火接二連三地響起,除了天香南域的百花焰,白骨鬼域的骷髏帖,另外還有蒼都北域的嘯月狼圖,昆侖洞府的紅丹鶴。這下城外駐扎的人馬都發現了不對勁,料想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紛紛召集弟子部下準備沖進帝宮。 守門的紅翎衛見他們竟想集體強闖,不由得大驚失色,一面命人速去稟告帝君,一面飛快調兵遣將把守城門,騎于馬上厲聲呵斥道:“大膽!你們可知此處是什么地方,竟敢深夜帶兵強闖?!帝君有命,私兵必須駐扎城外五里,膽敢擅越,罪同謀反!” 若只有一個宗門,他這番話或可嚇得住對方,但此刻不僅是四域的兵馬,還有八天六洞的仙門弟子,眾人自然不懼。 蒼都城的人冷冷出聲質問:“我們城主趕赴帝君壽宴,當夜便該出宮,如今已過了一天一夜,仍未有音訊傳出,本就蹊蹺。你們橫加阻攔,意欲何為?!” 天香南域的人也都憤憤不平:“壽宴散后,余者皆離,為何獨四域仙府的人不曾出來?!莫不是你們暗中做了什么手腳?!” 鬼域副首領腰間銀鈴作響,竟是已經開始召喚活尸,語氣陰沉道:“與他們廢什么話,直接沖進去,城主若出了什么差池,我們萬死難辭其咎!” 他話音剛落,身后的毒尸便已經開始紛紛嘶吼著啃噬活人。其余人見狀也都不再留情,齊齊拔劍布陣,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彼時扶余燼恰好出關。他沖擊天神境失敗,面色陰郁難解,然而剛剛邁出大殿,就見一名紅翎使者連滾帶爬地跑到面前,跪地焦急道:“稟告帝君!帝君不好了!方才不知是誰在城樓上放出焰火求救,現如今四域仙府的人口口聲聲說他們城主一定出了事,都開始集結兵馬想要強行入宮,已經在北宮門打起來了!” 帝君聞言眉頭一擰:“你說什么?!打起來了?!” 扶余浩下意識看向上空,果不其然發現摘星樓的方向有焰火發出,皺了皺眉,對帝君抱拳道:“只怕是有人故意作祟,父君不必擔憂,孩兒這就去看看!” 語罷也不等他應允,立刻匆匆趕去了摘星樓。 扶余燼到底做過多年帝君,此時竟也沉得住氣,冷冷拂袖道:“青冥、太玄,你二人速速帶兵去北門鎮壓,就說他們城主在帝宮之中安然無恙,等會兒便有親筆書信一封以報平安。但他們若是敢擅自強闖,后果自負!” 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外如是。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見一名鮮血淋漓的男子從遠處跌跌撞撞趕來,赫然是被他派去看守地牢的護衛首領。 “帝君,不……不好了!方才牢中關押的修士竟不知如何恢復了功力,齊齊破開牢籠想要沖出地宮,底下的人已然阻攔不住了!” 那護衛首領說話時緊捂著胸口,顯然傷勢嚴重,所言不虛。帝君聞言臉色難看至極,他思及剛才有人放煙火求救,目光陰沉,指尖隔空而攝,直接扼住了護衛的咽喉:“今日有何人出過地牢?!” 護衛呼吸困難,結結巴巴道:“并無……并無人出過地牢……” 帝君冷冷瞇眼:“何人進過地牢?!” 護衛猶猶豫豫,不敢出聲,但見扶余燼目光駭人,只能艱難吐出了幾個字:“帝……帝妃……” “砰——!” 他話音剛落,身形便如斷了線的風箏飛遠,被扶余燼一掌擊出。落地時抽搐兩下便不動了,儼然氣息全無。 身邊的仆役見狀俱都心驚膽戰,跪地不敢出聲,恨不得把頭埋進地底下去,生怕扶余燼因此遷怒他們。然而久等半天沒有動靜,好不容易大著膽子抬頭,卻見扶余燼已經帶著兵馬飛快趕去了地牢。 彼時桑非晚站在城樓上,放完了最后一根信號彈。他扔掉手里的空管,正準備下去看看地牢的情況,結果一轉身剛好碰見趕來的扶余浩,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扶余浩看見一地空管,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臉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桑非晚,本君真是小瞧你了!” 他指尖落在扶手上,青筋暴起,險些將白玉扶手掰斷。 桑非晚負手而立,袖中藏著一把匕首,他眼見扶余浩面色冷冷,卻不慌不忙,反而笑著出聲道:“少君何必生氣,值此星辰良夜,看看煙火也是不錯,不過你們修仙之人,應當不愛這些俗物?!?/br> 他內心思忖著自己從扶余浩手底下逃命的機會有幾成,結果答案是一成都不到。沒辦法,功力懸殊,隔著壁呢。 扶余浩沒有說話,指尖靈力凝聚,一步步走近桑非晚,似乎在猶豫著到底是該殺了他還是該重傷他,臉色難看道:“本君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莫怪本君無情了!” 夜風獵獵吹過高樓,讓人從頭涼到了腳底。 桑非晚聞言便知自己在劫難逃,心中暗自皺眉。他緩緩拔出匕首,一邊后退,一邊拖延時間,笑時好似惑人心神的鬼魅:“少君好狠的心腸,竟真舍得殺我么?” “非晚從前待少君之心,日月可鑒,我若死了,少君身邊只怕再無真心之人?!?/br> 扶余浩聞言晃了一瞬神,有片刻猶豫,但他看見一地信號空管,又瞬間清醒過來。桑非晚分明早已心屬百里渡月,否則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反叛自己?! 扶余浩思及此處,忽然扯了扯嘴角,譏笑出聲,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桑非晚:“桑非晚,你早已叛入百里渡月麾下,又何必花言巧語騙我?!” 語氣陡然變冷:“這顆心,本君不要也罷!” 說時遲那時快,扶余浩掌心忽然靈力匯聚,直接帶著冰冷的殺意打向了桑非晚。 桑非晚見他掌風凌厲的朝著自己打來,頓覺心驚rou跳,然而身后卻是萬丈高樓,避無可避。他握緊匕首正準備拼死一搏,然而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見面前的扶余浩忽然悶哼一聲,緊接著身形搖晃一聲,毫無預兆倒地暈了過去,他的身后赫然漂浮著一顆亮閃閃的鉆石。 桑非晚:“?” 系統有點害羞,老實巴交道:【我把他磕暈了?!?/br> 第245章 小黑屋 不得不說, 桑非晚第一次發現系統這么有用。 這叫什么?好鉆使在刀刃上? 桑非晚看向地上昏死過去的扶余浩,正猶豫著要不要補刀,然而就在這時, 東南方向的夜空忽然爆發出一道奪目的紫色靈柱, 直沖云霄, 好似驚天長虹。周遭的樹木花鳥受到靈力波及, 瞬間化作齏粉枯枝,砰地爆炸開來。 桑非晚哪怕身在高樓, 也被這股強大的靈力擊得后退三步。他抬袖擋住空氣中的殘葉飛花,只覺身上刺痛無比,好不容易等到風波平息,卻見剛才爆發靈力的地方赫然是地牢方向! “不好, 肯定是扶余燼發現了什么!” 桑非晚見狀面色微變, 都顧不上扶余浩了, 立刻跑下摘星樓,飛快朝著地牢的方向趕去。 系統見狀立馬撲棱著隱形的小翅膀跟上,連聲焦急道:【哎呀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它超喜歡看人打架噠?。?! 桑非晚之前把帝宮的路線認了個七七八八,不至于迷路。然而當他匆匆趕到地牢附近, 看見眼前這一幕時,卻還是不由得陷入了震驚狀態, 一度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地牢位置隱蔽,原本修建在一座廢棄的佛殿下方,然而這里不知發生過什么,竟只剩下一片廢墟, 四周瘡痍遍布, 佛殿早就被炸得殘缺不全。地上滿是痛苦哀嚎的護衛。他們被方才那股靈力波及, 五臟六腑俱被震碎,七竅流血,已然離死不遠。 地面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深洞,露出了原本隱蔽的地牢。往下看去,只見數道身影纏斗不休,快得只能看見殘影。桑非晚趴在洞口盯了半天,卻見帝君扶余燼正處于花侵衣等修士的圍攻之下,雙方靈力相抗,形成強大的余波,所過之處墻塌磚碎,旁人輕易近身不得。 “扶余燼!你修煉邪術強挖內丹,實在枉為帝君!今日我等若不將你斬除,云境四方皆休!” 昆侖洞的元真仙君最為年長,乃是天衍境三重天的強者,按理說實力與扶余燼不相上下。然而就在他用靈力凝出長劍,直刺而去時,竟是被扶余燼隔空一掌輕易擋住,無論如何也近不了分毫。 元真仙君面色微變:“怎么會這樣?!” 扶余燼見狀冷笑出聲,目光森寒地盯著他們,譏諷不屑道:“天衍之下盡螻蟻!本君已達半神之境,又怎會被你們這些螻蟻輕易所傷!” 他語罷掌中發力,靈力竟是烏紫近黑,看起來便如走火入魔了一般。直接攥住元真仙君的靈劍,硬生生折斷碾為齏粉,將對方一掌擊了出去。 “噗!” 元真仙君不妨他實力如此高深,被打得口吐鮮血,胸口黑氣縈繞,痛苦抽搐起來?;ㄇ忠乱姞钚渲邪拙氁u出,直接束縛住了扶余燼的腰身四肢,用力一扯,將他短暫困住。司無咎指尖銀鈴作響,開始飛快召喚毒蠱蛇蟲,四周地面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靈毒之物,飛快朝著扶余燼身上爬去。 花侵衣見狀失聲驚叫,花容頓變:“司無咎!你這個混賬王八蛋!誰讓你召出這種惡心東西的!” 她眼見那些毒蟲蛇鼠從腳邊爬過,頓時頭皮發麻。司無咎也是面色不佳,他的尸兵都在外間,拼靈力又拼不過扶余燼,自然只能用這種陰毒法子:“你怕什么!我又不會讓它們咬你!” 那白練乃是蛟蛇筋絲所織,奇堅奇韌,扶余燼一時掙脫不了。其余的修士見狀立刻凝聚靈力,分別朝著他的面門、胸腹、后腰、天靈四處迅猛擊去。然而扶余燼周身卻好似有什么看不見的屏障護體,掌心在離他寸許的地方便再難靠近。 空氣中靈力互斥,隱隱形成束縛,如膠水般粘稠。他們一時竟是誰也動不了,誰也離不開,只能咬牙暗中比拼靈力,看誰更勝一籌。 彼時桑非晚剛好下到地牢。數丈高的地洞,他自然不會傻到跳下去,而是用靈力凝成石階走下去的。他四處搜尋百里渡月的身形無果,只能迫不得已下來查看,結果沒曾想看見地面滿是蛇蟲鼠蟻,而扶余燼在數名修士的圍攻下動彈不得。 桑非晚站在原地,被眼前這一幕驚得愣了一瞬神,他下意識從須彌錦囊里取出那柄同歸劍,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 這個時候都不補刀,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但過去了,自己萬一補刀不成反被殺怎么辦? 就在桑非晚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花侵衣眼尖發現了他,連忙焦急喊道:“桑非晚!快!用長劍刺他下丹田的神闕xue!我快拖不住他了!” 白練已經開始斷裂,發出刺啦的破碎聲響。 扶余燼面色陰沉,周身烏紫氣之氣暴漲,顯然已經快要掙脫束縛。若是被他逃脫,這里的人只怕都要死。 桑非晚見狀也終于不再猶豫,皺眉將靈力灌注劍身,對準扶余燼的腹下丹田猛力刺去,只見一陣寒芒閃過,長劍直破阻礙,徑直沒入了扶余燼的身體,引得對方痛苦悶哼出聲。然而劍鋒在僅僅沒入扶余燼腹部半寸的時候,就再難刺入,好似遇到了什么阻礙一般。 桑非晚被這股強大的靈力擊得向外推去,皮rou刺痛,好似鋼刀刮骨。他無聲咬緊牙關,再次灌注靈力,用力將劍鋒逼近,再次沒入幾分。 扶余燼察覺痛意,冷冷咬牙出聲:“不自量力——!” 他話音剛落,桑非晚只見扶余燼周身忽然靈力暴漲,花侵衣的白練在空中破如飄雪,司無咎召來的靈毒之物也瞬間散作煙灰,眾人在這股巨大的力量震蕩之下都被擊得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墻上,口吐鮮血。 桑非晚也不例外,他只覺眼前發黑,耳邊嗡嗡直響,喉嚨里又腥又甜,胸口好似壓著一塊巨石,連氣都喘不過來。 扶余燼掙脫束縛,低頭看向自己腹部的長劍,然后面無表情攥住沾血的劍刃,直接拔了出來,當啷一聲扔在遠處。 扶余燼知道桑非晚是百里渡月的道侶,他面無表情走上前,周身壓迫感十足,語氣危險道:“桑非晚,這么多年來,敢傷本君的,你是第二個。本君原本不屑殺你,但你和百里渡月那個野種一樣,不除不行!” 桑非晚反正也動不了了。他聽見扶余燼罵百里渡月是野種,抬手慢慢擦掉嘴角的血跡,笑了笑:“帝君當年暗殺百里清都,強奪臣妻,據為己有,野種一詞是否太過荒謬?若真論起來,只怕少君才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