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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星垂眸看向那個小瓶子,見上面隱約標注著麻醉的字樣。 矮小男人慢慢走近,目光無聊又心不在焉地在許寒星身上找著可以注射的地方。 結果就在走近到身前一米范圍內時,許寒星忽然掙脫了枷鎖,一手捂住那人的嘴,用手臂的力量擰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奪過針筒,迅速反扎到他脖子上。 許寒星的近身格斗能力其實不怎么樣,但再怎么說,也曾做過警。察,一些基礎的擒拿技巧倒也能使出來,加上面前這人只是普通的研究人員,于是連叫都沒叫出聲,一招就被許寒星撂倒了。 許寒星快速而無聲地脫下他的白大褂,披到自己身上,然后把他按在椅子上偽裝成自己的樣子,坐好鎖好,自己則快步走到虛掩的門后。 這一系列動作只花了幾秒,而此時情況也確實容不得他多猶豫一絲一毫。 幾乎就在他剛來到門后的同一時間,房門打開了。 門外的那個白大褂男人,對另一個人道了聲再見,便轉過頭走進房間。 這時屋里被鎖在椅子上的那個人,身形其實和許寒星差很多,但凡來人多看一眼,就會發覺不對,因此許寒星想,不能給門口這人發出聲音的機會。 許寒星當機立斷再次出手,先是把門推上,然后和剛剛一樣趁來人還沒反應過來,一手捂嘴擰脖子,一手擊打后頸,瞬間把人打暈。 這個人于是也軟到在地,順利得許寒星甚至感覺有點不真實。 可形勢也容不得他拖延,他又動作飛快地用地上這人的白大褂,將他披的這件過于瘦小的換下來,然后返回小推車上拿了一把手術刀,又找到口罩戴上,離開了房間。 如今他需要做的有兩件事,一,是找到這間基地里,可以與外界通訊的聯絡器,盡快聯系到宴蘇,二,是找到基地負責人,用他的指紋給自己脖子上的鐐銬解鎖。 實話實說,兩件事都很難。 許寒星將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握緊手術刀,裝作若無其事走在基地的走廊間。腦中回憶著,之前那個女調查員離開房間后,腳步聲前往的方向。 那個女孩子之前負責審問他,審問結束后,當然肯定要去向上級匯報結果。 所以許寒星順著她去的方向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只是之前那間被關的屋子,隔音其實還挺好,許寒星當時艱難聆聽,也只能大概聽出大概的方向。 他有些焦灼地連蒙帶猜,走了一長段路。 好消息是,沒遇上人,所以沒有被識破,壞消息是,也并沒找到他想找的地方。 這座地下基地其實不大,但用來存放東西的房間有不少,而且由于特殊物品間需要彼此隔離開,有些還有很稀奇古怪的保存要求,就導致基地里大大小小、方方圓圓、各色各樣的詭異岔路非常多。 許寒星很快迷路了。 沒有地圖,沒有手環,也沒遇見任何未上鎖的房間,其實在收容部這種地方,正常情況下。 即使有房間可以進去,許寒星都覺得不該進,因為那里面很可能存放著某些禁忌的特殊物品,而他不清楚具體情況,胡亂接近,就會很容易遇到危險。 所以在彎彎繞繞的走廊中試探著又走了好一會兒,他沒有試圖強行撬鎖進房,也沒遇到任何人,自然也就沒找到他需要的聯絡器。 但并不是一無所獲,他記得自己走過的所有路,一個地下基地的平面圖,已經在他腦中逐漸清晰。 就像在玩迷宮游戲一樣,雖然最初探圖,遇到的全是死路,但只要走過的死路夠多,生路也就會慢慢出現在眼前。 許寒星很快鎖定了自己尚未走過的方向,目標明確地返回去尋找。 而隨著他終于走向正確的道路,走廊內的工作人員也多起來。 他很快被注意到了,有人攔住問他是誰,他鎮定地說是研究員,那人又問他來做什么。 許寒星語氣并不慌亂,冷淡地叫他別多問,甚至反問了一句,聯絡室在哪。 那人便被唬住了,指了個方向。 許寒星步伐平穩地走過去,用衣領小心地遮住項圈一樣的鐐銬。 結果就在他到達聯絡室,手已經摸到門把手的時候,電子鐐銬上的小燈忽然滴滴滴急促響起,他的失蹤終于引起了基地負責人注意。 許寒星皺了下眉,快速打開聯絡室的門走進去,并拿起通訊器,想要撥出宴蘇的號碼。 然而隨后「嗤」的一聲,鐐銬內部伸出數道細如毫毛的針,刺入他的皮膚,注入肌rou松弛劑。 他很快感覺整個人失去力氣,軟到在地,通訊器從手中滑下去。 兩分鐘后,基地負責人帶著幾個安保人員來了。五分鐘后,許寒星又被帶回到了最初被關押的那個房間,重新坐上了那只金屬椅子。 “你看看,你把麻醉都浪費掉了,”負責人是個看起來不太起眼的眼鏡男,但是神情陰郁,看許寒星時目光又帶著一絲莫名的幸災樂禍,“上面還說要顧及你的面子,要我說就多此一舉,既然你不知好歹,待會兒就醒著取樣吧,看你等下還能不能像逃跑時這么有精神?!?/br> 許寒星渾身無力,說話也有些費力,但思索了一下他的話后還是試圖問出一些新信息,“給你下令的那個上級,是蔣先生?” 負責人沒有否認,只是隨意地挑了挑眉,招手讓剛剛被弄醒的研究員過來干活。 --